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女人
隆兴二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一些。
上一回大雪没过膝盖还是魏朝灵帝年间,如今天齐朝臣们全都历经两朝,比较从前便难免要提一提那个已经被义军击溃的魏朝了。
“我记得那年灵沼冻了整整一个冬天,到春天才化冻。”一位大臣回忆道,“这次虽然冷,但灵沼还没冻上呢!”
“说不定过两天就冻上了,看着这雪,迟早的事情。”另一位大臣在火盆边上一边烤橘子一边说,“也不知陛下择定了什么年号。”
橘子的香味慢慢在屋子里面弥散开来。
“听说陛下选了一个,太后说不好,母子俩还在争执。”闻着这酸酸甜甜的橘子味道,又一个大臣拿着橘子到火边来烤,“年号倒是无所谓了,只要不太难听,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道理的确是这样,但是早些定下来,也早些往各处发放政令呢!”旁边一人道。
“我倒是对虞氏那个帝师兴趣大一些,听说那位拿着桑乾郡守的手书,一路畅通无阻,已经过了晋阳。”又一人道,“让窦甯那狡猾的狐狸写手书,这位虞氏子能耐不小啊!”
“虞公对窦甯有恩。”旁边一人淡淡道,“真论起来,朝中当年受过虞公恩惠的可不少,这位虞氏子只要不太过分,在朝中不会难过。只要他有虞公一半的德行就足够他享受当年虞公的荣耀了。”
“说得也是。”之前那人讪讪道。
“也正因为这样,才要请虞氏的帝师。”剥橘子的人接了话,“这么个人在朝廷,从前那些受过虞家恩惠的人,就算看虞公的面子,也不好再和朝廷对着干下去了。再有那些读书人,听说虞氏重回朝堂,便会觉得有了主心骨。”
“那就只希望这位虞氏子识时务,知进退了。要是他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还是和从前魏朝那样能为所欲为,呵呵,那就有好戏可看。”旁边又一人道。
“要是真的不识时务,便更好了!”剥橘子的人无所谓地说道,“正好就以此为借口把那些不听话的所谓世家都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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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正说得热闹,门帘被掀开,丞相何懋从外面进来了,大家便都收了刚才的话头,起身向何懋打了招呼。
何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多礼,自己也捡了个橘子凑到火盆旁边去烤。
“刚才在外面听你们说得热闹,在说什么?”何懋笑着问。
“还能说什么,不就还是虞氏那位帝师!”剥橘子的人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何懋,自己在旁边拖了个草席直接席地而坐了,“何公可知道那位帝师的底细?”
“并不知。”何懋笑着摇了摇头,“只知道虞氏的确往京城来了人,路经桑乾郡,再之后便再没有进城,只在城外驻扎。”
“带了兵马?”一人敏锐地抓住了话中的关键。
何懋点了点头。
“看来这位虞氏子不简单。”席地而坐那人说道,“他从平城出来,还自带了兵马,祁应没有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祁应自称大帝那么久,一直叫嚣要出兵一直没动静……这人要是真的有能耐,根本不会让虞氏子从平城离开。”旁边的人反驳道,“他有什么好气的?”
“哎呀别吵。”何懋一人一下把这两人给拍开了,“留着力气,等再过几日,这位虞氏子就到京城了。”
“陛下到时候会不会出城去迎?”旁边一人问,“之前太后说要迎的。”
“应当会去迎接一番,以示尊重。”何懋看了看屋子里面的众人,“到时候你们也都要去,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和那位虞氏子说话。”
“何公,你意思是让我们去和那个虞氏子舌战八百回合?”旁边一人跃跃欲试了,“这感情好啊,前朝时候我就想和虞公辩经,只奈何我那会还是小人物,根本没见过虞公几次。”
何懋哭笑不得,他把烤热的橘子慢慢剥开,口中道:“收敛些吧!你们要是没事做,就去把各地上书给理了,给陛下送去。”
“年号还没定呢,定了年号才好往下发政令,那些上书也急不来。”
“何公快去催一催陛下,早些定了年号才是正经的。”
何懋慢慢吃完了橘子,才道:“等会我再去问一问陛下吧!”
大臣们顿时高兴起来,也有了力气去干活,烤完火三三两两离开去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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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懋吃了橘子还喝了杯热茶,烤得浑身上下都暖和了,才慢慢起身往成安宫去面见皇帝萧烈。
年号的确是最紧要的事情,他依稀记得礼官老早就把拟定年号的奏疏送到萧烈案上,现在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还有那帝师的事情,若是天气好倒是罢了,若是这么一直下雪,还要去城外亲迎,那就得再调一些护卫,尤其是那位虞氏子本身就带着三百护卫,总要防范一二,免得那虞氏子有异心。
琢磨着这些事情,何懋又想起太后叮嘱过的皇后一事,顿时感觉有些头疼起来,萧烈虽然年轻,但显然是有主意的人,朝政上的事情他可以接受听从或者讨论,但私事上面,太后的话他都不怎么听,他不过一个臣子,这皇后的事情真是难以开口啊!
想着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到了成安宫外面,何懋请了人进去通传,自己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对请内侍帮忙把背后和头上的雪粒给扫干净了,然后才跟着内侍进去殿中面见皇帝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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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子到皇帝不过数月,萧烈已经褪去了太子时候的生涩,有了不怒自威之色。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常服头戴白玉冠,正靠在书案后面翻着一封奏疏。
听到何懋的声音,他抬眼免去了他行礼,坐正了身体,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年号已经选好了,朕和母后商量过,便用嘉元二字。”萧烈说道,“等会丞相便直接发下去吧!”一边说着,他把手中那封诏书递了过去。
殿中没有内侍伺候,何懋便上前去接了那诏书,然后才在一旁坐下了:“嘉元二字极好,来年定是风调雨顺盈车嘉慧。”
萧烈笑了一声,道:“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这雪应当也算是瑞雪吧!”顿了顿,他又道,“虞氏那位帝师应当要到京城了,无论是否下雪,那天朕都会出城迎接,但母后便不同去了。”
何懋应下,便顺着说起了护卫之事:“那位虞氏子据说带了三百护卫,臣担心他或者有不轨之行,那日陛下身边还是要多多安排些人手为好。”
萧烈对此并没有意见,他道:“这就交给丞相来安排。”
心里琢磨过的两件事情都已经完美地解决,何懋高兴地应下,又看了眼萧烈神色,说起了必定会让他和萧烈都不怎么高兴的第三件事: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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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前几日与臣说起陛下后宫之事,陛下登基为帝,后宫空虚,竟无一人,恐令天下不安。”何懋一边斟酌着话语,一边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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