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讲道
其实也不用两个童子呼唤，圣人威压一降，场面瞬间寂静一片。
直面感受圣人威压，才会发现此前做的种种猜测，假设都是妄言。
圣人不可敌！
“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乃道之顶点，今日观汝等多未至大罗金仙境，今日便……”
突然！殿外传来“轰”地一声响。
鸿钧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向殿外，眼中隐有不可思议。
众人的视线随着他看向殿外。
宫殿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然后人们愕然的发现，殿外的紫竹林已经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和废墟上的一个瘦小人影。
平安手里拎着一张紫色的木棍，就站在那片废墟上。头微垂着，人们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她的发髻已经散乱了下来，身上的衣衫也出现了破损，有些像是被利刃划伤的，有些则是被扯碎的，还有地方像是被什么冲击到了破了大洞。看起来着实狼狈。
鸿钧眯起眼睛，眸中意味不明。
平安缓缓抬头，与上座的鸿钧对上视线。
那清澈的眼睛和脸上的脏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平安咧嘴一笑。对比又多了一处，还有她那洁白的牙齿。
“这阵法够绝呀！”给一个阵眼叠加了十几层的嵌套防护阵。“逼得我到最后不得不暴力破阵了。”
鸿钧面无表情盯着她看了良久。就在众人都以为鸿钧会发火的时候，鸿钧却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带着别人看不懂的释然。
“这个阵法就不是让人拿来破的。”说着鸿钧一抬手，紫竹林恢复了原样。
平安嗤笑了一声，收起了紫色木棍。抬步向殿内走来。
“没有阵法是必须不能拿来破的！所有阵法能布就能破！”
“可布阵人是想考验进阵人。”
“我只想解阵。能出来又怎么不算是考验通过呢？”
平安站在通天旁边，直视高台上的鸿钧。
在场或坐或站的绝大多数都在思考两位打的机锋。
但可能也就只有三清知道，平安的话只是字面意思。但上面那位可就真不一定了。
“你本来是第一个出来的，当然是考验通过的！场上本应有你一个座位，但细看你之跟脚，我之讲道于你并无助益。”说着鸿钧又是手一招，一张蒲团出现在他的的斜前侧。
“既如此，我不便以师者的身份为你讲道。道友不如静坐此处，旁听这场讲道如何？”
这长段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挖的坑可都不少。但平安没听懂。
她只听出了那张蒲团是要给她坐的。
也没客气，手一张那蒲团稳稳落在了通天的旁边。平安随意的坐了下来。
“没关系，我不在意坐哪儿。这儿就挺好！”
所有人看平安的眼神都不对了。
鲲鹏看平安的眼神，甚至都要冒火了。
怎么回事儿？蒲团竟然还能加的吗？
能加的话，那……
不少人心思蠢蠢欲动。然而感受到圣人威压之后，不甘放弃。
鸿钧也是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变化。
气氛一瞬间压抑到可怕。
平安没有察觉暗流涌动，三清却敏锐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
元始先通天一步开了口。“可以重新开始了吗？老师！”
“对啊，老师请继续吧。”
“……”
先后几人表达了同样的诉求。出发点不得而知，但鸿钧确实将视线从平安的身上移开了。
“大道三千，每个生灵都有属于自己的道。想要到达道之顶点，需要诸位感悟自身，明确自己归属的道。我将用一千年的时间，与诸位分辩仔细三千大道。”
“……”
鸿钧讲道，不掺任何水分。
他在罗睺化道后，除了偶尔观察一下万灵外，一直在参悟造化玉碟上记载的三千大道。
他讲道时，将自己对三千大道的感悟融入其中，让正缺乏相关感悟的众人迅速沉浸其中。
天地间渐渐浮现金莲朵朵，异香扑鼻。
沉浸在鸿钧讲道的众人其实感知不到周围的变化。
有几个是例外的，比如平安，比如三清。
鸿钧这次讲道虽然说是讲三千大道，但其实是讲怎么到达大罗金仙境。而这四人已经大罗金仙了！
本来不应该的，哪怕他们是三清，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突破到大罗金仙的。
但不是有平安在嘛，她破境没有阻碍的。按鸿钧这次讲道的说法，就是她对自己的道是非常明确的，也是非常贴合的。
这多多少少刺激到了三清，让三清对大罗金仙这个境界有了更多的认知。
当然，这并不代表鸿钧这次讲道对三清没用了。
就好像人对事物的认知总是片面的一样，生灵对自身的道的认知也是片面的。与他人论道可以借他人视角完善自己的道。更不用说鸿钧直接从道本身来论述了。
这就好比做题，一道略超纲的题，别人没能解出来，而三清提前解出来了。
这时候鸿钧给出了参考答案。
别人需要根据参考答案去学习知识点的时候，三清只要对比就可以了。查缺补漏、修订错误。比别人轻松许多。
所以四人清晰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变化。
平安没什么想法，她百无聊赖地用手去戳那些金莲，眼睛实际没有聚焦。
别看她那会儿说的那么坚定，阵就是拿来破的。但她实际是有些愤懑的和羞恼的。
就像她说的，她最后是暴力破阵的。对阵修来说，暴力破阵压根不能被叫做破阵，暴力破阵是阵修的耻辱！
平安一直把自己当做纯阵修的。她的天赋和兴趣都在这里！
这次紫竹林破阵真的有些打击到她了！
鸿钧说他只为考验心性，平安不信。
这个问心阵本身不难，胜在新奇。但阵眼却被十几层防护阵法守在其中！
最外层的几层阵法的范围，甚至超出了问心阵本身！但守护的却只是个阵眼。破防护阵法的时候，问心阵的阵点甚至成了干扰项！
那挠头程度，不亚于一个毛绒玩具有着十几根系成不同形状的长流苏，又被人系成毛线球让猫玩了三个月，然后要求你把这个毛绒玩具完好无损的拆出来。
人干事！
但平安还是去解这个毛线球了。
外围的阵法虽然有干扰，但还算是简单。
靠内的阵法虽然有干扰，虽然有嵌套，但是也能解。
最麻烦的是最里面的两个阵法。平安承认是她见识不够了，脑子不足了！她一直以为无解的阵法要靠嵌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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