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折辱满级大佬后》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如果将张意昌所为之事广而告之,那些被害女子和她们的家人免不了被世人指点,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我们不得不顾忌。”
宋观前说完这话,才意识有些失态。
王叙白连忙打圆场:“咱们好好商量,不急的不急的。”将宋观前按着坐下了。
花令时手指转着茶盏,眉眼间蒙上一层阴翳:“她们没做错任何事,应受千夫所指的是张意昌。”
“她们当然没有任何过错,旁人因她们遇害议论她们当然不公,可就算如此,若公之于众,她们还是会遭受不公的议论、添油加醋的谣传、颠倒黑白的抹黑,世情如此,不是人力所能改变。”
“世情如此?”花令时低声道,“赵家主出身高门,也懂得世情么?”
宋观前哑然,半晌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富贵公子?”
“不是吗?难道你不是长在锦绣丛里,自小锦衣玉食,求仁得仁?十年前中州大旱,寻常人家不饿死就是万幸,赵家主宝马香车呼奴唤婢,满桌佳肴却让令堂心疼你受苦。”花令时淡淡道,“你这样要什么有什么,没受过半分苦楚的人,才会觉得贞洁名声大过仇恨与生死。”
两人目光相触。
十年前客舍一幕穿越世事烟尘,于今日重现。
宋观前不敢置信睁大眼睛,是她!
竟是她!
他心中喜悦方起,却在碰到花令时双眼时,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花令时神色淡漠,如在说旁人的事,并无半分欣喜。
他们离得这样近,近到他伸出手就能触到她的衣摆,他却恍惚觉得二人之间隔了一道天堑。
他不知天堑何时出现的,只觉无法跨越的无力和不甘,珍重之物即将消失的茫然和恐惧,如山岳倾倒般铺天盖地而来。
王叙白不知道这段往事,忙道:“十年前旱灾赵氏、宋氏都出米出钱赈济灾民,观前那时还小……”
花令时站起身,王叙白话音戛然而止。
早有女使上了灯,暖光的灯光罩着庭院,杏花在风中轻颤。
“我与赵家主本是两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前番收留救助的大恩,花令时在此谢过。”
她郑重一揖。
“二位,我三人今日就此别过。”
宋观前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衣襟,转眼就在手中流逝。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花令时为何突然对自己这样冷漠。
但他知道她要走了。
“别走。”
花令时手腕被人抓住。
自初遇那夜,清醒时二人似乎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花令时知道宋观前总在看她,与以往任何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每次她回望过去,却只看到他的侧脸。
二人在一起时,他似乎有意与她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绝不越界。
花令时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修长、清瘦,白净的肤色,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虎口处却有老茧,是经年握剑所致。
林清容的话在耳畔回响,一句一句,如魔音缭绕。
花令时突然很想向宋观前求证,她想也许不是呢,也许是林清容骗她,也许是他拜过师但师父没看上他。
张了张嘴,却怎么都问不出口。
十年前客舍分开后,她醒来就不见阿爹阿娘了。
她被抛弃了,被丢掉了,她是多余的,是可以舍弃的。她盖三间房的梦想最终坍塌,因为世上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的心裂了一道口子,流血不止。
世界如同泥沼,她在一点点下陷。
快要饿死时,她遇到了师父。
师父救了她,那道流血的伤口渐渐好了,将师父包裹其中。
然后有一天,有人跟她说,你只是个替代品。
师父原本是宋观前的师父,她的命运就是被舍弃,然后默默无闻地死掉。
花令时缓慢,但坚定地挣开那只手。
宋观前突然道:“十年前,我让人找过你。”
花令时离去的步子一顿。
“我给你买了肉夹馍,让那人告诉你,如果还想学剑,可以回客舍等我。那人找到你了吗?你知道吗?”
花令时轻声道:“没有。”
她只碰到了师父。
没人告诉她那个萍水相逢的男孩是她另一条生路。
花令时出了院子,走至垂花门前,差点与一人相撞。
她神思不属,慢了片刻才忙伸手去扶那人,却早被人稳稳搀住。
“没事吧孩子。”
花令时认得这声音,是宋观前母亲的,她昏迷那段日子,这个妇人每日都来为她诊脉。
她有一把温柔的嗓音,手的触感暖融融的,身上有很淡的香气。
“这是要去哪儿?”
花令时看了宋归元半晌,行了晚辈礼:“前些时日多些前辈照顾,我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
宋归元手中挽着食盒,闻言笑道:“倒是不巧,我刚做了碧涧羹,你昏迷时别的吃不下,这个倒是能用几口。”
说着将食盒递给花令时:“事再急,也得好好吃饭,看你瘦的,若是你长辈看了,岂不心疼。”
食盒里的香气十分熟悉,花令时一时怔在原地,宋归元便塞到她怀里。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自小过得太顺了,人又呆笨不会说话,做事认死理,他若是得罪了你,你就拿剑使劲戳死他,再照他脸上狠狠甩两个耳刮子,让他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顺着他心意。”妇人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珍宝若不捧在手心,十个手指头死死抓住,便会教别人抢了过去。”
花令时听得迷糊,胡乱点个头,便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直到走出宋宅,她才恍然发觉手里还提着一只食盒。
她在城中寻了个客栈住下,打开食盒,见其中一碗鲜鱼脍,一道碧莹莹的芹菜羹,还冒着袅袅热气。
她呆愣愣看着,却不敢去动。
心中被愧疚填满,她明明知道宋观前没做错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受了人家天大的恩惠,明明知道这样对待他是不公正的。
可还是迁怒于他。
花令时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忽然耳边传来敲门声。
她开门,见是客栈的跑堂,对方手里捧着两个包袱:“客官,方才有位姑娘说客官忘了东西,差我送来。”
花令时狐疑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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