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冷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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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郁书悯转身就走。
又觉不够，回首补充道：“要么立马开走，要么在这停二十分钟。”
相隔几步远，冷白的灯光映在她骨相极佳的眉眼。决绝的神色如寒刃出鞘，透着凛冽。
曾经的温顺再无踪迹，明明是热夏，她却似娇花覆霜，靠近她的人都将会被她身上的冷意驱逐。
“好。”靳淮铮没有再继续前进，眸底浓聚晦暗不明的神色。
郁书悯一声不吭地掉头就走。
回到靳园，她才松一口气。
借着酒意，她穿廊回卧房，将旧事重翻。她其实并没有特别怨恨靳淮铮，她拎得清楚他对自己的好，选择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但她看见他，就会想到自己无疾而终的喜欢，被拒绝的酸涩感再度涌进她心骨缝合处。
她故意苛刻，发脾气，想在他脸上看到怒意，或许这样就能让她在心底给他扣上罪名。
可这人没有。
即使刚刚被她不小心打了一下，他都没有皱半点眉。
她都懂。
靳淮铮可以宠她，纵容她，但唯独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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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顿时清闲。
郁书悯不想整日待在靳园，和靳淮铮抬头不见低头见。
偶然有一天碰见回偏宅看外公的傅羲燃，郁书悯随口问他一句近段时间的组讯，看能否混进某个剧组，打杂学习。
“一般高考结束的小朋友不都各地旅游吗，你这还没正式踏入娱乐圈，就这么工作狂？”傅羲燃感叹现在的小孩真是卷王，但也让秘书帮忙汇总，半个小时后就发来文档。
郁书悯接过他的手机，在旁仔细浏览。
他偶尔瞟来几眼，好奇地问：“你跟靳淮铮吵架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跟他吵架了？”郁书悯也乏了找借口解释，傅羲燃听后，滔滔不绝地说：“大半年过去，都没见你跟他待一起——”
郁书悯摁灭了手机屏幕，截断他的话，一本正经反问他说：“那按照哥哥你的意思，我以后找男朋友，还得拉上他我们仨一起过？”
她本意是想说，她和靳淮铮都是独立的个体。
结果傅羲燃关注点有所偏移，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凑近道：“你这是有苗头了，跟哪个小帅哥，沈决明他外孙？”
“……”郁书悯觉得自己像对牛弹琴，想一个眼神翻死他。把黑屏的手机砸回他胸口，无视这个话题，“解锁。”
傅羲燃乖乖解锁。
郁书悯把后几页扫了一遍，发现林觉维的新剧将在三天以后开机，是华悦出品的短剧《孤山》。
随着近些年影视媒体的发展，短剧产业迎来春天。虽说口碑两极分化，褒贬不一，但还是有不少高热度的精品。
大抵是她心中对林觉维有滤镜，连带着她仔细地看了该剧的梗概，民国背景，讲述一群归国学子弃浮名虚利，毅然决然进孤山，将知识传递给更多的人，想要靠这种方式实现“救人”。
下滑看演员栏，公司捧自家艺人，主演皆是华悦旗下。
郁书悯扫一眼，只对女一乔荔知比较熟悉。
“这个剧组还缺免费的劳动力么？”郁书悯把手机递还给傅羲燃，他停下磕瓜的动作，凑过脑袋瞟一眼，“这部剧啊，你去找严承训啊，他跟林导多熟，一个电话的事情。”
郁书悯执行力异常高。
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靳园。
平日里怕麻烦别人的想法通通抛到脑后，摸出自己的手机给严承训打了通电话，用最精简的语言和他说明了这件事情。
严承训答应得爽快。
整个通话不超过一分钟。
“收拾行李去——”郁书悯没拖泥带水，起身离开，出偏宅院子的月洞门，却看到准备出门的靳淮铮。
两人隔着两三米远对视一眼。
郁书悯回头看傅羲燃，指桑骂槐：“羲燃哥待会走的时候记得打扫一下，我忽然闻到一股霉味。”
靳淮铮：“……”
心思单纯如傅羲燃，还真像小狗那样嗅了两下空气，满头问号：“没有哇！”
郁书悯也没多看靳淮铮一眼，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待她离去，靳淮铮绕到偏宅，傅羲燃仍纠结这问题，和他说：“四哥你闻到了吗，悯悯说的霉味？”
“瓜子好磕吗？”靳淮铮突然说个话不对题的。
傅羲燃没深究，往袋子里抓一把递到靳淮铮面前，“还挺不错，四哥要不尝尝？”
靳淮铮唇边掠起意味深长的笑，把傅羲燃的手慢慢推回去，“那就多磕点，少说话。”
傅羲燃：“……”
怎么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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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郁书悯拖着行李箱出门。
好巧不巧，又给她碰到靳淮铮。
她在心里默默感慨真是见鬼。
逃到剧组果真是最明智的选择。
靳淮铮已经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听见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后，他回头看郁书悯。
门前还有三级台阶，她拎行李箱跨门槛的时候表情显得吃力，见此，他毫不犹豫地向她走去。
他伸出手，想要去帮忙提行李箱，却被小姑娘无情地拍开，垂睫冷冰冰地吐出两字，“不用。”
但她的胳膊实在酸。
干脆中场休息，挺直腰杆盯着靳淮铮，先是咬着字喊他一句“小叔叔”，而后阴阳怪调地说：“您还是省着这力气用别人身上吧。”
那悬在他们之间的手，稍显无力地垂落，收回。
靳淮铮直视她的眼，似乎想要窥探她这话是否出自真心。
“只是拒绝你的好意而已，算我们扯平行不行？”郁书悯故意咄咄逼人，想要惹他生气，“你不欠我，我也不喜欢了，难道不是皆大欢喜吗？”
靳淮铮目不转睛地凝视她，郁书悯继续不依不饶，“受不了就生气，这会儿司机还没来我有时间跟你吵，不然就让开。”
她心中有怨，他知道。
他在心中叹了声，同她说：“悯悯，我不会跟你吵。”
他大概还想说些什么，可郁书悯忍无可忍，将话一并挑明，极其不解地问：“靳淮铮，我爸爸之前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他救过你的命吗？”
“是。”靳淮铮斩钉截铁地答，看着郁书悯怔愣不语的模样，他一字一句告诉她，“没有二哥，那时候的我一分一秒都不想活下去了。”
那是他的父母。
因为给他过生日而遭遇祸事，间接地害奶奶失明。他觉自己罪孽深重，不配活于世，积郁成疾，是靳永铖给他拜佛求手串，说他要事事顺心，要好好活下去。
更不要提更早以前靳永铖对他的好，教会他很多待人处事的道理，是他人生道路最开始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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