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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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刺破皮肤却未见鲜血，再往骨骼深处扎刺时便被净化，而后伤口很快愈合。
它纤瘦小手从他俊美绝尘面颊一路向下细细抚着他白皙皮肤，一寸寸仿佛在丈量，要刻画进脑海。
手掌之下骨瘦嶙峋，只有薄薄一层皮肤贴着坚硬骨骼，没有血肉支撑，枯瘦丑陋。
如此，两幅躯壳倒是一样，均不堪入目，没有丝毫美感。
最后手停在胸口，感受其下心脏跳动，稳健有力，一下下击打手心，回应它。
它侧趴在他胸口，仔细倾听。扑通，扑通声一下一下收缩回响。
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却空荡荡，死寂一片。
这是妖神不死之心，在雍鸣心口寄存万年之久，是时候物归原主。
“你为何哭泣？”姜乘南见魔魂一边落泪一边又满眼悲哀，于是问：“又为何满眼怜爱？”
魔魂坐直身体，细指擦去眼泪。这是拥有身体之后附赠技能，甚是烦人。
“我哭泣挚爱将死。”因为最晚在明年二月二日之前，它要劈开昆仑山骨，取到不死之心。
姜乘南不知所它说挚爱是不是雍鸣，因它刚刚还在雍鸣身体扎刀子。不过他问道：“雍鸣伤势很严重。”
“神魂受损，大抵病入膏肓。”它无甚表情说。
“有什么办法医治么？”他又追问。
“神明神魂受损，我一只魔怎会知道。”它懒懒看他一眼，似在嘲笑他愚蠢。
姜乘南此刻已经不纠结雍鸣正赤裸胸膛，他忧心雍鸣身体，却无能为力。
“你们……”他停顿后艰难开口，说：“你不是要嫁他么，你忍心看他死？”
魔魂好笑看他一眼，幽幽叹息：“他拒绝了我。而且我嫁他与否与我想吞噬他这是两件事。他若早死，我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不死心。却是美事一桩。”
真无法理解它这复杂感情，闹这么一场，招赘之事已板上钉钉，它却要看着雍鸣去死。
“你的担心太过多余。”魔魂瞅着俊美少年郎难得愁眉苦脸脸模样，掀唇笑道：“他寿命恒久，可能你尸骨腐烂，他还未断气。”
真是醍醐灌顶！姜乘南因忧心而忘记神与人寿命差距。幼年时励志修仙，后来才得知前路艰难。
正欲再说什么，突然被一阵魔气驱赶至门外，房门啪的在眼前关闭，门框撞击他高挺鼻梁，痛得他哀叫不止。
魔魂呕出一口黑血，喷在雍鸣赤裸胸膛之上。
它漠然擦干净嘴角黑血，然后拿出帕子一点点慢悠悠擦着雍鸣身上血渍。
“时祺你醒了。”魔魂在心底同她打招呼，明明是带点兴奋语气神情却阴森可怖。
方时祺睁眼就看见让自己羞愤欲死一幕，她一个未婚配单身女郎竟然坐在郎君床前，那人不仅是自己死敌还未着寸缕。
“请你时刻谨记自己身份好么！”她闭上眼并不想看雍鸣这幅跟自己类似丑陋躯壳。
“你看呢。”魔魂又幻出匕首，在雍鸣胸口不断切割，一刀一刀重复划开，偶尔伤口大些就能窥见其内心脏。
虽暂不知发生何事让雍鸣瘫在自己院内西厢房床上任魔魂宰割，但当她不断看见那颗不死之心形状时，也被触动。
那是妖神时祺不死之心，也是她渴求之物，可以帮她续命。
时间已到八月距离明年二月二日仅剩不到半年时间。
“发生何事？”方时祺感受到魔魂低落心情，好奇问它。
她这段时间陷入沉睡，自是不知近来事情。魔魂受到重创，她才有余力挣脱梦魇。
“他欲弑父遭天谴被天雷劈了九十几下，所以神魂受创昏迷不醒。”它顺便轻描淡写讲述招赘之事结果：“最后他得了绣球，自然成我夫婿。”
掐头去尾，不讲全貌一直是它说话风格。方时祺道也不着急知道全部真相。
再次清醒，她需要严阵以待，不能再轻易受到蛊惑再次沉睡。
魔魂手下无意识在雍鸣心口一刀一刀割着，尽管他这皮肤有神奇自愈能力，它这种行为也是让人心底发毛。
“你直接杀死他即可。”方时祺给出建议，她说：“如此反复折磨看着瘆人。”
“我目前无法将其杀死。”魔魂收起魔气，最后那块伤口立马消失不见，胸膛光洁如初，没有一丝瑕疵。
“为何？”
“九十道天雷都没劈开昆仑山骨，你觉得如何杀？”魔魂解释。
“那上次寒离如何刺伤他？”方时祺陡然想到在粥铺他为自己挡下炎霄攻击之事。
魔魂亦回忆此事，细细思考，而后想到：“离火可以焚烧万物，或许这就是炎霄为何能穿透昆仑山骨。”
那就还有希望，一人一魔找到契机，暂时心情畅快一些。“怎么借炎霄一用？”方时祺想到这个问题。
“痴心妄想！”魔魂给以反馈。它几步行至衣橱，打开翻找。
那确实是有些过分幻想。它是魔神武器，以魔神脾性，怎么可能出借。
“我们可以跟魔神结盟。”魔魂不屑说着。终于挑到一件顺眼袍服，仔细打量。
“转头便在心口捅刀子盟友？”这种盟友完全无法倚靠。
是否能通过契约保障双方盟友利益，不知是否可行。方时祺思索着，不经意瞥见满床郎君袍服，她一时间脑子反应不过来。问：“你在干什么？”
“挑衣服？”她准备充分，袍服颜色款式齐全，只是真正挑选之时却觉得没有一件能配的上他。
“我的衣橱为何全是郎君袍服！”她生气质问。
“现在它们属于我，我想如何安排都可！”魔魂将所有袍服全扔在一边，最终选定一套月牙白素净长袍。
傀儡方时祺继失去身体控制权后，也逐渐失去对院落房间布置权，甚至此刻亦要为自己死敌准备衣物，她捂住脸，自暴自弃瘫到在魔气里，想就此彻底睡去，不想反抗。
“还是朱红最好。”魔魂扔掉月牙白长袍，拎起那件朱红色，闪现在西厢房。
直接施法换衣，红色果然是最美颜色。魔魂看着将雍鸣衬托的肌肤似雪如一尊玉人一般明艳红色，深觉自己眼光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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