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封 父亲

到疗愈室的时候，孟非晚没想到邱秋已经在里面了。

“来了。”邱秋听到了动静，转头道。

秦乐知看见邱秋时像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句，随后转过身时对孟非晚淡淡笑了笑，走到她身侧，又轻推着肩膀让她在原先的位置坐下。

邱秋对秦乐知这样的态度仿佛见怪不怪，反而对孟非晚轻点了下头。

猝不及防被人推着往前走，孟非晚霎时变得无措，讪讪地对着邱秋回笑。

坐下时秦乐知的手依旧没有挪开，她缓缓回过头，想要和秦乐知搭话，刚好这时秦乐知弯下腰，凑到了她的耳旁，鼻尖差点蹭过了他的脸庞，吓得孟非晚整个人也往后撤了撤。

秦乐知的反应却不大，反而无所谓地摆出一道笑容，似乎并不在乎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今天可能会和平常不一样。”

他说话时的气息微微扑洒在孟非晚的脖颈处，甚至有些发痒，她举起手，抚了抚那块带着温度的地方，视线转回桌上，对着上面摆着的纸笔，轻轻地从喉间闷出一声“好”。

“可以了，你来操作吧。”邱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刚刚两人的情形。

秦乐知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身旁离开，走向原先邱秋站的位置，直到她侧目往右一瞥，邱秋就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手上拿着一块小棉布和一瓶不知道装着什么的液体药剂。

邱秋扭开盖子往棉布上倒时，孟非晚不经意地往瓶身上看了一眼。

医用乙醇。

“你的右手，先伸出来。”

她照着指示，把右手递给了邱秋，棉布往食指和中指上一裹，反复揉搓了好几秒后，邱秋再一次发话。

“待会实验的过程中我们会给你测量皮肤电反应，不要紧张，问什么都如实回答就好。”

没有等孟非晚回答，邱秋便往后一退，于是她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机器，刚刚被揉搓的两个手指被秦乐知捏起，两个类似于夹子状的夹住了她的这两根手指。

“按照我昨天写好的问题，你可以开始了。”邱秋拿着纸笔站在一旁，秦乐知在原先的位置坐下，就这么望进孟非晚的眼里。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指，手上夹着的东西让她感到不适应，只轻轻动一下，便让人看出来了。

“别紧张。”秦乐知看到了她手上的动作，安慰道。

孟非晚闭着眼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你问吧。”

秦乐知姿态放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声道：“你觉得你的父亲是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

其实孟非晚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印象中的父亲好像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写个没完。

说他不在意自己，却从来没有在学习和生活上像祝霞一样约束自己，和祝霞分开时依旧会会带她吃爱吃的栗子蛋糕，去逛超市，买满满一大袋的果冻，再坐在人民广场的花坛边，盛大的音乐在耳边不断回响，来往络绎不绝的人们喧嚣不止。

可说他在意自己，却又毫无理由地丢下她，结果却连封信也没留下。

你为什么要吞下那瓶安眠药呢。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发现。

如果我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会...

“孟非晚。”

秦乐知叫了她的全名，将她乱的思绪从另一头拉扯回来。

他的手指也在桌面停了几秒，就连打量着她的眼神也变得严肃。

孟非晚吞咽下一口气，吞吐言：　“他......是个很优秀的作家。”

邱秋的目光异常地强烈，像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机器上的显示的数值，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她耳边异常地清晰。

“想象如果他不是一名作家，只是单纯的，简单的，是身为一个父亲的角色。”

她垂下头，将秦乐知的一字一句传输进脑里，试图处理话中的指令，可大脑却如同零件破损的机器，无法运转，也无法思考。

如果他的孟文不是作家，那他该是什么，一名好爸爸？还是一名好丈夫？

可如果不是孟文，她到如今可能依旧会感到迷茫。

她大概不会喜欢上写作，也不会当上作家，也不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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