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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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台的风很大，遥想侧过脸，看着正低下眼眸，盯着蛋糕的陆怀。
朦胧月色下，他额头隐隐约约泛着亮亮的水光，沿着滑落，似乎是起了层薄薄的汗。
他很热吗？
“好不好？”陆怀问，“想想。”
遥想回过神，点头:“好的，阿、阿怀。”
这是第一次这样喊他，喊出口的语气都有点生硬，带着几分忐忑，可心里又止不住地有点开心和期待。
这是不是代表，在他的心里，他们已经是好朋友的关系了？
“诶，”陆怀笑起来，有些骄傲地看着她说，“我在呢。”
他的笑容实在是太过灿烂，站在他身旁都能被他这份笑容感染，遥想莫名也跟着抿唇笑起来。
她抿着唇，递了张卫生纸，示意他擦擦汗。
“阿怀，”遥想顿了顿，说“我其实很想问你为什么要悄悄带我来天台吃？是因为怕我没吃饱吗？”
“嗯，对啊，”陆怀抓了下头发，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是我先把奶油涂你脸上，这个就也当做是赔罪吧？”
他当时只是觉得奶油涂到她脸上，那个模样，一定很可爱，就脑袋一抽，直接这么做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对不起想想的。
“想想，先来许愿吧，许愿完了以后尝尝我做的这个蛋糕，好不好？”
遥想点头，慢吞吞地说:“好，可是我刚刚在教室里就已经许愿完了啊。”
“那个是你的生日愿望”陆怀一本正经道，“现在许的生日愿望，是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你实现的。”
“你帮我实现的啊？”
“嗯，”陆怀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实现的。”
遥想下意识觉得这样会很麻烦陆怀，想要拒绝，却在对上他真挚的眼神，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学校正值放广播的时间，他们待在这里，丝毫听不清声音。
遥想脑袋里蓦地闪过他刚刚唱《生日快乐歌》低沉而欢快的嗓音，以及，初中听他唱的那首歌。
“阿怀，”遥想看着他，犹豫地问，“那你再唱一首《情歌》给我听好不好？我其实……有点想听。”
她还记得初二那年，听他在教室里面唱歌，那个时候的她只能做一个偷听者，现在，却能光明正大听他唱。
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很不真实。
“原来想想是想听《情歌》？”陆怀说，“但是光听《情歌》很单调，要不然，我改天弹给你听吧？”
“是弹钢琴吗？”
“对啊。”
“你还会弹钢琴啊？”
以前在学校里只悄悄听过他唱歌、打球，倒是没见陆怀弹钢琴。
“嗯，小时候被我妈逼着练过一段时间，”陆怀点头，“现在很久都没有弹了，等我再练一段时间就弹给你听，好不好？”
“嗯，”遥想重重点头，“好，那我等你。”
“不用等多久，一个星期就够了，”陆怀没再提这事，再次催促，“快尝尝蛋糕吧，想想，要是我做的不好吃，那我争取下次再给你做个更好吃一点，反正图案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
“唔……好。”遥想说。
遥想拿起盒子里面的刀具，用着刀.尖，有条理的切着蛋糕，外形上看蛋糕除了被他制作得有点辨认不出图案，其他方方面面都挺好的。
遥想边切边仔细观察着蛋糕，含糊补充了句:“应该很好吃的。”
陆怀没想到遥想会补充这句话，仔细想想，每次他说一大堆话，遥想除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其他每条都会认真回他。
陆怀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遥想切好两块蛋糕，放到蛋糕盘里，刚想递给他吃，看见他这幅发呆的模样，连忙问:“那个……阿怀，你怎么了？”
陆怀摇头:“没事。”
“那我们一起尝尝蛋糕吧？”遥想把蛋糕递给他，笨拙的说，“虽然不知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但是眼下吃一口蛋糕，真的能让人觉得心里都变舒畅了。”
陆怀低头看着碗里切放整齐的蛋糕，笑了:“想想，你真是什么都能看出来。”
“没有啊，”遥想目不转睛看着他，“快吃吧，阿怀，你吃完我再试试。”
陆怀:？
“原来你是想要我先尝尝味道，”陆怀咬了一口蛋糕，含糊地控诉:“你好过分啊……想想。”
“哪有，”遥想忙不迭否认，又实在好奇，“怎么样？好吃吗？”
甜味在口腔里发酵，乳白色奶油都黏着舌根，满腔都甜得发齁，黏黏糊糊。
“嗯，好吃”陆怀囫囵吞进奶油，“想想，你应该会喜欢吃这种。”
“真的吗？那我也尝尝”遥想端起另外一盘，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哎，阿怀，你做的很好吃，我很喜欢。”
“我亲手做的当然好吃，以后经常做给你吃。”陆怀望着她专心低头吃蛋糕的模样，忽然认真问，“想想，你有时候会不会很烦我？有没有觉得我话很多？”
场面静默了一秒，遥想听到他说这句话，连忙放下蛋糕盘，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会，我从来都没觉得你话多，也不会烦你。”
她顿了顿，心里觉得很别扭，但还是真诚地说出来:“相反，我虽然喜欢安静的环境，但也很喜欢你……和岁穗她们什么事都跟我说，跟我分享，那样我会觉得很快乐。”
“也只有那样我才会觉得我能融入你们，不会觉得孤单。”
而且有时候，听他说话，愈加深入了解他，越能见识到他不同的一面，却又恰巧，每一面她都喜欢。
更多时候，遥想也觉得他很像一只欢乐的小狗，每天都很像话痨似的，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很快乐。
陆怀视线紧紧望着她，这大概是遥想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也是第一次对他倾肠倒腹，没有任何迟疑。
遥想不放心地问:“所以，你刚刚是在想这个问题吗？”
“嗯，现在我知道答案了，”陆怀正经地说，“谢谢你啊，想想。”
“不用，这本来是我早就应该说出口的话，”遥想不好意思抓了抓红透的耳朵，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蛋糕。
陆怀静静地看着她，嘴唇压抑不住地往上翘，正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巨响，天空明亮了会儿。
两人扭头看去，是烟花绽放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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