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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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另一道声音响起。

来者竟是陆昀盛。

“他是奸人之后！贺子玄，我劝你摆清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别给你们天山派惹麻烦，又让你爹给你擦屁股！”

“少管我了！我爹乐意给我擦屁股！你管得着吗你？连季楚都打不过，还整天一副得瑟样！”贺子玄被踩到雷点，忍不住跳起脚和陆昀盛对骂。

“说的好像你打得过一样。”陆昀盛也怒了，他也被戳到痛处了。

“我可没你那么得瑟！整天招摇得跟只花蝴蝶一样！”

“你再说一遍！”

“花蝴蝶！花蝴蝶！花蝴蝶！我要说三遍！”

“你找死！！！”陆昀盛气炸了，捞起佩剑就开砍。

沈舒舒无语死了，哪来的小学鸡打架，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沈舒舒速速闪开，免得待会他俩打红眼，连着她一起砍了。

另一边。

“恭喜季兄啊！今年魁首必定归你莫属！”比赛一结束就有人上来给季楚贺喜。

季楚神色一暗。

这马屁拍得忒没有眼力见了。

一旁的人见季楚不说话，暗暗踢那人两下，摇头示意别再说了。

今年魁首为何是季楚，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般说辞不就再次提醒季楚他是千年老二得以翻身吗？

“季兄，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我们还是快快去尝尝你那瓶藏了好久的千年醉！今晚我们喝个痛快！”

“是啊是啊！”那人也自知说错了话。

“好，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季楚挑眉一笑，起步要走，经过那人身旁时，又斜睨了他一眼。

那人浑然不觉，还自觉逃过一劫，偷偷松了口气。

而只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卫晏清楚，那人绝活不过今晚。

卫晏遂而现身，佯装自己也是特地来向季楚贺喜，“恭喜季兄！”

这一刻季楚身旁的人都霍然倒吸一口冷气，怎么又有人来触季楚的霉头！正当他们都在猜测季楚会如何时，不成想季楚只是轻笑。

“你们先走吧，我和这位，老朋友叙叙旧。”

老朋友？众人纷纷摸不着头脑，武林之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和季楚关系甚好他们又还没见过的人物。

不一会儿，此地就只剩那一黑一金的人影无声对峙着。

“好久不见，”季楚玩味一笑，“我的老朋友。”

卫晏却只把玩着手里的用白玉做成的邀请牌，并不看他，“怎么认出我的？”

“我们曾经好歹也是一起喝过酒，练过剑，共度患难的好兄弟啊，”季楚嗤笑一声，“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江湖第一剑客。”他不再隐藏杀意，心里的恨意全都集中在最后两个字上，“卫晏。”

“为什么？”卫晏终于舍得抬起眼看他。

“你是说哪件事？让我猜猜！是杀了卫径海呢，还是屠了衡澜宗.....”季楚笑得病态。

只听到衡澜宗三字，卫晏抑压了三年的情绪霎时全部爆发出来，他的出剑速度比往常都快，快到季楚根本看不清他拔剑的动作，直到白亮的剑刃晃了眼睛，才集中注意抽身躲避。

可那哪里来得及他全部抽离，卫晏的剑已狠狠刺透他的臂膀，季楚痛苦地闷哼一声，急急抽身出剑。

又快了，卫晏的剑。

季楚来不及停下思考其他，只得再抽身躲避，可次次无法全身逃脱，每每中剑，次次使他措不及防。

索性他也不再避剑，趁卫晏加重力道时，忍痛狠狠刺向卫晏。

沈舒舒找到卫晏的时候就是这般景象，她心下一沉。

卫晏早已杀红了眼，这时猛地见一个粉红色身影扑过来，眼神仍空洞呆滞，握剑之手颤抖着，但力道不减，动作不止。

这些年一闭上眼就出现的画面此刻不断冲击着他。

沈舒舒用尽最大力气把卫晏推开了。

风驰电掣间，沈舒舒觉得全世界都静止了。

而倒下的一刹那，她脑子里想着的竟然是卫晏再被捅几刀的话就要成筛子了。

整个人要是看起来千疮百孔的，得有多可怜啊。

不过她好像没力气再睁着眼睛了，她好累。

沈舒舒做了好长时间的梦。

梦里的场景不断变化转换，她像是跌入了一层又一层的棉网。

先是看见了院长阿奶。

院长阿奶没有死，她带着桂花糕回来了！

她一如既往地轻抚理顺沈舒舒毛躁的头发，仍挂着和记忆中一样慈祥的微笑，时不时和狼吞虎咽的沈舒舒说，“阿舒，吃慢点嘞，别噎着了啦！”

沈舒舒吃得满嘴掉渣，阿奶又帮她擦，她轻轻地，声音也是，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阿舒啊，一直往前走，阿奶会永远庇佑你。”

沈舒舒拼命摇头，几近哽咽，“我才不要阿奶一直庇佑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阿奶快快喝孟婆汤，做个幸福小孩，下辈子不要再碰上我们这群捣蛋鬼了！”

阿奶也流眼泪，牵着沈舒舒的手，人影慢慢的，慢慢的模糊了。

接着又看到了卫晏。

是她没见过的卫晏。

十五六岁样子的卫晏，马尾高高扎起，金丝发带肆意飘扬，赤色腰带点缀着玄金色衣袂。

他饮尽手中一壶酒，撇开酒壶，就趁这半分醉意，抽剑出鞘，旋而起势舞剑。

画面一转，还是卫晏。

他与旁人在辽阔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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