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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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听说完，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只有路两边的榕树偶尔被晚风吹得沙沙作响。
江述直立而站，微分碎盖有点乱了，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身上的清冷气质。
纯黑色的包被他拎在手里，另一只手就这么自然垂下，贴合着黑色的裤缝，整个人就和他深不见底、幽深的眼睛一般，让鹿听捉摸不透。
江述承认，鹿听的话让他滞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居高临下的睨着鹿听，开口说：“我并不打算在大学谈恋爱。”
恋爱这件事并不在他的规划内，他甚至会觉得谈恋爱影响到他研究数学的速度。
他的声音平平的，每一个字却像冰锥一般刺向鹿听的心。
“没关系呀。”
鹿听依然是笑着的，明亮的眼睛闪着坚定的光，“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鹿听承认因为江述的话她很难过，但也只是一瞬间。
他说并不打算不代表一定不会，随时都会变的东西，谁能说准。
江述就好像她高中时难啃的数学书，她慢慢啃，总会有把书啃透的一天。
“我学蜗牛一点点往上爬，总能登上你这座高山。”
“……”
说不通，江述不打算和她在这里，因为这件事浪费时间，在鹿听说完这句话后，他直接转身离去。
鹿听站在原地，她放了大话，但见他决绝的背影还是鼻头一酸，心口鼓鼓胀胀的。
不多时，平地刮起了风，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渐渐被乌云遮挡。
今晚可能就会下雨。意识到这点的鹿听忽然卸下肩膀的力气，慢腾腾地往宿舍方向挪。
江述回到宿舍，刚准备把包随手扔桌子上，视线忽的注意到桌面上的便签纸。
一大堆，全是今天上通识课时鹿听给他的。
他把包放到一边，随后拾起便签纸打算扔掉。只是指尖刚触碰到便签纸，那道温热好似附上他的手腕，烫得他停滞一瞬。
校道上鹿听那句“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钻入脑海中。
江述闭了闭眼，将便签纸塞进书架角落。
……
夜里果然下雨了。
淅淅沥沥一直到白天。
鹿听今天满课，是没有时间去找江述的了。
她看着外面的雨，心情郁闷死了。
“听听，快点。要赶不及了！”熊蕊火速装好课本，转头瞥见鹿听站在阳台发呆，叫她。
“来了。”鹿听撇撇嘴，收起低沉的情绪，回到宿舍换好鞋子，拿上雨伞随熊蕊出门。
一上午，鹿听都萎靡不振。
熊蕊看在眼里，暗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实在不行，换个人追？”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鹿听被拉回现实，她偏头，“我没难过。”
“那你这是？”
熊蕊指着她那单手托腮，双目空洞地望着窗外雨打树叶的忧郁样儿。
“相思病。”
熊蕊：“……”
鹿听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今天一天满课，我都没时间去找江述了。”
熊蕊无语：“…………”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鹿听火速拉着熊蕊出教室，准备化思念为食欲。
他们上课的教室在五楼，此时楼道里挤满了人。
见状，鹿听眼皮跳跳，“算了，还是等人少点了我们再走吧。”
熊蕊点头同意，两人又返回教室里坐着。
玩了十分钟手机，熊蕊见没什么人了，说道：“听听，我们走吧。”
鹿听收起手机，应声：“好。”
走到一楼，鹿听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江述。
她记着今天她和江述上课的地点全是错开的。此时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她一把按住往前走的熊蕊，“蕊蕊，我要冲了，祝我好运吧。”
熊蕊也看见了江述，小声道：“你加油。”
话音落下，她的手里就被鹿听塞了把雨伞进来。
“……”
鹿听几步上前来到江述身边，露出甜甜的笑：“好巧呀江述。”
江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
他看了她一眼，准备撑伞离开。
见他要走，鹿听连忙叫住他：“你是不是去食堂吃饭。我的伞忘带了，能不能把我送到食堂门口？不然我就要淋着雨回去了。”
她说的楚楚可怜，语调低低的跟个小猫似的，任谁都会不忍心拒绝。
同时，外面的雨声哗啦，雨势比刚才还大。地面溅起的雨水打湿鹿听的裤脚，加上之前没干的水渍，一深一浅的印在裤子上。
下一秒江述把伞递给鹿听，“给你。”
他神情依旧淡淡的。
把伞递给鹿听后独自顶着雨走出教学楼。
鹿听欸一声，撑开伞追上去。江述很高，她高举着伞柄才堪堪可以遮住他。
雨伞很重，她的胳膊酸的快要坚持不住。
江述停下来，无可奈何般拿过雨伞。
毫不费力的遮住了他们两个。
鹿听默默与他拉开一拳的距离，细声细语地说：“这个距离够了吗？”再走她就要离开伞面遮挡的范围。
看着她小媳妇似的模样，江述揉揉眉心，妥协：“靠近一点。”搞得他好像欺负她一样。
“好嘞。”鹿听往里一步走，露出狡黠的狐狸笑，紧紧贴着他。
“……”
衣服布料在行走中摩挲，伞内气温开始攀升，雨水啪嗒啪嗒打在伞面上，也一声一声地敲在她的心上。
……
晚上十点，结束了一天的课程，鹿听满脸疲倦的走出教学楼。
外面的雨还在下，细雨如丝，湿漉漉的地面反射路灯昏黄的光线，几处浅坑水洼被匆忙的脚步踩到。
鹿听和熊蕊慢悠悠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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