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消失的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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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毛利啤酒事务所。
毛利兰踢掉歹徒手中的短刀,却不料对方反手掏出一把GLOCK。
“砰砰”两枪,子弹擦着毛利兰的颧骨飞过,击碎了她背后的窗户。
“啊——!”铃木园子尖叫着把头低下,避开玻璃雨的冲击,然而被控制在地,她只能含着泪大吼,“危险,小兰!”
毛利兰睁大眼睛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攻击的动作停滞下来,后背沁出冷汗。
“吓傻了吗?”歹徒举枪靠近,封住了毛利兰的退路。
毛利兰解开招式,立定在歹徒面前:“把枪放下!”
歹徒看着毛利兰坚如磐石的眼神,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却被这气势震得一愣,心里同样发怵,道:“想躲过我的子弹吗?”
“没错!”
噪音,风速,温度。
无关紧要的敏感度在毛利兰的感官中退化,她把所有的赌注押在自己的视神经上,全神贯注着。
只要歹徒一有动作,毛利兰就会踢碎对方的下颌骨。
歹徒仰起头,露出一对蓝色的猫眼,扳机被缓缓压动。
——咣!
就在此刻,中也破门而入!
只见啤酒俱乐部里,十二个黑衣蒙面人控制住了两名少女,还有一个眼镜男孩倒在墙角,不省人事。虽然只听到一声枪响,但此处没有一只柜子幸免于难,碎裂的酒瓶砸了满地,纸钞也撒了满屋。
在酒气熏天的狼藉中,有个形单影只的少女正与持枪的歹徒对峙。
看着正在被按下的扳机,中也瞳孔骤缩:“危险!”
——嘭!
电光火石间,子弹走过膛线,朝着黑发少女射出。
中也不假思索地闪身插进二者中间,背对着歹徒,拦腰扑向毛利兰。
——能赶上!
滞空的状态中,毛利兰对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年大吃一惊:“你……”
“异能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
中也发动异能。
区区子弹,在污浊之下不值一提!
然而,在这极短的时间内。
“……诶?”
中也没能感受到异能的存在。
毛利兰看见子弹穿过了中也的肩胛骨,愧疚地闭上眼睛。
“中也先生!”
白马探跑上楼梯,然而还没等他跨进门,只听“喀拉拉——”两声,中也和毛利兰翻身坠下了二楼。
“完蛋!”
中也看着身后,水泥路面在视野中无限放大,他心脏狂跳,大叫不好。
也就在此时,中也感到,被他救下的少女用手掌兜住了他的后脑勺。
随后,意识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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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睁开眼睛。
深蓝色的夜空几乎没有白云,月牙边缀着零星的几颗恒星。晚风带了些冷意,吹动薄薄的窗帘,使其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身上盖着“米花综合病院”的被单。左肩被绷带包裹,散发着手术专用的消毒水的气味。看样子,他在坠楼后被人送进了这里的医院。
病房内没有人,中也心中亦没有按铃叫人的想法。他将脑袋摆到枕头上更舒服的位置,随后就想到了在坠楼前护住他后脑勺的少女。
“夏娃。”中也呼叫道。
脑海中没有回应。
污浊居然有消失的一天,中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中也回忆着。
在横滨商场,他被夏娃传送的时候似乎就按住了帽子,那个时候污浊应该就已经不见了。往前寻找时间节点,污浊非常有可能是因为夏娃侵入了中也脑中而消失的。
那么,中也就无法单从当时的异能无效化来判定津岛修治就是太宰治。
“切,我认错了吗……”
这时病房的把手转动起来。
津岛修治走进了房间,中也半坐起来,对他说道:
“我不相信太宰就这么死了,所以把他存在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所以一直以来对不起了,津岛。”
解开替身误会的津岛修治毫不客气地跳上了床沿:“你的‘太宰’就是死了,否则怎么会出现夏娃?而且我的年龄也和太宰不一样吧。真是蛞蝓脑袋。”
中也用鼻腔“哼”了一声,然后在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几块硬币递给津岛:“去帮我买包烟。”
津岛修治审视般地看着中也。
“我知道我知道,”中也被盯了半晌,不好意思地又拿出一张纸钞,“喏,跑腿费。快去快回,别被护士发现了。”
津岛修治却摇摇头:“虽然事出有因,但白马探和我的想法一样。记忆可以被篡改,世界是不真实的,所以比起回到原世界,我更喜欢这里。”
中也挑眉看着津岛修治:“你要留在米花?”
“既然我不是太宰,那就再见了,中也。”
“开什么玩笑!”即使有伤在身,中也用一只手将津岛修治从后领处提了起来,教训道,“既然你不是太宰,那就只是一个普通小孩,怎么可以让你继续流落街头?而且在横滨商场你用枪了吧?赶紧把那种危险的东西交出来!”
“不要。”津岛修治像一只倔强的小猫。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礼貌地敲响。
中也放下津岛修治,道:“请进。”
“失礼了。”
先走进门的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孩,年龄比津岛修治还小一些,正是在毛利啤酒俱乐部事件中在角落里昏迷的受害者。此时他穿着蓝色西装外套,戴着黑框眼镜和大红色的蝴蝶领结,比事故现场的样子有活力多了。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作曲家。”柯南的额角贴着一块OK绷,他看了一眼患者的名牌,对中也鞠躬道,“中原先生,多谢你当时救下了小兰姐姐!”
他口中的“小兰姐姐”就是和中也一起坠下二楼的少女,此时正站在柯南身边,右手手掌缠着薄薄的纱布,看起来并无大碍。
“我是毛利兰,”毛利兰同样对中也鞠躬致谢,“把中原先生卷入这场混乱中,真是不好意思!”
中也只道不客气,随后问:“袭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和中原先生一起前来的白马探先生正在警局调查。”柯南说。
对于今天这伙人的袭击,柯南十分自责。他没想到这伙人这么大胆,居然连手枪都敢运到日本境内使用。幸好小兰没有大碍。他虽然不愿小兰涉险,不过就算没有中也,小兰自己也曾躲过子弹。
正这么想着,柯南发现了站在窗边的津岛修治。
在两个小男孩对视的瞬间,某种不言而喻的想法穿过了他们的脑髓。
“你......”柯南的眼珠有些泛灰。
他觉得站在那边的人徒有人类的外表,但却不是一个人类。
这内心的荒芜,对生活近乎于零的渴望,让柯南联想到黑色的死神。
“怎么了,柯南?”毛利兰问。
柯南推了推毛利兰的小腿,想要带小兰离开。
津岛修治却换上了一副笑脸,朝柯南走了过去:“柯南君,你是毛利啤酒俱乐部驻场乐队的作曲者吗?”
毛利兰闻言热情地介绍:“是哦。虽然柯南只有7岁,但他的作曲都很棒哦!”
“真是太好了。我叫津岛修治,今年10岁,也是个作曲家。”津岛修治向江户川柯南伸出手,询问中也,“中也,我能留在俱乐部里和柯南一起作曲吗?”
中也不知这个沦落街头的小孩居然还有作曲的隐藏技能。可是,津岛修治才刚对他说过他想离开世界,中也闹不明白小孩子反复无常的心理,不过,他想着将津岛修治寄养在俱乐部也还算安定,至少比继续流浪要好。
中也回答:“当然。”
毛利兰半蹲下来,看着津岛修治说:“那么,两个人要好好相处哦。津岛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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