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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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臻腹部伤口恢复如初，但失血过多，裸露在外的皮肤透出不自然的灰白色。

温元之轻柔的灵力在其体内走了一遍，缓缓退出，默然无语。

如果不是程弦当机立断救下她，也许再过一天，不，也许半天，楚臻就会死亡。

温元之平静地抬起头，远处郢州空中有一大团烟雾，灰蒙蒙的。

敢勾结魔域之人夺人灵根、毁人道途，楚家，完了。

郢州西边天空，天幕仿佛被人撕开一个口子，虚空中，一只脚踏出。

来者不是一个人，她身后，巨大的方舟慢慢探出头，直至完全出现。方舟上刻着金光闪闪的“灵霄宗”三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又不失渺然之意境。

顷刻，方舟消失，一批御剑飞行的弟子跟在为首之人身后，皆是面容肃然，衣诀翻飞。

灵霄宗众人丝毫不停留，直奔楚府。

城中无数修士腾空而起，远远的看着灵霄宗众人。

树林中，程弦感应到了什么，一跃而起，下一刻，楚瑶身影穿过结界，这结界是程弦捣鼓的，防外人不防宗门弟子。

楚瑶一眼看到躺着的楚臻，双目瞬间赤红一片，失态地扑过去：“阿妹！”

她抖着手上上下下看着妹妹，把她搂在怀里，痛哭出声。

楚瑶是法修，修生灵道，程弦自从契约魅魔，对他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楚瑶的愤怒和哀伤潮水般席卷了这片树林，一起升起的还有骇人的杀气！

随行有几位法峰弟子，她们没见过师姐这个样子，都神色不安，程弦扬手：“你们先出去。”

几人偷偷松了口气，退开。

楚瑶抱起妹妹，对程弦躬身道谢：“程师妹，多谢你和那位前辈，若不是你们和前辈出手相助，我妹妹连命都没有了。”

温元之给宗门传的消息是程弦请了一位长辈出手，至于是什么长辈，程弦这些年在外历练虽惹了不少仇家，也结识了一些同辈之人，自然是朋友家的长辈。

程弦伤势没好，她面上不显，无人知晓：“不必，事不宜迟，我们走。”

郢州上空，大批年轻修士面容肃穆，脚下是建筑倒塌的楚府，在他们前方，器峰峰主负手而立。

郢州州主汗流浃背在她旁陪笑，语气委婉地暗示一二，器峰峰主知道她的担忧：“州主放心，楚家之外，绝不伤及无辜。”

楚家家主阴沉着脸腾空而起，广袖一挥，合体境威压以她为中心潮水般席卷郢州：“哼！灵霄宗真是好大的威风，怎么，今日是要把我楚家灭门吗？”

相较于楚家主的紧绷，器峰峰主就淡然多了，道：“你残害楚瑶之妹，挖其灵根，害其性命，若不是我宗派人救下楚臻，恐怕她如今已死在你楚家地牢了！你犯灵域之大不韪使用邪法，这是其一；害我灵霄宗弟子亲眷，此为其二；今日就算我灵霄宗灭了你楚家，也无可指摘！”

“果然是灵霄宗的人！”楚家主道，“哼，藏头露尾，你灵霄宗什么时候这幅做派了？潜入楚家，炸翻地牢，杀我楚家五长老，真是猖狂至极！至于楚臻……哈哈哈哈。”

楚家主嗤笑道：“修士修行，向来与天斗，与人争，楚臻此女空得一副好灵根，整日玩耍游戏无半点修行之态！我儿苦修数年，修为却不得寸进，她楚臻凭什么？”楚家家主一声比一声高，双眸攀爬上血丝。

她声音滚滚，赶来的楚瑶一愣，与楚家家主遥遥相望，她双眸寒冰一片，冷声喝道：“这就是你夺楚臻灵根的理由？”

楚家家主看到楚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是又如何？”她还待说些什么，视线突然死死盯住程弦：“你？你是程弦？你的气息出现过！”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光聚集在程弦身上，程弦早就换了一套宗门校服，仙姿飘渺，神色冷漠，脚下碧绿剑光清气流转，她一出现，宗门弟子轻微变幻站位，隐隐以她为首。

程弦吓一跳，不动声色道：“不错，是我派的人，楚家主有问题？”

楚家主面上疑惑之色一闪而过，接着冷笑道：“少宗主还真是人脉多的很啊，在郢州都能找到能单挑楚家的修士！哼！”

合体境的恐怖压力席卷而来，还没到程弦面前，被另一道气息打散。

“楚家主。”器峰峰主慢条斯理的整理袖袍，“我灵霄宗的少宗主，还不是你能动的，对她出手，当本座是死的吗？”

她向前一步，重鼎般的压力笼罩在楚家上空，几乎是瞬间，楚府之中吐血声不断响起，围观的人也受到波及，被迫下降在屋顶，或忌惮或畏惧地看着她！

“我在宗门很忙，程弦也是，楚瑶也是，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交出邪法和你那个偷别人东西的孩子，我可以保你楚家。”

楚家家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她突然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衣袖抖动，末了，她表情一收：“偷人东西？到底谁才是偷东西的人！”

说着，她像是要证明什么，向楚瑶道：“瑶儿，你从小也是和凝玉，观儿一起长大的，你知道，你们一同修炼，一起玩耍，你和凝玉修为突飞猛进，他始终原地打转，他连突破炼气都要靠丹药堆上去！”

“瑶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他和凝玉都是我的孩子，天资却差这么多？”

楚瑶一怔，这个问题她想过，还和楚凝玉私下讨论过，但楚凝玉也不知道。但这和楚臻又有什么关系？

楚家主一手抚上小腹，杀气淡了些，神色温柔，楚瑶恍惚了一下，这样的姑母，让她想起来小时候陪她玩的、给她塞灵石的姑母了。

楚家主道：“你不知道，从前，我和楚臻的母亲关系很好，她怀楚臻时，一次意外，我替她挡了一剑。我以为没什么，但我很快发现……我怀了楚观。”

她神色开始扭曲，眼中渐渐升起怨恨和悔恨：“我没事，但我腹中的观儿替我承担了伤害！他原本是和你们一样的天骄，可这一剑另他灵根破碎，比杂灵根还不如！哈哈哈哈哈……”

“我的孩子，原本拥有卓绝的天赋、楚家天骄的荣光……可这一切，都被我给毁了。他那么小，被族中一些混账东西欺负了，从来不和我说，我发现后还替他们说话……”楚家主弓下身子，声音哽咽，“我为楚家做了这么多，观儿为楚家付出惨痛的代价，我们获得了什么？同龄人欺辱，打压他，其他族人嗤笑他。”

“他永远，生活在你们的光芒之下，受人指指点点！他原本可以和你们一样耀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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