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萤灯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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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府，门上几个婆子在守门的偏房里磕着瓜子聊着闲天。
一个穿着红棕半旧长衫的婆子坐在小凳子上，神秘地问道：“诶？你们听说了么？”
听到有八卦可听，旁边的绿衫婆子立刻接话道：“听说什么？”
其余婆子此时也都围了过来，先前的婆子立刻得意洋洋地说道：“前几天国君生辰宴上有个小娘子居然公然说大相师的星象不准。然后还测出了四日同天。”
“四日同天？那可不是什么吉兆啊？”
“可不嘛，听说王上因此这事，气得生辰宴都没吃完就离席了”
“是谁家的小娘子，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王上的生辰上捣乱？”
“咳咳，其实也不算捣乱。那天的事我也听说了，是真的有四日同天。只不过，其余两日出现的时间很短，如果不是那小娘子指出来，其他人恐怕都不会往那里去想。”
“不是说是个小娘子么？怎么测的那么准？”
“我们当家的回来也说了，说是现在丹阳城内都在传，说那小娘子是精怪转世，本就是要来祸乱人间的。”
“我也觉得她定是精怪转世要不怎么能预测的那么准呢？！”
“瞎说，人们说了她长得比天仙还美，怎可能是精怪转世？要我说，是神仙转世还差不多。”
一个婆子在旁边一直默默听着，没有做声。貌美，精怪转世，这听着怎么就那么地瘆得慌，想到让人瘆得慌的小娘子，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她立刻扔了手上的瓜子皮，问道：“你们说的这个人叫什么？来自哪里啊？”
刚才的婆子只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
婆子知道对方的意思，忙从手上退下一个银镯子，递了过去：“老姐姐，快与我说说。我家主子最喜这些精怪故事，我好讲与她听。”
刚才的婆子接过镯子，掂了掂镯子的分量，才不阴不阳地说道：“我也不知叫什么，只知道她是跟着陵国的白二公子过来的。”
跟着白二公子过来的，那就是说，是那女人！婆子也无心在这坐着了，急忙起身往后院方向跑去。
看着她走了，刚才的婆子才呸了一口：“跟她主子一个样，还当自己是这个家的人呢，还往咱们这儿凑。”
“那可不，她主子还当自己是这个家的大小姐呢。也不看看哪个家丧了夫君的还像她一样回娘家，也不知道羞耻。”
“嘘，你们小声点，那位姑奶奶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儿，你们得罪了她以后不想活了？”
“现在可不是老太太当家，我身后可是有太太在呢。偷偷跟你们交给底，要不是看着她手上拿着的半个崔家的家产，太太才不会同意她回家来呢。”
“哦，原来这样啊？”
“那可不。”
疾走的婆子顾不得返回去和身后那群碎嘴的理论，她有更重要的事禀告主子。
“主子，主子！”
进门后婆子喘着粗气对着正在镜前梳头的女人说道：“那女人来了丹阳了。”
从镜子看过去，梳头的人正是从前的崔夫人，现在的向府姑奶奶。
“慢慢说，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急躁啊，到底是哪个女人啊？”崔夫人边慢悠悠地说着话，边看着镜子自己的，心里琢磨着，白发何时如此多了？
婆子急急地说道：“就是二公子身边那个婢女，那个害了大少爷的那个女人！”
咚，崔夫人手上的梳子直接落在了地上。愣了半晌后，她开始大笑，笑声持续了好久也么停下。直到笑地流出了眼泪，她才恨恨地是说道：“哈哈哈，好啊，好啊，你居然敢来！楠儿，你看着吧，这次，娘一定为你报了此仇。”
八月八日是谷雨收割稻子的日子，百姓劳作一年，就盼着这场丰收，所以都会选择在这日好好庆祝下。离晋世家贵族们也被感染，慢慢地也开始在这日聚会游玩。
今年因为赶上了王上的生辰月，为了哄王上高兴，王后更是遍邀了在离晋的世家贵族，在滹沱河畔举办萤灯雅集。
白泽等使臣自然也收到了邀请。
所谓萤灯雅集，一般在晚间举办，青年男女三五成群，几人一伍，手持一个白色丝绸制成的灯笼，灯笼内也不装烛火。男女携手一起沿着滹沱河畔一路收集萤火虫装入灯笼内，等灯笼慢慢装满萤火虫，从高处看上去就如仙人夜游，甚是壮观。
女郎们在此日一般会盛装打扮，行止优雅地提灯入深林，在夜色中与心仪郎君捉萤赏月谈情。
天将暮时，白泽带着阿涂等人也到了为了雅集特意搭建的平台处，等待雅集开始。
晚间夜凉，阿涂特意穿了厚一些的深衣。不同之前的华服，整个深衣是草木染成的浅绿到深绿的渐变。这种布料需要巧手的工匠十个日夜不停的盯着着色的程度，最是考验手艺，稍不注意便会染坏。一般十匹布中才能染成一两匹，所以虽看着质朴，却甚是金贵。她的发鬓被碧桃的巧手稍微绾在一侧，几缕发丝垂下，并未着任何首饰，更显得整个人看起来如仙似幻。
白泽则穿了一身墨兰绣着修竹的骑服，整个人挺拔卓立，站在阿涂身侧，十分登对。因着阿涂在国君的生辰宴上大出风头，所以大家对于阿涂也多了几分关注。见两人走在一起，不由地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那就是那个会观天的女郎么?”
“不是吧？我听爹爹说，观天的是二公子的幕僚，应是个郎君吧？”
“才不是呢，是个女郎，我兄长说了，那女郎长的甚美，定然是她。”
“不是幕僚，是师妹。我爹爹就在殿上，听的很清楚的。”
“师妹啊？我还以为是二公子的姬妾呢？”
“师妹恐是幌子吧，你没听说么？他们日日相伴出游，或泛舟湖上，或游于山野，或探访古寺，从不避人。”一个嘲讽的声音响起。
众女看到身后说话的是向氏嫡女，向氏阿姣，忙转身见礼。
向氏是离晋数一数二的大世家。见识自然是比他们这些小世族的子弟强了百倍。听她一说，立刻有人附和道：“如此说来，也是个攀附权贵，企图靠美色上位之人了。如此品德卑劣之人，居然也能参加雅集。”
“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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