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旧事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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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离华岭还有些距离，庞帛他们是刚接到大少爷横死的消息便立马赶来，赶了一夜的路才在天不亮时赶到。
而乘坐令泽的法器，仅仅两个时辰便到了涂山。
庞帛早已给关家传了信说明淼真王一道来访，于是等他们一行人到关家之时，关家家主及其夫人已在大门等候。
关家家主一副文人面相，身着素色长袍，其夫人也是一身朴素淡雅的装扮，难不成关家并不富裕？
令泽有点慌……
庞帛等人这时将关向明的棺椁从储物袋中抬出，关夫人便双眼含泪地扑上来，还语带哭腔地喊着：“向明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这可让母亲怎么活啊！”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关夫人与关向明母子情深，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呢……但令泽却是知道是谁将关向明推下了继承人之位的，便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关夫人。
关家主见夫人哭得差不多了，便让丫鬟上前将她扶走，然后才对令泽施了一礼问道：“不知真王来此有何贵干？在下痛失爱子，恐无法招待真王。”
令泽便还了一礼道：“本座来此正是想要为令郎找出凶手。”
关家主也不惊讶，神色也不见得多么高兴，但还是不好拂了令泽的面子，便道：“原来如此，那便劳真王费心了。”
接着给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便上前递给令泽一袋灵石，令泽自是要先推脱一番，然后被“强塞”灵石，最后便做出‘这是你非得给我’的表情为难收下。
虽然没有被多么热情地对待，而且这袋灵石的分量可以说是很轻了，但经过昨夜的调查，他心里早有准备，刚刚在门口他差点以为关家什么都不会给，现下的情况还算可观。
而且，他直觉这次的重头戏不在关家。
于是他也没有什么尴尬不满的情绪，极其自然地跟随关家人进了关家内院。
关家主需得去准备长子的后事，便先行离去了，留下关夫人招待他们。
令泽根据方才在门口的表现就知道从这夫人口中套不出什么话，便与她客套几句，然后面露疲累之色，那关夫人也很上道，连忙给他们安排客房。
关府建得很大且松散，一间客房去到另一间客房还得走上一盏茶的功夫。令泽嫌麻烦，便直接让景烜与他同住一间，反正客房内还有软榻。
景烜跟他进房后，便不满道：“我们来这儿为他们关家查凶手，他们居然一点感激的样子都没有！”
连景烜都看出来了，可见关家主确实很是敷衍了。
令泽却不甚在意道：“很正常，看那家主及其夫人的穿着还有府内的零星摆设，可见关家主是位极抠之人。”
“而且他见到长子棺椁也无甚表情，明显是对这长子不甚在意，招待我们只是做个样子，不想得罪我罢了。”
景烜还是不解，又问道：“他不是就两个儿子吗？”
令泽闻言讽刺一笑：“谁知道他外面还有多少儿子……”
景烜顿时无言。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交谈声，还渐渐远去。令泽立即出门，发现前面有几个侍女，已经要拐过转角了，他连忙跟了上去。
景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追上令泽时，只见令泽正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不知在看什么。
他上前走到令泽身旁，正准备问他发现了什么，却被令泽一个转身捂住了嘴抵到柱子上。
景烜脑子一懵，令泽情急之下几乎是扑在了他身上，与他挨得极近，景烜甚至能感受到令泽的鼻息喷洒在他的下巴脖颈处，有些湿热之感。
他比令泽高，这时清楚地看见令泽密密的睫毛微颤，狭长凤眼眼尾处的那颗痣生得恰到好处，不知为何，他觉得他面上也开始发热了……
正当景烜脑子有些不清楚之时，令泽给他传音道：“别出声，有什么要问的就传音。”随即便放开了他。
景烜缓了一会儿才传音问道：“师父，你发现什么了？”
令泽看那些侍女还是聊的刚刚的话题，没有什么新的内容，便转头对着景烜传音道：“那群侍女在聊关向明。”
“就她们说的来看，关向明曾经与一个女子有些瓜葛，似乎最后还杀了那女子。”
景烜却是不解道：“如果是仇杀的话……之前死的其他人是怎么回事？”
“不一定就是仇杀，但我总觉得这女子有些名堂。”令泽做出深思的模样，双眸有那么一瞬变成了金色蛇瞳。
不过很快他便无所谓地一笑，传音道：“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线索，顺着这条线查下去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呢。”
景烜这时却是看向了令泽之前盯着的地方，指着那边直接出声道：“师父，她们走了。”
令泽脸上那悠悠然的表情顿时消失，他连忙转身去看，果然不见了。
他还没问那女子是何身份，又为何被关向明所杀啊！
幸好景烜刚刚有注意到那群侍女的去向，于是令泽就跟着景烜追去了。
*
令泽最后逮住了一个侍女问话，本来这算是关家见不得人的龌龊事，那侍女虽然惊艳于令泽的相貌气质，但也不敢与外人说主子的不是。
不过令泽“威逼利诱”并施，先是说明此事关系到命案的调查，然后又用一根金钗拉拢了人心，这才让那侍女有了松口的迹象。
这时那侍女拿着金钗，有些期待地看着令泽，脸上还泛起了莫名的红晕。
令泽立刻明白了什么，他上前拿过金钗，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了。
侍女心满意足了，于是便道出了关向明与那女子的纠葛。
那女子是云香楼的头牌云姝，生的是貌美脱俗，若洛水红莲，且舞姿绝世，动人心弦。五年前在华岭盛极一时，许多人慕名前来，只为见她一面。
但她颇有傲骨，只有入了她眼的青年才俊才能上她的香榻，而她一直都是处子之身。
不过云香楼毕竟是欢愉之所，客人来此若是总被拒之门外，这云香楼怕也是不必开下去了。
于是云姝还是被定了拍卖初夜的日子。
而那日拍卖的胜者是厢房中的客人，没有露面，众人皆不知云姝初夜被何人得去。
之后便传出云姝钟情那人，只做那一人的生意。老鸨却也没有意见，灵石给得足够，又为她们云香楼添了笔津津乐道的美闻。此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世人不知那得了花魁青眼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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