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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xp是黑发黑眼怎么了》

3. 第 3 章

耳边传来了远方的呼唤声,虚无缥缈的像是飘在云端,他仿佛也置身于云层,身体陷入柔软云朵中,浑身使不上力气。那声音忽远忽近,听起来不再像是艾琳的哭泣声了,它更低沉,更担忧。

浑身滚烫得不得了,像是在沸腾的锅里煮了几回一样,西弗勒斯只觉得难受,脑袋像是灌了好几桶水泥一样沉重。装不下的水泥便四下流散开,流淌到他的四肢上,把关节都浇筑固定,动弹不得。

“营养不良,加上环境的改变导致的水土不服······主要是你大晚上带他乱跑吹风!”

一个严肃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耳熟,虽然西弗勒斯不常听到,但确实对他来说是熟悉的。接着,另一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声音响起,只是语气里更多的是心虚。

“······我做好保暖了!我没觉得冷——嗷,错了错了,老头别打!”

“胡闹!”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西弗勒斯挣扎着,眼皮奋力地打开了一条缝,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被矮小老人用拐杖打得到处乱窜,像一出滑稽的戏剧。

老人注意到西弗勒斯的动作,杵拐走过来,满是皱纹的手掌轻轻贴在西弗勒斯的额头上,“体温开始下降了,睡吧,睡醒就不难受了。”

他的声音由远方传来,这次确确实实地传到了西弗勒斯的耳朵里,微凉的掌心似乎有魔法,很快西弗勒斯就感觉不到脑袋的胀痛,他又想到了彩色的极光和苍白的雪夜,再次入睡。这一次,他没有梦到托比亚和艾琳,周身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不害怕黑暗,他们家供不起电也买不起蜡烛,每晚都是在漆黑中度过。所以他不害怕黑,他只怕饿,怕冷,怕碎裂的酒瓶。

但这一次黑暗里没有又冷又饿的自己,也没有随时都能划破肌肤的玻璃碎片,他感觉到微凉的风吹过,鼻尖嗅到的是青涩的草药味。像是睡在了一片树林里,扑簌簌的枝叶和树藤攀爬的声音不绝于耳,虫鸣和鸟叫声若隐若现。

真好,我的梦境终于也像是童话一样美好了,真好。

“下午好。”

等他再一次醒来,之前的难受感觉全部席卷而空,神清气爽的他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床边的艾凡,和窗台上的诺托斯。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艾凡伸手摸了摸西弗勒斯的额头,柔软的皱纹层层叠叠在他的掌心,和梦境里一样的触感,“烧已经退了,让阿克斯给你做点下午茶吧。”

已经是下午了吗?西弗勒斯想说话,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艾凡贴心地递上一杯水,赶紧接过润了润喉咙后,他不敢看艾凡,他很久没有被这样贴心照顾过,有些不知所措。

艾凡十分体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低声吩咐阿克斯去给西弗勒斯端点吃的来。一时间房间里竟又陷入了沉寂,艾凡本身并不是喜欢说话的性格,西弗勒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找点话题。

但他自己也并不是开朗的性格,没有血色的唇反复张开几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下意识将视线投给了窗台上那个人。

坐在窗台的人没有发现房间内的情况,身朝房间坐在并不宽敞的窗台上,长腿随意地踩在厚重的墨绿色地毯上,上半身则向窗外倾斜,暖黄色阳光化作薄薄的金纱披在他的身上。他看向不知名的远方,高耸的鼻梁顶起金纱一角,在脸上留下一块深色的阴影。

风轻轻吹过,没被精心编织进厚长辫子的细碎卷发贴在高高的颧骨和鬓角,原先锐利的眉眼被金纱模糊掉,只剩下朦胧的绿色若隐若现。

“我······”

西弗勒斯终于说了一个单词,剩下的话语被一阵高昂的鸟啼给截住。

一只高大威猛的夜枭朝诺托斯飞去,他伸出手臂,夜枭稳稳地停在了他的手臂上。诺托斯用另一只手打开夜枭带来的信件,快速扫了一眼后笑了笑,将信扔给艾凡,单手撑住窗台轻巧一翻就消失在金纱中。

艾凡接过信并不着急去看信件的内容,先看了看信的落款,发现是布莱克的落款后便也大致猜测到内容,将其叠好收起,“诺托总是这么急躁,你多见谅。”

从辈分来说,诺托斯是他的舅舅,艾凡是他的姥爷,他有什么好见谅不见谅的,只是失落。西弗勒斯从第一次见到诺托斯开始,就没认真和他说过话,两人之间诺托斯从来都是主动交流示好的那个。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看着窗台边被风吹动的草绿色窗纱,有些怅然若失。

“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吃完了下午茶后,西弗勒斯换好了衣服坐在药圃边的岩石上,艾凡正在照料药草,他抱着温热的南瓜杯,低声问:“我想我应该和他说一声谢谢。”

这是他来到普林斯庄园的第三天,也是第一次没有饿着肚子,冻得浑身发抖的第三天,正巧处在假期,他也不用面对学校里那些刻薄的老师和同学。艾凡闻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在阿克斯的帮助下给药草松土浇水,细心照顾着说:“一家人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他是你的舅舅,自然是爱惜你的。”

“······嗯。”西弗勒斯还是不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他只觉得鼻头酸得很,一皱眉泪珠就掉在了杯子里。

他连忙低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眼泪。

艾凡的话让西弗勒斯想起了艾琳,他想起以前艾琳也是很爱自己的。她会抱着幼小的自己读童话书,会抱着他去香喷喷的烘焙店买面包,会用神奇的魔法把普通的小花小草变成演员演戏逗乐,会做很多像蜜糖一样把西弗勒斯包裹住的事情去爱他。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格外讨厌艾琳,格外的恨她。恨她变了样,恨她不再爱自己了。

原本还明亮的天突然变得昏沉,乌云裹挟着雷电从远方袭来,艾凡递给西弗勒斯一张方巾,拍了拍的他的肩膀。雨水兀然砸落,滂沱的雨幕将两人淹没。艾凡用魔杖为两人支起遮风避雨的一方净土,依偎着走回了庄园,干燥整洁地回去。

西弗勒斯脸上的泪水早已擦干,他瞥了一眼客厅挂着的巨大画布,苍白的手捏着绣有白桔梗的方巾说会洗干净送还,艾凡点点头。两人没有更多的交流,庄园的门悄然关闭,将嘈杂的雨声关在了门外,但在恍惚间,艾凡仍听见雨水在身边滴落的声音。

他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突然看到了客厅里的那张全家福。

那不是魔法照片,而是一副巨大的画。

低调的石制镂空画框里开满了细碎的小花簇,它们被魔法施加了永生,永远地在画框中绽放。画面中央是艾凡的父亲,旁边是艾凡的母亲,艾凡和他的妻子将年幼的诺托斯和艾琳紧紧夹在中间。艾凡的两位兄弟分别站在艾凡父亲和母亲的两侧,他们的小家庭也将孩子紧紧环绕,这是普林斯家族近20年来的一副最伟大的画作,记录了普林斯一家。

魔法画作和照片不同,魔法和颜料施加在画布上了是栩栩如生的人像,以及如同呼吸般发出粼光的颜色。完美记录下了那个瞬间时每个人的状态,温暖的肌肤和湿润的吐息,飘动的头发和幸福的微笑。

早已经不是画布上那个意气风发模样的艾凡顽强的挺直背脊也始终无法阻止身体本能的佝偻,衰败的肌肤和沉重的吐息都让他与画作截然不同,就连所处的环境也是。

画作里的普林斯庄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庄园里开满了药草和鲜花,神奇动物也被好好圈养着,与如今昏沉阴暗的庄园有着天壤之别。

连画作里的人也都变了。

艾凡苦笑着摇了摇头,眼角似有泪光闪过。

“梅林的破帽子!伦敦这鬼天气我真是受够了!”诺托斯骂骂咧咧地打开一扇破旧的木门,走进去后里面的昂贵装潢和外面破败的样子天差地别,他看向坐在壁炉前悠闲喝茶的黑发男人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小狗呢?”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慢悠悠地放下茶杯,黑色的半长卷发散落在额前,浓密的眼睫下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含笑看向诺托斯,手掌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示意他坐下。诺托斯走过去踹了一脚他的沙发,在另一个沙发上岔开腿坐下,把男人的矮桌都挤到一边。

“诺托斯,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脾气真的很像臭狗屎。”男人轻叹一声,像是念台词一样拖长了音调,搭配上他揶揄的表情,看着真的很欠打,而诺托斯也确实甩了他一巴掌。

“阿尔法德,滚一边去。”诺托斯用的力气不大,先是用食指和大拇指扯了扯男人白皙的脸颊,掐出红印后再用中指、无名指和尾指的并起的指腹抽了他的脸,不痛,但声音大得很,“狗呢?”

叫做阿尔法德的男人耸了耸肩,鼻尖抽动了一下,闻到手指甩过脸颊时带来的淡淡辛辣木制香味。原本微微的一点痛感也被香气抚平,他修长笔直的左腿交叠在右腿上,定制的西服完美贴合他流畅的肌肉,藏在小臂的魔杖滑到手心,捏紧一晃。诺托斯听到了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小男生咒骂的声音,接着他看到一个黑发黑眼的男孩气冲冲地从二楼跑了下来。

他的头发比阿卡德的更卷,因为生气显得格外蓬松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跳动,因为愤怒瞪得滚圆的眼睛亮晶晶的,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他穿着黑色的睡衣,脚上甚至连袜子都没穿,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砰砰跳下楼梯。

“阿尔法德!你太过分了!我今天还要出去玩呢!”他尖叫着冲向阿尔法德,然后一个飞扑砸在他身上,小手使劲掐阿尔法德的脖子,“你赔我的假期!父亲好不容易才给我放一次假你知道那些规矩多烦人吗!”

他完全沉溺在愤怒中,全然没发现旁边沙发上的诺托斯正好整以暇地看着阿尔法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孩,脑海里浮现出西弗勒斯瘦小的身影,心中感叹他还是太瘦弱了。然后起身把男孩从阿尔法德身上扯下来放在沙发上,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说:“你知道无论是在魔法界还是麻瓜世界,拐卖儿童都是要坐牢的吧?”

男孩此时才发现诺托斯,坐在留有余温的沙发上,双脚微微腾空,紧张地晃了晃。阿尔法德低声笑了笑,朝男孩说道:“好了,西里斯,别生气。这是我的朋友,诺托斯·普林斯。诺托,这是我的小侄子,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布莱克?诺托斯微微挑眉,他没什么印象,依稀记得在出事前见过,那时西里斯才五岁左右,还有个更小的弟弟叫雷古勒斯,是阿尔法德兄弟的孩子。

和诺托斯平淡的表现不同,西里斯听到他身边的人是诺托斯之后,原先的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赞叹和敬佩,他从沙发上跳下来,围着诺托斯转了一圈,“普林斯?诺托斯·普林斯!那个以一己之力打翻了五个黑巫师还击杀了其中三个巫师,拿了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的诺托斯?!”

他真的像一只活泼好动的小狗一样转来转去,诺托斯只觉得西里斯可爱极了,弯腰伸手把他从腋下抱了起来。他立刻就不动了,而是兴奋地看着诺托斯说:“梅林!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都不重,诺托斯抱起他往楼上走,阿尔法德则懒洋洋地说:“他的衣服在床头——估计已经被他踹乱了。”

“哼,一些不入流的巫师,我要弄他们不是随手就来。”诺托斯一边回应西里斯叽叽喳喳的问题,一边朝阿尔法德翻了个白眼。

西里斯没被这样抱起来过,因为这样不合规矩,但他一向都不喜欢规矩,立刻就喜欢上这种不用自己走路还能舒服坐着的姿势。他搂着诺托斯的脖子,摸到了他后颈上狰狞的伤疤,“我听说你是——哦,这是什么?”

手下的疤痕一层又一层,像是被切开又愈合了好几次一样,摸起来并不硬,西里斯感觉到底下的肌肤是薄薄的,格外的薄。肉眼能透过小麦色肌肤看到底下的一条隐隐发着红光的被脊柱骨肉包裹着的神经,有点像他跟着父亲陪姐姐纳西莎去挑选魔杖时看到的制作魔杖的材料——龙神经。

不过能用来制作魔杖的龙神经都只是枝节末梢,并不算多罕见。

“伤疤,用了特殊材料缝合,所以看起来有点奇怪而已······阿尔法德有告诉你,我和他今天准备去做什么吗?”诺托斯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找到次卧,推开门果然看到乱七八糟的房间,把西里斯放下后在床边找到了衣服。

西里斯坐在床上看诺托斯的动作,并没有精力去回答诺托斯的问题,而是迫不及待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父亲说如果你不保护那些麻瓜,就不会被敲断骨头,他还说就是因为你太亲近麻瓜才招来这些祸端······麻瓜到底是什么样的?”

说完,他朝诺托斯张开手一副准备被服侍换衣服的样子。诺托斯拿着衣服,想了想还是主动帮他换上那些和巫师服不太一样的麻瓜衣服。西里斯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完全没有和诺托斯第一次见面的拘谨和不安,他完全信任自己的叔叔阿尔法德,于是也信任阿尔法德的朋友。

“哼。”诺托斯速度很快,利索地换上衣服轻笑一声,“与其问我,不如等下和我们一起去亲眼瞧瞧。”

“真的吗?!”刚给他扣上上衣的扣子,西里斯兴奋地在床铺上又蹦又跳,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高涨的情绪变得低落,“如果让父亲知道,他会很生气的,他甚至都不让我和混血玩。”

混血、纯血······血统,越是有着浓厚历史的巫师家族就越重视血统。

布莱克家族作为存在时间最久远的纯血巫师家族之一,更是高傲得不行,平等地歧视所有不是纯血的巫师。

不巧,诺托斯的母亲特丽莎是麻瓜巫师,艾凡是纯血,他们两人生下的孩子艾琳和诺托斯当然就是混血了。

更不巧的是,阿尔法德和诺托斯成为了好友。

布莱克族长无法掌控阿尔法德,只好对自己的三个孩子严防死守,无时不刻都在给他们灌注纯血高贵,混血和麻瓜低贱的想法。对于玷污了优秀阿尔法德的诺托斯,布莱克族长更是鄙夷得不行,但迫于有求于普林斯家族,才勉强对两人的友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两人认识的契机比较特殊,是在三强争霸赛上认识的,当时那一届举办的地点在德国的德姆斯特朗学校,也就是诺托斯就读的学校,阿尔法德作为霍格沃兹的代表前往德国参加比赛。在正式比赛前,循例是会举行舞会的,阿尔法德在父母的安排下邀请了另一个纯血家族的女生参加,而诺托斯则并没有邀请舞伴,甚至都没有参加。

这是一件十分惊世骇俗的事情,至少在那个时候。

因为被选中的勇士是要跳开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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