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薛璐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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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云与于诩、沈墨几人围炉煮酒，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将军，如今这南方落了雪，道路泥泞不堪，那周文西派人递了消息，说是来年开春再打。”刘丰在炉火前搓了搓手，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有些凉意。
于诩喝了口热酒，呼出一口白气，“那周文西此前与胡望原联手，没成想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回永州休整。我们这一路下来士气大涨，若非她使了些小人伎俩，这会我们早就打到永州，将她一锅端了，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我们干脆一鼓作气，直击洪州。况且我们手上还有十二公子提供的充足粮草，耗也能耗死那周文西。”
刘丰看向低头饮酒的沈凌云，随后朝于诩说道：“今年冬天格外冷，不断积雪，往外头走将士们的脚都没在雪中，实在不宜行军。况且天寒地冻，那些个弩炮哑了火，弩箭也结冰受阻。”
肖元紧挨着刘丰，也点点头，“刘都尉说的对，而且还有两日就是长至节，将士们都想好好过过节。”
于诩沉着脸，“那等开春，还不知道那周文西会不会缓过神来。胡望原和那何钧淮可一直想尽办法想灭灭将军的威风，到时候还不知道这些人会在背地里弄些什么小把戏。”
“你们说的那些问题，不还有沈墨吗。”于诩用手捅了捅一旁专心为沈凌云烤红薯的沈墨，“沈墨，那什么哑火的问题你是不是能解决？”
“风大，天气冷，不管怎么改造，射出去都会有问题，很难避免。”沈墨将红薯放到沈凌云前头，轻轻摇了摇头。
于诩闻言直接站起身，“那就直接拼人力，洪州如今只有五千人，我们带两万人去打，不信拿不下。一路打到永州，到时候直接在周文西的老巢过新年。”
此话一出，刘丰等人当即皱了眉头，“我们一路下来，将士们为老百姓做了多少事，才将军队扩充到两万五千人。于诩，你实在是过于激进，将士们的命不是命吗？”
刘丰这种一直在前线冲锋陷阵，见过无数鲜活生命消逝的人，对于于诩这样不把将士的命当命的发言感到愤慨，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那等到开春，变数大了，没准到时死的人更多。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趁现在替将军先把路铺好。”于诩眼神沉沉。
“你…你…你”
“于诩！”沈凌云原想着下属争论，她作为上司可以先观望观望，但于诩这样的话传出去，以后谁敢到她军队来。
“我知你心急，也是为了我考量。但若是继续南下，我身为统领全军的将领，必然是要走在最前头。如今雪越下越大，路上恐有更多意外，此时行军过于鲁莽。”
“你这些时日为我出谋划策，每日只歇息两三个时辰，我都看在眼里。我与你，以及将士们一路共患难，实在是不忍她们做无谓的牺牲。等明年开春吧，到时我还得依仗你继续想法子治那周文西。”
沈凌云将温好的酒推到于诩前头，含笑说道：“坐下吧，吃一吃沈墨大师烤的红薯。”
于诩紧皱眉头，重新坐下来，将沈凌云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刘丰、肖元，过两日便是长至节，后日我们带些将士去将街上的雪铲走，让百姓们好致天神人鬼。对了记得明日把冬衣分发给将士们，给绣坊的银子千万别少了。”
“属下领命，定会安排妥当。”
“报——，沈将军门外有一人寻你，说是您在营州的旧友，带了些您所需之物。”门外响起响亮的声音。
营州旧友？沈凌云脑子里闪过很多人影，最终开口道：“把人带进来，我瞧瞧是什么旧友。”
于诩几人一听有人拜访，便想起身告辞。沈凌云摆摆手，“加把凳子的事，若是有要事你们也一同听一听。”
没一会门外传开几道脚步声，门被缓缓推开，一个戴着氅帽遮住面容，身形瘦弱的人走了进来。沈凌云眼睛微凝，在来人放下帽子后，眼神一下子有几分讶然。
“薛璐！”
“沈将军别来无恙，薛某前来报恩。”薛璐将大氅解下，在门口将雪抖落。瞧着还是那般瘦弱，但脸上却挂着畅快的笑。
“好久不见，营州一别，我还以为我们此生怕是再难相见。”沈凌云站起身，走到薛璐身旁。
“我也是听到消息，知道您此时身在鄂州，便顺路来此，想着感谢当时您在营州的相救之情。”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坐到火炉边取取火吧，别冻着了。”沈凌云转身，顺势向她介绍了在座的几位。
“这是刘丰，这是肖元，都是我手下的大将；这位是于诩，我的谋士；这位想必你很熟悉，沈墨。”
薛璐与几人一一问好后，随沈凌云坐了下来。“几位薛璐都有所耳闻，薛璐与沈小姐也称得上旧识，昔日在营州每日所用饭菜都为沈小姐所做。”
“对了，如今不该唤沈小姐了，该尊称声沈大师。这天下如今谁人不知，沈将军指挥得当、用兵如神，而其身旁的沈大师则擅制武器，让沈将军一路势如破竹。”
沈凌云将酒杯放置在薛璐桌前，语气带笑，“这功劳怎能全算在我二人的头上，少不了那些个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将士，就在座其余三位也是出力甚多啊。”
薛璐喝了口酒，轻轻咳了几声，“是我的不是，厚此薄彼了。”
沈凌云轻轻笑了几声，“方才传话的下人说，你带了我所需之物，不知是何物？”
但沈凌云觉得大概率是粮草之类的，毕竟入冬粮草是军队刚需。
“我上头还有姐姐，家中的产业只接管了一部分，想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带了些粮草以及些给将士们的御寒衣物。”薛璐抬头看了沈凌云一眼，两人视线交汇。
“也算不到什么，还望沈将军莫嫌弃。”
“怎会，怎会。”沈凌云边说，边抬头朝于诩使了个眼色。
于诩立即起身，“我们几人还有将军交代的任务未完成，便先行告退。薛小姐与我们将军好好叙叙旧。”接着扯着几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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