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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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是小宜，你还会这么说吗？”
梁悦宜闻言，右腿立马嗖地又收了回去，耳朵却悄悄竖起来，静心屏息偷听那一侧的动静。
奈何距离有一段距离，她只听得见江知霖满含怒意的声音，听不到对面江阅川的声音。
梁悦宜走出几步，猫着腰站在半堵水泥砖造就的花墙隔断后。
兄弟俩因崔晓曼有了争执，准确地说，是江知霖对兄长有意见。
他不满兄长对女友的偏见，气愤地指责兄长：“你都没和她接触过，怎么知道她的人品好还是不好？”
“你不能因为小宜，对她也产生误解，这对她，对我都不公平。”
“哥，我希望你客观理性地看待她，我希望她能够得到你的尊重，得到我们家的尊重。”
听得出来，江知霖是真的很生气很伤心。
梁悦宜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说崔晓曼是他的真爱不为过吧。
江阅川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说完了？那我来说说。”江阅川好似永远都是一副冷静从容的姿态，“我对她的看法，是基于我所看到的，以及我了解到的，我有我的评判标准，与其他人无关，至于你们的恋爱。”
江阅川略作停顿，“我对你交友没有任何意见，只要不闹出大问题，我不会干涉你的交友自由。”
梁悦宜看着江知霖沉下脸色，一声不吭大步往别墅走来，吓得她立马转身躲到一边，然后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忍不住同情起他来。
现在爷爷基本不管事，她和江知霖还得由江阅川管束着，包括最基本的生活费。
这下可能连恋爱经费都要被克扣下，好端端地做什么同江阅川争辩呢？
梁悦宜的手机铃声伴随着蓦地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捂住手机，看向泳池那端，打电话的人举着手机朝她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梁悦宜连忙按掉电话，匆匆走出来。
江阅川站在蓝汪汪的泳池边，身上一件白色浴巾松松垮垮披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健硕的腹肌隐约露在眼前。
她知道他向来有健身的习惯，只是没想到平日一身禁欲的西装下是这番光景。
他先前下过水，一头黑色短发湿漉漉，不停地往下滴着晶莹的水珠，有些从他的脸侧慢慢下淌，滑过凸出的喉结，落入那被浴巾裹着的胸膛。
“听够了？”江阅川似笑非笑地说。
梁悦宜心虚地笑了笑，立马“自首”：“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就是不小心撞见，再回去又怕影响到你们。”
江阅川“嗯”一声，没打算继续深究，转而提醒她：“最近少惹知霖，恋爱期的男生易暴易躁。”
梁悦宜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段时间因为崔晓曼，她和江知霖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虽说不是剑拔弩张，但只要稍稍触及对方的雷点，他们的关系会像紧绷许久的细弦立马断裂。
话音一转，江阅川说：“不过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要说出来，告诉爷爷或者我。”
话落，他把浴巾随手丢到一旁的户外躺椅上，朝着泳池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梁悦宜转向面前这方泳池，水面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她忍不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阅川哥哥，你真的要教我游泳啊？”
“我小的时候被爷爷送到市里的体校学过几年的游泳，曾被教练夸过是个好苗子，不过后来是因为我妈舍不得我这么苦，把我接回了家。”江阅川回头看她，以为她是质疑他的能力，他保证道，“这些年我有定期游泳的习惯，所以这点你可以放心，水平教你绰绰有余。”
她在意的是这个吗？
梁悦宜的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暗自腹诽自己随口说话。
当时她不过是看见个夏天溺水新闻随口那么一说，要不是江阅川主动提起，她都快忘了这一茬。
江阅川跃进泳池，激起一层轻微的水花。
他像一条动作灵敏的鲸鱼，摆动着身体在水里肆意徜徉，从泳池这端快速游到另一端，转身的同时用力蹬离池壁，他游了回来。
江阅川破水而出，双臂撑在池台，仰头笑看着梁悦宜，仿佛是在说“看到了吧”。
梁悦宜犹犹豫豫，目光落在他湿漉漉的肩膀上。
大概是常年健身的原因，他的上半身线条流畅，肌肉紧实，没有一丝赘肉。
“好吧。”她磨磨蹭蹭地挪到泳池边看了眼，戴上泳帽，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水温适中，不冷也不热，她紧紧地拽着池边，弱弱地说：“阅川哥哥，我是不是缺了一个游泳圈？”
江阅川撑在一旁看她，一把否决了她的提议：“你不需要。”
话一出口，他感觉语气有些冷硬，梁悦宜反而越发紧张，小脸垮着，一副舍身取义的赴死表情。
江阅川不由得勾起唇角无奈地笑着，随即放柔嗓音安慰道：“有我看着，别怕。”
梁悦宜深呼吸一口气，提起嘴唇对他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我感觉我站不太稳。”
“我们先熟悉水性，学习呼吸。”江阅川扶着她紧绷的身体，“放松，有我在，你怕什么？”
梁悦宜强忍着对水的害怕，逼迫自己慢慢放松，听着耳边江阅川细致的讲解。
他让她先用嘴巴呼一口气，然后把头埋入水中憋气。
梁悦宜听话照做，然而真正到了实践的时候，什么话都忘在了脑后。
她连续在水中被呛了好几口水，难受得好像整个大脑都进了水一样。
最后一次被江阅川从水里捞出，梁悦宜摇着头直说：“我不想学了，我不学了。”
她双手双脚并用，从泳池里爬了出来，她自我安慰：“当个旱鸭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悦宜，在我的印象里，你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明明他在水里，而她在岸上，一个仰头，一个俯视，梁悦宜犹豫踟蹰，一声不吭。
江阅川缓缓向她伸出右手，目光专注，微笑望着她。
梁悦宜明知道他是激她的，她还是落入套中。
这一学，一直学到傍晚，梁悦宜终于学会在水里憋气和呼气。
走出泳池的时候，她的骨头像散了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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