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丫鬟离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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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离珠的这层身份在云香楼内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老鸨不会想到这跟关向明之死有什么关系，便也没有提。
而离珠自己心里有些别的心思，令泽这时突然提到云姝，她的身子便明显地颤了一下。
但她也知道这事瞒不下去，便故作镇定道：“是，奴婢五年前曾是云姝小姐的丫鬟，不知这和关少爷一案有何关联？”
令泽却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才淡淡道：“这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当年云姝钟情之人是谁。”
他见离珠眼神飘忽，似乎并不想说出当年之事，便放出了些威压，道：“本座知道你当年与云姝形影不离，你最好如实说来。”
离珠被他这放出的一点真王威压给压得喘不上气，她的额头冒出冷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令泽这才感觉有点过了，便收起气息，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然后秉承着恩威并施的原则，又缓声道：“云姝当年失踪一事实在令人扼腕，你难道不想查出此事真相吗？”
离珠似乎被勾起了过往的回忆，她神情愤恨地道：“想！奴婢五年前就想了！”
随即她缓了缓情绪，才看向令泽，小心而期待地问道：“真王身份显贵，是否会尽心查出我家小姐失踪的真相？”
令泽郑重地点了点头，离珠便眼神一亮。
她当年与云姝情同姐妹，云姝失踪后她也找过那人，却连人家的府门都进不去。她不过一个丫鬟，人微言轻，老鸨也不愿再多费人力物力，这事便不了了之。
可现下以令泽的身份地位，若他真心查找，情况自是会大不相同！
不过她这时想到云姝，数年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眼中便止不住地泛起泪花。
她看向令泽，似乎有说不尽的委屈与难过，“我家小姐……小姐她……她好苦啊！”
离珠哭着道出了五年前的种种。
当年云姝被拍卖初夜那晚，是二楼厢房的客人以当晚最高价拍得了花魁初夜。云姝让离珠打听那是何人，离珠打听到的是关家长子关向明。
坊间传闻关家长子时常流连声色之所，是关家放弃了的继承人。云姝当时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可能有些庆幸至少是年轻一辈，也或许并没有什么感觉……
可等她去厢房拜见之时，房内除了关向明，还有一人，那便是徐子铭。
那时的徐子铭才过了二十岁生辰不久，听闻风头正盛的云姝要拍卖初夜，他一时好奇，且以前在华岭游玩也没有进过青楼，这时就想来尝个鲜。
景蓉一向疼他，在钱财一事上对他十分放纵，且恰逢他二十生辰，便又给了他一大笔灵石。
于是徐子铭便有了这次拍卖的资本，但他又怕被景蓉知晓，便让关向明为他作掩护，这才导致了关家下人的误会。
徐子铭自那夜之后有些食髓知味，便常来找云姝。
那时的他有着世家弟子养尊处优的贵气，还有着少年人的傲气，时常对着云姝畅谈他的那些“宏伟理想”。
因为是第一次做客花街，没有其他人的老练油滑，与云姝相处他偶尔也有些青涩。
不过他对云姝颇有兴趣，自认为喜欢上了这个舞姿绝世的美貌女子，便霸道地包下了她。
云姝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客人，渐渐地被他青涩的讨好打动，爱上了这个看起来骄傲且对她极好的少年。
他们蜜里调油般地度过了三个月的美好时光。
但其实头一个月是徐子铭包了她，之后徐子铭身上的灵石也所剩无几，云姝便拿出自己的私己，应付老鸨。
对云姝来说，他们与外界传闻的一样，两相恩爱，是一段佳话。
这段关系，她觉得是两情相悦，便应当双方均有付出。等之后徐子铭给她赎身，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个圆满。
她还期盼着徐子铭娶她，因为徐子铭确实这样说过，还说为了她愿意抛弃世家公子的身份，只愿与她做一对逍遥的散修道侣。
徐子铭说得认真，云姝便信了。她却没有去想，徐子铭见她甚至要关向明打掩护，而关向明被召回关家后，徐子铭也不愿带她回徐家，而是在关家约见。
这样的徐子铭，真的会做到他所承诺的事吗？
在关家约见之后，徐子铭的热情便渐渐降下去了。
他开始以各种理由搪塞云姝的见面请求，云姝也没察觉到什么，就以为事情真的如他所言，还时常给他寄去书信关心他。
离珠旁观者清，早就发觉徐子铭的虚情假意，便提醒云姝不要再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云姝却是不听她的，还为此与她闹僵了一段时间。
直到云姝发现自己怀孕了，徐子铭才不得不见她。
其实以云香楼的规矩，他们每次行事之后云姝都会喝下避子汤药，但自从徐子铭给了她承诺之后，她就瞒下众人没喝了。
所以徐子铭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云姝便是一番解释，也不知他最后相信了没。但他那时表面上是安抚了云姝的，说是几天之后就替她赎身并娶她。
而云姝在从关家回云香楼的路上，遭遇了劫匪，孩子没了。
没了孩子终于让她头脑清晰了一些，她这时已觉察到若是像以往那般传信，可能也见不到徐子铭的人，便强撑着还未痊愈的身子，去了关家。
而她这一去，离珠便再也没能等到她回来。
离珠后来也去找过关向明，但还未进关府的大门便被轰了出来。
她便想去找徐子铭，这才惊觉她只知道徐子铭的名字，不知他家在何处，是何身份。
以她的身份，就知道一个名字，无异于大海捞针。
像云香楼这种青楼，不问客人身份是规矩，明面上找去客人府上更是大忌！离珠已经犯了忌讳，很快便被老鸨关了起来。
之后老鸨就宣布云姝失踪，然后装模作样的找了一月，最后不了了之。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暗地里的交易呢……
“那个时候小姐失了孩子，事情又那么明显是与关徐两家的公子有关。小姐整日以泪洗面，我只能劝她是一场意外。”
“小姐去找关家公子，也没有要纠缠他们的意思，只是想讨个说法。没想到居然就……就这么一去不回了……呜呜呜……”
离珠哭得眼睛红肿，声音都哑了。
令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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