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金坠子
殿中寂寂,刚还喧闹着想让公主放人的众多宫人,现下没有一个敢出声,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那个替罪羊,皆面面相觑,无人出来认领那陀罗草。
只看着公主的那态度,便知沾上这草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谁会那般傻,将自己送上去?
“这是敢做不敢认了?”见殿中宫人皆像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娄华姝定定心神,“现下不出来,若是等会儿被指认出来,场面应是会很不好看。”
众多宫人中,一个身形矮小瘦弱,只消隐在角落,便不易被人察觉的宫人听了娄华姝这话,两腿有些发抖,朝上面娄华姝身边的娄云休对视了一眼。
娄云休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且目光一直似有若无地向他这处看来。
旋即那宫人便见他眼神朝殿中示意了一下,那意思似乎就是让自己就此认下此事。
宫人看着娄华姝似有阴云的脸,吞咽了几口口水,缓缓下定了决心。
此前他答应为这四皇子办事,彻底成为他的内应时,便料到了会有今天,且他对自己的金银赏钱也实在不少,这次若是没有事发,他应是能获得更多奖赏的。
不过,即便是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四皇子早说过,会保他性命无虞。
既能活,又少不了银子,实在不是笔亏本的买卖。
况且他在倚华宫也侍奉过有些年头了,虽说他们这公主是个有脾气有性子的,可倒也体恤下人,在一些无可厚非的小事上不会不依不饶。
于是,顶着上面那两道难以忽略的视线,宫人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哆哆嗦嗦地跪在了阶下。
“王允?”娄华姝看着那瘦小的身形,依稀叫出了那宫人的名字。
宫人显然一愣,没想到自己这种不常出现在公主面前的小人物,也会被她记住,一时心中涌现出了许多迟来的愧疚。
但那丁点愧疚,和摆在他面前的众多钱财比起来,还是不值一提。
他愣愣抬起的眼,也在娄云休那不赞同的目光下,被压了下去,王允重新低下头,将脸埋在他颤抖的手臂之中,扯谎道:“公主开恩,奴才不知那草会让东家公子的身子不适啊!”
“求公主开恩,小人也并非有意为之。”
“你是无意的?”娄华姝心中难定他话间真伪,只好慢慢套话,从他的话中找出些许破绽,“那这么多的陀罗草,你是从何而来?”
“这草可是太医亲口同本宫说,并不常见。”
“连太医都鲜少见上几次,怎的你一个宫人的住处,反倒有这么许多?”
还刚巧是对东瑾身子不利的,这实在有些过于蹊跷。
王允微微抬头:“奴才家中是以侍弄花草营生,母亲常以这陀罗草给奴才的家人做些药膳熏香,便也习惯了以这草来过活。”
“每隔一段时日,母亲便会寄上些许过来。”
娄华姝有些不解:“那你母亲寄来这草既是给你用的,又为何让东瑾身上的东西也沾染上了陀罗草的气息?”
而且......还是她遗落在他那处的锦帕?
“小人......小人也是无心之举啊!”王允心下慌张。
他额上冒出汗滴,眼睛也不敢对上娄华姝投过来的视线,只一个劲儿地四下乱瞟。为了扯谎,更是为了能减轻自己的罪名,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奴才瞧见初来宫中的贵公子身子不适,又见公主这般在意那公子,奴才便想起往常母亲提起的陀罗草有强身健体的妙用,想着给公子试一试。”
“不想却是不小心害了公子......”说着,王允又将头埋了下去,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还请公主看在奴才的这份儿心上,能从轻发落!”
阶下那道瘦小身影仍在簌簌发抖,娄华姝的眉头也蹙得越发紧了,这王允,她是有几分印象的。素日里谨小慎微,倒也还是个老实本分的。
想来以他的胆子和见识,应是不做出她所想的,那般严密的谋害他人性命的计划。
听他的言语,也不像是在说假话,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刚巧东瑾的心疾在她的宫中遇上了不利于他身体的药物?
也刚巧王允家中,最喜陀罗草来吃食过活?
发生的事好像乱做一团的丝线一般,让娄华姝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娄云休见娄华姝有些犹豫,便也为王允开脱道:“皇姐,想来这奴才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实在怨不着他,若怪,也只怪东瑾命不好罢了。”
娄华姝不想说话,只觉娄云休在她身边,一切都好像更乱了。
她抬抬手,本想小惩大诫,再打发这王允去别处的。
就在侍卫上前将他从地上扯起来之时,他腰间有一抹亮色徐徐坠下,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脆亮的一道响声。
那是个金坠子,还是个份量不轻的金坠子。
众人的视线皆被这道响声所吸引,皆都落在了那殿中的金坠子上。
只是王允一个宫中杂役,家中又只是侍弄花草的清贫人家,也能有闲钱买这样好的金坠子?
若单掉了个金坠子倒也无可厚非,不至于让人那般起疑,但王允在见了地上的金坠子后,却是身子猛地一震。
连身边那么多的侍卫都没能顾及,瘦小的身子竟是能在他们手下挣了开来,他大惊失色地跪在地上,不断求饶道:“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娄华姝未曾料想他掉下个东西而已,竟会如此激动,本还想让旁边宫人帮他拾起来递过去的话,都卡在喉头。
他又哪里有错了?
而且,她也还不至于这么吓人罢,让他只是掉了个东西就吓成这样。
还是娄云休最先开口结束这场闹剧,他话间难得严厉:“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指着身边不小心让王允挣脱的侍卫道:“你们还干愣着,还不快将此人拖下去领罚?”
侍卫会意,忙拉着王允下去了,还不忘将他遗落在地上的金坠子一同拾走,以免再出什么岔子。
那一波人终于离开殿中,娄云休身上的警惕之意才放松些许,为防娄华姝多想,还又在她身边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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