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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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钟声敲响。三院弟子各自站成一堆，李观也没叫大家排队。接着就开始讲上课内容和考核。

“咱们这个课呢，主要是风系术法，讲怎么操控风灵，主要是怎么利用空气流动去推动物体。要学操控木灵的，学生长的，学疗愈的，去选另一个课啊。

“这门课考核也很简单。期末根据每个人灵力境界不同，会给你们设置不同的评判标准。三境及以下就是用风去推动轻一点的东西，衣服啊，发带啊，树叶啊这些。四境要用风推动圆木和岩石。五境弟子想推动什么都可以——不能去推天地殿！不能损毁山上的林木和建筑。”他说到这里，特地瞪了龙芸一眼，接着又说，“除了有推动物体的考核，还要对战，分数一半一半。到时候随机分啊。当然也会考虑一下每个人的实力。”

上清峰顶这时刮起一阵风。

接着李观就站到风中，道：“好，今天的课就是让大家熟悉一下风。什么是风呢？书本上说，‘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但其实把风切分下去，中间是不同的小小的气流。就比如说现在——”

他从袖中取出一条手绢。这时刮的是东南风。手绢一时飞向西面，一时飞向北面。

李观道：“你们看这条手绢，它一会儿飞西，一会儿飞北。可见托起它的气流在不断变化。直接去干预天地间的风是很难的，但如果用灵力干预身边的一道气流，就稍稍容易。比如现在——”

李观闭了下眼。接着手绢忽然像是被一股气流托着，慢慢扬向南面。

李观重新睁眼，手绢又向西北飞去。李观道：“刚刚我就是操控一股气流，让它与其它气流对抗。我们在学具体的五行术之前，需要先学用灵力操控气流。你的灵力越强，越懂得运用，你就能操控越大的气流。而如果你足够强大，就可以用灵力催动改变天地间风的方向——”

李观说着咧嘴笑起来，看向龙芸道：“我们请最强新人来给我们示范一下。我也很看看，妖皇大人，你能改变上清峰顶风的方向吗？”

这时吹着南风。山顶上所有树枝，人们的发丝和衣衫，都向北面扬起。

龙芸站在风絮身边。风絮竟然也充满期待，扭头看她，道：“对你来说很轻松吧？毕竟天崩地裂那种大招，你都脸不红气不喘的。”

所有人都转去看龙芸。

龙芸咬了咬嘴唇，道：“我不行。”

李观耸耸肩，道：“好吧。我就是想请你示范下，没别的意思。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大概讲了一下操控气流的法门，道：“接下来大家自由练习，学习怎么让气流对抗风。拿树叶、衣带都可以。只要让它反向动就行。”

李观道：“咱们课人多，我顾不过来。各院师兄师姐多带一带师弟妹啊。”又看向龙芸道，“也不光师兄师姐。那几个厉害的新弟子，你们也多帮帮同门啊。不要一个人出佻，要帮着大家一起进步。”

大家各自分组活动。上清宫的师兄师姐向风絮和龙芸聚过来。废物师兄们眼巴巴地望着龙芸道：“小师妹，你带我们一起进步啊。”

龙芸不吭声，扭头就走。

师兄师姐们十分不满。有的抱怨龙芸骄傲，有的说她自私不帮同门。

风絮斥道：“你们几个入门三五年的老家伙，要刚入门的小师妹带你们进步。好意思啊你们！“

风絮捡了一粒小石子做练习。他让石子悬浮在空中，又向风的反向移动。

“不行啊这不对。”李观看着风絮，拍手对大家说道，“是要操控气流，不是操控石头啊！你们要让气流来做推石头的动作。”

他这样讲解一番，上清峰顶忽然一片乌烟瘴气——弟子们胡乱操控气流，把地上的草木灰土都给掀起来了。

李观望着被灰土拍脏的天地殿一阵跳脚，“大家注意啊！别往天地殿打！谁把天地殿弄脏谁自己去擦啊！”

风絮操控气流，地面上一阵尘土飞扬。龙芸用袖子捂住口鼻，自己躲去松树之下。

这时有一根松枝由枝头脱落，被风吹着，朝龙芸打过来。

龙芸闪身避开。这时，同时有三块土石，从左右后三面、上中下三个方位，朝她砸过来。

龙芸勉强避开较大的两块石头，但最后一个土块避无可避。

她被土块击中膝盖后面，腿一屈跪在地上。

她的两条腿早就不堪重负。罚跪三日，天天爬山，加前一日小半时辰的马步。

这一下，周围的人都看见了。

试境台上打败玉清大师姐的最强新人，传说中的江东妖皇，被一个土块打得跪在地上。

身后传来阳子居轻佻又怨恨的声音。

“听闻玉清宫的人说，你灵力尽失，连游飞飞都躲。我原来不相信，今天特地来看看。是真的啊？”

龙芸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又一个土块朝她后脑勺打来。

龙芸往旁边一让。结果旁边又飞来一颗锋锐的石砾。

龙芸凭着战斗本能往地上趴倒，躲开两下偷袭。避倒是避开了。可是非常狼狈。刚爬起来又趴下去。

阳子居用凤尾羽扇遮挡尘土，笑出声来，“妖皇大人，你真不行了？你不是很威风的吗？你倒是还手啊，我可等着呢。”

阳子居的声音不轻。他一嚷，所有人都看过来了。

大家都等着看好戏。玉清宫的人一个个伸长脖子。

她可是江东妖皇哎，在试境台上把玉清宫大师兄大师姐直接打飞的人。

没道理会被六境的阳子居欺负吧？

可龙芸是真的没有还手之力。

“都兰城郊之仇，我还记着呢。”阳子居道，“欺侮同门，可是触犯昆仑刑律的。我报给戒律院。戒律院七判官一个比一个胆小，谁也不敢动你。”

龙芸撑右手想从地上爬起来。一粒石子又从她右面打来。龙芸低头避过，再抬头时，对上汤叶一双充满仇恨的黑眸。

好家伙，这时候找她报仇来了。

龙芸撑左手想起来。左面和右面同时打来石砾和一块飞土。龙芸避开了石砾，却没能避开土块。土块砸在她头上，黄土扑簌簌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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