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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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借着听戏的名头召来明月，没听几出，就把戏班子遣下去了。
回到坤宁宫后，皇后对明月说：“这次你在宫里受了惊，本宫心里总是挂不住，所以打算留你住一段时间。”
宫中美人多算计，到时，只稍推波助澜，明月就留不得命在。
皇后的话已经发出来了，明月只得先应下，要想推拒，还得从陛下那边下手。
昨日明月已经见了陛下，陛下在朝中受平宁侯掣肘，她这样一颗棋子，陛下应当不会愿意就这样搁置。
明月笑着谢恩，“能留在皇后娘娘身边，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民女谢过皇后娘娘。”
皇后身边一个宫女颇有不忿，出声道：“当然是你的福气，区区商女，连给我们娘娘擦鞋都不配。”
“玉颜，够了。”皇后没有动气，却也没让这宫女继续说下去。
明月却抓住这点，面色惋惜，“玉颜姑姑说的不错，民女身份卑贱，若是踏足坤宁宫，只怕污了皇后娘娘的地方。”
因为丫鬟一句话，皇后要再想留下明月，就得花些力气了。
皇后瞪了玉颜一眼，笑容温和，“玉颜她就是这么个心直口快的性子，其实她最善良不过，明月不会怪玉颜吧？”
这话问的，明月眼眶红起来，她摇头说：“明月不敢，玉颜姑姑身份尊贵，民女岂敢怨恨？”
不就是以退为进吗？明月又不是不会。
皇后声音冷下来，话是对着玉颜说的，怒气却是朝着明月去的，“还不去道歉，等着本宫教你呢？”
玉颜自平宁侯府时就跟着皇后，心气儿高的很，嘴又厉害，平日里只有别人吃亏的份。今日却要她给这么个商户女道歉，她怎么也不愿意。
明月站起来，“民女还是离开吧。”
玉颜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明月面前，语气干巴巴的，眼睛瞪着明月，似是想将其拆吃入腹，“我向你道歉。”
明月低着头，做出被吓到的模样，低声应道：“玉颜姑姑说的哪里话，我怎敢怪您？”
她这样的样子一出来，玉颜更生气了，抬手就要打。明月瑟缩着躲，胳膊上还是挨了一下。
虽是挨了一下，明月却唇角却微微扬起来些，她正愁没借口呢，就有人给她送过来。
明月委屈道：“既然玉颜姑姑不喜欢民女，民女便趁着今日，与皇后娘娘拜别吧。”她盈盈拜下，身姿如弱柳扶风。
闹成了这种难看样子，皇后也没法再挽留，只好挥了挥手，让明月离开。
明月也不多停留，昨日她入宫是为了向昭灵帝汇报大理寺的进度，任务完成，她本来就该离开，现在皇后这里也不阻拦，她决不能再留着了。
从坤宁宫出来，明月和宫人问了路，走到宫外。
那么多事情没有查清楚，她不敢耽搁。
明月租了马车去到大理寺，却见所有人都神色怪异，她走到一差使旁边，压低声音问道：“这里是怎么了？”
差使答道：“是大皇子殿下，他说他丢了腰带，非得要我们大人去找，现在在里边闹呢。还摔了不少卷宗，说是大人不去查，大殿下便不走。”
大理寺的确是查案的地方，但等闲不会有人因为腰带这样的事去劳动大理寺。
沈余白这样做，只是在阻拦大理寺调查皇觉寺地下通道的真相罢了。
明月快步走着，还未进屋，便听到大皇子强词夺理的声音，“你们大理寺不是说断案如神吗？本殿的腰带丢了，你们怎么不去找？”
大皇子明知大理寺接了陛下命令，忙的很，非得这样强人所难，明月听不下去了，推开门，“我朝设大理寺，是为民生，是为政务清明不必有冤假错案。敢问大皇子殿下，您的腰带比百姓重要吗？”
沈余白盯着明月，“巧舌如簧。”
明月再道：“陛下限时破案，大皇子殿下却屡屡捣乱，不得不让我怀疑您的用心。”
别人不敢说咽到肚子里的话，明月大胆说了出来，一时所有人都看向明月。
沈余白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本殿不想大理寺查出真相？”
明月坚硬回答：“除非您不再阻拦。”
要是因为沈余白的腰带查上个十日八日的，皇觉寺那边就根本没时间了。
沈余白冷笑一声，“怎么？大理寺查案子还要分个三六九等，若是有人偷拿了本殿的腰带去破坏闺中女儿的清誉和本殿的名声，你赔？”
这般能言善辩，这话倒不像是沈余白能说出来的。
明月心下略一思索，笑说：“腰带这种东西总不至于丢到外边去，大殿下身边人难道会做出害人清誉的事吗？”
“怎么不至于？”沈余白强硬问回去。
明月表情愣了一瞬，像是喃喃自语，“谁会在大街上宽衣解带……”
原本沈余白没想到这一层，被明月提醒了，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对大理寺卿道：“本殿回去自会让府内下人仔细搜查！”
总算送走这尊瘟神，大理寺众官员都长长舒出一口气。
大理寺卿还没忘了他昨晚让明月做的事，因为明月赶走了大皇子，大理寺卿对明月的敌意也没那么大了，看向明月的目光也温和不少。
他问道：“陛下都说了什么？”
明月把昭灵帝当时的话与大理寺卿复述一遍。
大理寺卿叹气，陛下果然并不满意。他朝明月招手，两人走进内室，以长者的语气劝道：“这案子牵扯众多，查案本是我大理寺的职责，你虽受了陛下之命，却终究是女子。明日，便不要来了吧。”
若明月不想来，有的是办法，出些意外身体受损，比如崴脚摔跤什么的。
可这件事情不是大理寺卿想的那么简单的。
昭灵帝要她在大理寺，不是为了查案，只是要她这个人在罢了。她身份如此，就算日日不登大理寺的门，最后清算时也不会把她绕开。
明月摇摇头，“周大人，陛下遣我来，难道会让我那么轻易的离开？”
大理寺卿叹气，他也知道是如此。
内室静悄悄的，外边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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