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眼中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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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庭教会富维什那城邦分会的后方广场，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尤利弗格教士一身健硕的肌肉，将宽松的教士袍硬生生穿出了紧身衣的架势，古铜色伤疤纵横的脸上似乎又多了一横一竖的新鲜血痕。

他对面的是身材娇小但威严满满的少女，一身纯银盔甲，左手戴着黑底红纹的鳞甲手套，右半边脸密密麻麻地刻印着略显诡异的紫色花纹。

她高举着刻印着代表“创世神主”圣徽的枪旗，与尤利弗里教士小声讨论着什么。

嘶，狂犬……格瑞塔蹑手蹑脚地走到两人后面。

这称呼可不是贬低的词汇。

海耶伊莱·罗厄西，年仅十九岁的天才少女，最年轻的裁决官。极其憎恨异端，会追杀目标到天涯海角，曾经据说为了讨伐一只被污染的狼人，从东部的雷金斯王国追杀到北部的宇青联邦，横跨小半个世界版图，中途捣毁了十几个信仰邪神的邪恶组织。

恐怖如斯。

海耶伊莱裁决官与尤利弗格教士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努力减轻存在感的格瑞塔，前者看了她一眼就别开视线，后者则对她点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太紧张。

还是自家教士好，会关心自己人。

但该慌还是要慌的。

格瑞塔低着头，视线左飘右飘，就是不敢接触气势过于锐利的少女。

在清晨行人还不算太多的喷泉广场，端坐着一名气质不同于常人的“人类”。

黑发，血瞳，发丝簇拥的脸颊惨白到了极点。

异常美丽，也可以说相当帅气。

不像是人类所能拥有的容貌甚至模糊了男女界限，一时之间难以分辨性别，姑且先以“他”来代称吧。

看不见他藏匿在皮肤下层的血管脉络，呼吸起伏也很淡薄。虽说外形与人类无异，但给人的感觉更像一具精巧的人偶。

他目光盯着某个地方，像是在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怀里看着手感就超棒的红耳朵小白猫。

毫无预兆，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抬起，对上格瑞塔惊恐瞪大的眼。

一根根看不见的针刺刺穿大脑，令她发出悲鸣，身体大幅度后仰，险些跌倒。

海耶伊莱·罗厄西条件反射般地摆出攻击姿态，尤利弗里教士及时将她扶住，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那、那有个人，不，人偶，不……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但不像人类，他，他就穿着红外套。”

两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随时准备进攻，却没发现格瑞塔说的“不像人类”的家伙。

海耶伊莱·罗厄西眯了眯眼，眨眼间出现在了喷泉广场附近。她闭上眼，嗅了几下，因而没注意到左手鳞甲手套的花纹隐秘地亮了一瞬。

几秒后，她脚尖轻点地面，再度瞬移到格瑞塔面前，摇了摇头。

“没有异端的气味呢……你看到的是异形？魔法师？”

“是、是人形，外套有点像巫师长袍，可能是魔法师？”

感受到头已经不是那么痛了，仗着有一位裁决官和一位苦修教士保护，格瑞塔大着胆子又看上一眼。

骤然——

格瑞塔视野所见的一切被剥夺了色彩，拥护着她的两名经验丰富的神职人员紧张神色定格在脸上。她听不见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也听不见身边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她成了灰色世界唯一一个活着的东西。

不，还有一位。

人偶般的少年缓缓地、缓缓地竖起一根手指放至唇边，声线冰冷至极，毫无起伏。

他说：“最后一次。”

……

稍微警告了下那道神圣、仿佛能看破一切的目光的主人，塔莱尔继续述说着旅行一周的所见所闻。

“一共找到了两个遗迹，一个充满了扭曲和污染，没有魔网覆盖不能使用魔法，一个自己长腿跑掉，顺便还看了一夜神明诞生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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