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咸阳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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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个无头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有的尸体被敲打得稀碎，有的尸体脖子上的筋膜呈现出不规则的断纹，有的尸体肠子撒了一地，满地的黑血，满地的屎尿味…

战败而逃的部曲，正被将士追赶着，有躲进高门大户的，有乱闯入衙门的，还有走街串巷试图甩开追兵的。

韩信呕吐的脚步虚浮，他拿着扶苏颁赐的诏书，一路来到太极殿。

扶苏满脸悲戚，看到浑身是血的韩信说了句：“恕卿无罪。”

韩信违法了，假传圣旨，扶苏默许了，替他开脱。

韩信听到这话放下心来，准备躬身退下。他没有什么好汇报的，该发生的已经发生，再讲就是在戳扶苏肺管子。他知道轻重，也知道自身身份地位。

他感到身上血腥味浓重，脚上纳底布鞋湿漉漉的，穿着难受。

他准备告辞。

扶苏看到他渗着血的布鞋和褴褛的衣裳，吩咐魏和给韩信找一身干净行头，准他擦洗后换上再见驾。

“此次咸阳大索不允许徇私枉法，不允许扩大规模，查实的，一律连带。孤要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咸阳城。”扶苏要求很明确。

自从他醒来后，他也知道了哪些人牵涉其中。他们势力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推翻自己，换上自己能够操控的皇子。六国遗老遗贵也一样，让秦生乱，创造六国复国条件。

扶苏俯视偌大咸阳城，哪个忠？哪个奸？忠奸难辨。皇帝真是高处不胜寒。

且不提扶苏感慨万千，单单他三拳两脚撂倒冯劫等人，便已经暴露了伤势早已痊愈的事实。

他得找个理由圆谎。

他打了个哈哈，说道：“赵高不愧是父皇的忠奴，演得真好，去继续服务父皇正合适。”

反正赵高是个**，随孤怎么编排。哪怕按给他泼天大功，他老赵家也已经**得鸡犬不留，九族不存了。

无本买卖啊！

群臣也不知真假，死无对证的事儿。他们有些人精结合扶苏昨晚出宫一事，大致猜出来了个大概。

卫尉应该是做什么隐秘之事被发现了，他亲自去敲打，却连带着发现一系列不寻常。这些不寻常，逼迫他们先下手为强，便出现了谋逆之事。

“魏和，去，请张公子。”扶苏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他皱着眉头，用力揉揉眉心。

韩信洗去了一身血肉污秽，换上华丽的衣服，扎起束发，穿着兽靴。八尺大高个，英气俊朗。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声：好一个玉山将崩。

他来到殿堂，跪谢圣恩。

扶苏心情是很糟糕的，毕竟一个不留神，折了许多棋子，太孙、诸弟。他们的牺牲不在他谋划之内，拿回以李信为首的激进派兵权也未谋划成功。四象阵也被血肉浸染，阵意杀伐之力森然，也不知是好是坏。

但，当他看到丰神俊朗的韩信时，心中乌云尽去，脸上放出光晕。

“韩信，说说来龙去脉。”扶苏微笑着开口。

韩信是正八品廷尉令史，远没达到入朝朝拜的资格，更不提在朝堂发言。这是扶苏在给他递话，给他机会。

他整了整衣裳，微微拱手，回道：“托殿下洪福齐天，微臣办案如有神助。每每遇到难解之处，总能借着殿下气运逢凶化吉。”

扶苏对他更是满意，能干会说，分润功劳。

他摆摆手，温和着说：“也赖你用心办事。”

韩信如沐春风，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跟着扶苏有前途。

“我也是大胆分析，小心假设。”

“始皇帝陛下功过三皇，德被五帝，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万古一帝。他在，天下安居，他崩，山河动荡，地动天崩。这是有识之士能够预料的，他定然会留有后手。”

“然则，李斯谋逆，太子**。这些应当是陛下难料的。这便给了地下鼠辈看到了倒秦希望。”

“也不全是鼠辈。还是有有识之士的，比如我。”韩信的声音被一道温和且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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