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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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过后, 定城外白蜡庄处。
李小寒从马车上来，刚走进堂屋，青竹已经守候在一旁了。
“我要的资料在哪里？”还没有来得及歇, 张辅已经对青竹问道。
“公子, 你需要的今年降雨量和往年钦天监的降雨数据已经在里了, 还有个每年黄河封河和开河的日期记录。不过多我们定城留存的数据，朝廷那边最新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嗯。先些。”
张辅凑近打开一堆的文书，李小寒也围过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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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古代的的文书格式和描述方式，让李小寒得不很确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 今年的降雨量。”张辅指着一个数字，然后又翻到另外几张纸，“去年的，前年的。”
“等一等, 我记录一。”个候，李小寒也顾不得自己字丑了，拿起一只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划交叉的两条直线, 然后根据张辅说的数字, 在上边不断勾画代表每年降雨量的点点，最终点连成线。
还有什么, 能比线状图更能直观出降雨量的多少趋势。
过了大半个辰, 结果出来得很显了。
张辅着一张图, 语带苦涩, “根据历年的数据对比, 今年的降雨量的确比去年减少了许多, 但我们没有收到朝廷的警示。”
“种降雨量，跟泰和十七年略有相似。当年记录还有没有？情况坏到什么程度？能保到哪里？”李小寒只觉得胸腔里脏跳得很快。
张辅不断翻找书堆, 熟练的从里面挑出相关的记录，“泰和十七年，北地旱，收成骤减，官府记录当年减免了北地一年赋税，开常平仓发放平价粮食赈灾。次年降雨量有所提升，旱情缓解。”
张辅说完，略微松了一口气，“按照目前的趋势，如果没有继续恶化，定城附近的收成估计能保住八成上。”
“西北当年情况如何？”
“但更往西往北就说不定了。那边的情况，我们也没有详细的数据。不过泰和十七年，战况比往年激烈。”
往西往北不大魏的过境，那游牧族的土地。
战况激烈很整成，没有人会睁着眼睛等死，生存面前，没有吃的就去抢。
“今年战争不会停了。”李小寒认命的说，年前还说希望熬过了个寒冬，西鞑那边便会因为春天的来临而收兵。
“等会我就发加急密信给王爷了。提醒那边会做好警备。”
“朝廷的今年的军需供应有没有拨来？”去年扣扣索索的只给了一半，今年情况如何。
“定王的开春就上了奏疏，至今没有回复。”张辅着李小寒，眼里说着希望不大。
李小寒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肺腑之间升上来，想到早前张辅透露的皇帝病了的消息，只觉得底不安。
当处在局外人的身份，当一个剧情的候，只觉得天大势如此，规避开来就。
但身处其，才发现动乱的影响处不在，人喝的一口水，一碗饭，穿的一身衣服，纵勉力保存了自己，也依然身处危险之。
因为有人吃不上饭，你自己的饭也没有保证，夜里法安睡，白日里不停累积也法得到安之感。
而举目四望，没有来自后方的支持，只有定城孤军奋战。
李小寒略显力的瘫坐在椅子之上，眉目之间皱起了深深的川字纹。
张辅倒还维持一贯笔直的坐姿，只往日的轻松之意，莫名的竟然起来又些许弱小助。
又或者，在天大势面前，他们两的确弱小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竹等人知道他们在商量要事，也不敢过来打扰。
只见日影渐渐西斜，黄昏的日落从门口的青石地砖慢慢向里面移动，最后映照在案桌之上，光影晕染，照得那宣纸上的数据文字一片模糊不清。
而远处的隐约人声，四面山林传来的鸟叫鸦鸣，似远似近，更显得一室的安静寂寥。
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两个人，不知岁月流逝。
“旱灾的防治……”
“朝廷有……”
李小寒坐直了身姿，张辅转过了头，一起开口，又一起停了来。
“我们还不能放弃，旱灾的防治方式非那几种，修筑水利工程，深耕集灌，从现在开始，大型的水利工程大概来不及了，不过拦截河流储水，深挖井，力保春耕。”
李小寒语带坚定。
“朝廷有蠲免政策，我去找人商
量对策，请示王爷，起码将今年定城的收成留在定城。如果情况严重，那就提前申请朝廷开粮赈灾。”
张辅话音果决。
能有一人同行，即艰难，也极好。
李小寒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关系，泰和十七年都过来。如今我们发现得早，能做的还有很多，情况没有到最坏的候。来就知道前路艰难，如果只不过认识得更清楚一点，反而更好应对。”
想到书最后的结局，定王毕竟最后的赢家啊，相信冥冥之如果有气运，那一定也在定城。
很多年后，张辅都能清楚的回想起一刻，好像个极平常的午，就深深的刻在脑海。
一日，初春的阳光很温暖，泛黄的光辉斜照在李小寒身上，她整个人好像笼罩在光，让人觉得朦胧而眩晕。
然而，张辅却偏偏到很清楚，从李小寒头上那唯一一朵浅粉红的绒花，到皎洁的脸上细小的绒毛，根根分的眉毛，黑如点漆的双眸。眼眸带着盈盈笑意和满满希望。
不知太阳带着光，还她眼里发着光，只觉得满室生机与希望。
那个候自己怎么想的，怎么回答的，张辅有点想不起来，只记得当自己的血液从四肢向胸膛欢快流动，脏跳得清晰闻。
“好。”
张辅笑着回道，好像从万丈高空俯身跳，相信底依然光。
命运从此走向了分叉路口。
“好什么？”
李小寒只觉得张辅好像有点走神，或许还在担旱灾事情。
“张公子，张公子？”
扬起双手在张辅眼前挥了挥，李小寒的话语里带着担。毕竟张辅土人口，没有剧情预知，能比较担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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