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红色漆皮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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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会想象得到一个小小的喷泉之下，竟然连接着这么大一块空间呢？
但或许将此处形容为“空间”并不那么恰当。
“这里是深海，”栩安陈述着，“海里有高山有平地，有裂缝也有隆起，而深度在两百米以上的，则被称呼为深海。”
“深海？那我们现在究竟在多深的地方……”白黎辰本就因为这四周的漆黑而感到无比恐惧，闻言后忍不住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展开了一些非必要的遐想。
比如会突然钻出来的水鬼，被水藻缠住自己的脚踝等。
“那就不知道了，现在已经被探测到的最深处是马里亚纳海沟，深度11000米左右，总不会超出这个范围。”
不过照理来说现在他们毫无防备地被扔在这里应该早就被水压挤扁了才是。
因为是游戏所以能够靠一个小小的气泡就在深海存活吗？
早就超出了11000米也说不定。
“那你们说，这里会出现妖怪吗？”白黎辰的声音有些发抖。
石小广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语，最大的妖怪现在不就在他们眼前吗？
“说不定有的不是妖怪，而是美人鱼呢。”
“因为栩安拿到了海钥匙但却并没有即时开启下一关卡，导致了空窗期，于是游戏应该是自动补足了这个bug，让海怪直接强行打开了大门，也就是BOSS战。所有人无论是否通过支线三，都被强行带入了主线当中。”
“很显然，这意味着眼前这个海怪有多难搞。但同时也意味着，只要击败了她，这个副本应该就通关了。”石小广的分析有理有据，非常具有说服力。
通关。
这个词语对于所有人而言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他们太想要离开这里了。
无论是发生在每个房间内的血腥场面，还是来到植物园后遇到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事件，这一切都在消磨着人的意志力。
栩安发现每个人的SAN值都已经掉到了五十左右，呈现出了警告的橘黄。
尤其是唐棠，已经接近临界点了，就连手臂上都冒出了细小的嫩芽，像是那些藤蔓的叶尖。
“这个氧气气泡是一位玩家的异能，他说自己没什么战斗力，这种没用的异能能够帮到大家实在是太好了。”江禹川又朝栩安走了几步，尽量将他昏迷时的情形交代清楚。
然而栩安却紧接着发现，在江禹川靠近他约莫五米内后，他的SAN值呈现出了缓慢上升的趋势。
就如同上回一样，一直到恢复到了健康线上，这才缓缓停歇。
栩安的眼皮微微一跳，他不动声色地抬手制止了江禹川的行为，“等等，还是我过来吧，我总得熟悉一下在气泡中如何移动。”
“……其实就和在水里游泳区别不大的。”江禹川虽说并没有明白他此举的意思，但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了。
栩安很快就游到了几人附近。
他毫不意外地发现几人的SAN值都开始了匀速攀升，包括数值已经低至23，泛起红光的唐棠。
看来那些毒藤不仅仅是物理攻击，中毒后更是一直在蚕食唐棠的精神。
如果随便换一个人的话，恐怕现在早就已经突破零界点了吧？
栩安有点难以想象如果SAN值清零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发生了。
“奇怪，我怎么突然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石小广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按了按自己的后颈。
“我也是。”白黎辰也跟着点点头，目光落在栩安身上，揶揄地笑道：“说不定是因为栩安的缘故吧，他一走过来我就感觉神清气爽了。”
没有想到，闻言栩安竟是毫不客气地点点头，“嗯，经常会有人和我这么说，我的长相会令他们感到如沐春风，所以我不介意你再靠我近些。”
……
白黎辰头一回发现居然有自己接不上的话。
他原来是这种性格吗！
虽然他自己也长得不赖，但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栩安这样不要脸的人！
平平无奇、无人问津的栩安直播间的弹幕上更是炸开了锅。
原本因为他与刘虎的决斗和与BOSS的正面对决吸引来了不少观众，但很快就因为他没有缘由的昏睡不醒而流失掉了。
毕竟所有人只有他一个人陷入了昏迷，怎么想都是人快没了，只不过是暂时还吊着一口气，没被系统检测到死亡直接关闭直播间而已。
大多数观众都对这样的直播间不怎么感兴趣，倒不如说还有许多人进来时还很诧异地留了句“咦他怎么还活着”才走。
熬到最后的这些观众本来看到他醒了就已经很意外了，结果还看到了在他的靠近下那些人的SAN值都在恢复。
这回可不像江禹川那次不明不白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就知道这狗男人的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离谱，太离谱了，怎么会有恢复SAN值这种BUG技能啊，等他活着出去了外面岂不是要翻天？」
「首先他得先活着出去，刘虎那异能不也很强？照样人没了」
「那是他蠢！这种游戏里最不能小看的不就是小孩子吗？他还上当！」
「家人们，我跟认识的朋友说了这件事情，他让我洗把脸清醒一下别做梦了，谁懂」
「我懂，我和他说BOSS战下注投栩安稳赚不赔，他让我去吃屎[隐藏]」
早在所有人刚被卷进海里的时候，下注就已经开始了。
而这些语音播报是面向观众的，所以像栩安这样的玩家听不见播报。
【副本：红色漆皮鞋已进入BOSS关卡，欢迎各位选出自己认为最有可能击杀BOSS的玩家！】
【请使用您手中的苹果券，为您心仪的主播投票吧！】
原来得票最高的毋庸置疑将是唐棠，可她因中毒SAN值一度跌底。
随着SAN值的降低，玩家的精神会遭到创击，演变成不断加深的幻觉。
若是SAN值清零，这些玩家将会直接失去理智变成怪物，并且再也无法恢复原状。
SAN值只有区区20的唐棠已经被所有观众所抛弃。
当然也有不少人并不愿意承认她的陨落，但像她这样备受期待的玩家在第一个副本中就死亡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人类的游戏太多了，多到他们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主角被他们投注进《Eden》中。
原本弱小的主角逆风翻盘，和金字塔顶峰的六边形战士突然暴毙，也是他们所喜闻乐见的。
毕竟这样的故事才足够精彩。
原本打算下注给唐棠的人都转向了其他玩家，但其中并没有像她那样拥有足够压倒性力量的角色，所以苹果券变得分散。
但眼下竟然因为栩安的缘故，眼看着唐棠就有了恢复的可能。
「还好我刚还没来得及下注……这就去给唐棠投[隐藏]」
「你傻啊，要玩就玩大的，投咱们主播！赔率绝对一本万利！[隐藏]」
「谢谢兄弟，但我倒也没这么疯……」
「我能憋死，这直播间人怎么才三百，拿出去跟别人说都没人信啊！！」
他们都因为唐棠的SAN值得到恢复而在爆炸，可是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是因为栩安的缘故。
「为什么要拿出去和别人说？消息就是金钱，懂吗？」
正当弹幕上面争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们发现镜头竟是忽地一转，不由得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原来是栩安不知何时竟然退出了同其他人的对话，侧身扭过头向着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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