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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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过，徐帆那边递来消息，让他们所查的顾氏钱庄的底细有了眉目。

“和裴氏有关？”流光听了传话，挑了眉。

“据刺史府查到的线索，这家顾氏钱庄的掌事乃是顾氏主脉远枝的族亲，身世倒没有什么疑点，但在他身侧做事的亲信乃是裴氏的一个女婿。当日这位顾掌事和官府签契时，这个亲信也在场。”玄倾细细回禀了那边递来的话。

流光想起一事，问一旁的汶何：“上次汶公子提及那条传闻中的漕运线时，似乎说过如果这条线路真的存在，郑七鸣死前很可能会把它交给裴笙。那本宫有一疑惑，这条漕运线和顾氏有关吗？”

汶何闻言，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这条漕运线是梁杨郑裴四大世族的摇钱树，但真正说起来，四族之中只有郑氏和裴氏与对岸生意往来最多，为此梁杨二家很不是滋味。郑裴二家连关系亲密的梁杨都防着，又怎会让旁人知道这条漕运线更多的秘密呢？因此，何不敢断言江南顾氏会和这条漕线有关。”

他解释的明了，流光看向玄倾，

“郑氏的瓷器铺那边徐帆派人去查了吗，是否有发现？”

玄倾道：“徐刺史使人去查了，瓷器铺的钱库干干净净，存钱中没有一枚伪钱。”

“越干净才越有猫腻，说明已事先清洗过了。”汶何道。

“郑氏的钱库干净了，但是梁杨裴三家的铺子皆出现伪钱，既有物证我们要不要动手？”玄倾向流光请示。

流光摇了摇头。

“铺子出现伪钱并不能证明这三家便和这些伪钱的来历有关，梁氏的星灿坊、杨氏的米面行还有裴氏的绸缎铺都是开门做生意，平日里客来客往，若是他们狡辩这些伪钱是客人付钱时裹挟而出的，我们又作何解释？”她问。

“那现在怎么办？”玄倾问。

“钱庄。”流光道，“无论这批伪钱是何人所造，但它既由这家顾氏钱庄而出，顾氏钱庄便脱不开干系。”说到此，她又吩咐玄倾，“你差人通知沈寒时，令他整兵，即刻动手。”

玄倾领命，汶何却有些意外，他在玄倾退去后问流光：“殿下要动江东军？不过围一家钱庄，府衙的官兵就可调用，殿下为何要动用江东军营的兵马？”

流光扬目，道：“江东军自去岁出现贪腐后便被朝廷大力清洗了一波，后来沈寒时调任此地又将之重新整肃了一番，很明显，如今的江东本宫首先信任的就是他们了。”

汶何微愣，但想到这些年江东官场的乱象，也难怪这位殿下不肯信任分毫。

他由衷叹道：“希望有朝一日，江东官场肃清，这里的一兵一卒都能让殿下信任有加。”

“借汶公子吉言，本宫也等着这一日。”流光笑答。

玄倾带着流光的命令赶到江东军营，同时带去的还有一道虎符。

当日离京，新帝亲手交给流光的东西便是这道虎符，时至今日终于派上用场。

沈寒时那边没有任何含糊，他很快地整肃好兵马，谁知快要动手时，出现了一桩意外。

玄倾前脚离开别院，后脚徐帆便扣响了别院的大门，他带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今日天黑之前，有富商闹上了裴氏的瓷器铺，说他午后在裴氏瓷器铺买了两只银瓶，付了两锭金子，谁知铺子给他找的余钱里出现了大量伪钱，那富商气不过带人上门讨要说法，瓷器铺的掌事不认，扬言富商栽赃陷害，让铺中杂役将富商一席人轰出去，那富商带的人便和仆役起了冲突，混乱中富商的几个扈从闯进瓷器铺的钱库竟然拖出了四大箱子的伪钱，此事一出铺中生哗，有人立即报了官，官府的人前去一探，那四大箱子果真是伪钱无疑，便立即去裴府拿人讯问，谁知裴笙却失踪了。”

“失踪了？这是何意？”汶何问。

“当时官府上门拿人，发现裴府上下正慌作一团说家主裴笙不见了，找到裴府管家，那管家说今日午膳后裴笙便待在书房一直未曾出来，后来梁慈温和杨勇上门拜访，他将梁杨二人请至厅堂又让小厮去通禀裴笙，小厮到了书房前敲门无人应答，推门进去一看，发现裴笙并不在里面，裴府管家带人找遍了裴府也没找到裴笙的踪影。而后官府的人也搜了整个裴府，也没找到人，问了裴家亲眷，亲眷也不知裴笙去哪儿了。”徐帆解释了始末。

汶何皱了眉。

“难道裴笙事先听到了风声？”他猜测。

众人看向流光，在这个将要动手的时候，裴笙的突然失踪无疑是今日计划中陡生变故的一环，

那如今的顾氏钱庄是否也似裴府一般人去楼空呢？

“人可以跑，钱庄却没有长脚，钱库里的钱便跑不了。”流光道，她抬眸看了一眼阁外天色，这个时辰玄倾应该已经出发了，只是应当还没有抵达钱庄，想到此她招来暗卫，

“你领着飞枭卫赶去顾氏钱庄，若玄倾和沈寒时还没有带着江东军赶到，尔等务必保证在他们到达之前钱庄里飞不出一只苍蝇。”

暗卫领命退去。

流光想了想又吩咐徐帆：“今日去裴氏瓷器铺闹事的那个富商，你派人找找，找到了立即拿下，严加审讯。”

“殿下放心。臣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着人出去找了，再过半个时辰该有消息传来了。”徐帆回道。

“殿下怀疑这个富商有问题？”汶何问。

流光笑了笑。

“裴氏瓷器铺有伪钱之事我们是知情的，所以说铺子有伪钱本宫是信的，但是随便几个富商扈从就能闯进铺子钱库且一下子就拖出四大箱子的伪钱，这般顺利无误也未免过于巧合了。”

飞枭卫赶到顾氏钱庄时，出乎他们的意料，玄倾等人已经赶到那里了。

未免日常梦多，玄倾在沈寒时整肃好兵马后便立时决定出发，尽管他们如此机敏还是没能留住活口，他们赶到时钱庄顾掌事还有他的亲信已死在内室，士兵破门而入，两人尸身都还没有凉透。

此时钱庄内，沈寒时查验了两人的尸身，

“掌事是服毒自尽，亲信是被人勒死的，而且看样子勒死他的正是这个掌事。”沈寒时说了自己的发现。

一旁玄倾听了暗卫转达的流光口谕，弄清了自己离开别院后发生的事。

他看向闭目死的安详的钱庄掌事，料想对方定是听了裴氏瓷器铺出事的消息才决定杀人灭口又存了死志。但人是死了，钱庄库存的伪钱尚未来得及处理，他留下沈寒时清点钱库，自己回去向流光复命。

流光听他讲了钱庄变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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