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见与不见
没有哪个做儿女的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母亲出意外。
利弊权衡,虞思知道自己是必须妥协了。
乔氏被虞衡软禁,她实在也没有太多施展的余地,她总不能丢下乔氏不管不顾的。
把乔氏留在虞府也未必就是最坏的结果,她走之后,虞衡对待毫无威胁的寡嫂或者还会更客气一些吧!
只是心里这么想,虞思面上并没有任何妥协退让,她向虞衡道:“我去京城,可以,太后的手书我要拿在手上。我知道你让我去京城不过送死罢了,但没有太后的手书我死也是白死,白白送死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听话听音,虞衡心中已经放下了一半,便道:“我当然明白做戏也要做全套,等会就给你送来。”
“那你可以走了,等我拿到太后手书,我自会带着人去京城。”虞思袖手站立,目光冷漠,“你最好趁我还没改变主意的时候就送来。”
虞衡咬了咬牙,却并不敢逼迫太过,这些时日他已经领教了虞思的刁钻难缠,她现在既然答应,只要不翻脸便已经足矣。若是她真的翻脸,乔氏的命也不顾了,直接掀了桌子,他怕是面子里子全部丢光从此以后不必再在外面行走做什么大将军。
于是他假笑了一声,道:“我自然会给你送来,希望你也说话算话。”
这话虞思压根儿没搭理。
虞衡实在忍不下,重重哼了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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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扬扬,天也愈发阴沉。
虞思转回到书房中坐下,长长叹了口气。她毫无形象地往后摊坐在书案后面,她环视这个才布置好的书房,处处熟悉,但处处都是陌生的。
她忽然也没那么想去见乔氏了。
若是真的要去生死未知的帝京,不见倒是最好,没有牵挂也不会后悔。
子言红着眼眶从外面进来,扑到虞思面前就大哭起来:“姑娘,真的要去帝京吗?什么时候听说过有女人去做帝师,这明明就是让你去送死啊!姑娘,我这就去找青豫,有青豫护着,我们连夜离开府中去投靠姬家,总比去帝京送死好!”
虞思抽了帕子递给子言,也不知为何她心中酸涩多无奈也多,但却没有什么眼泪好流。她道:“刚才虞衡的话你也听到,我总不能不管母亲死活吧?去姬家……其实也不知现在姬家是什么情形呢!去帝京未必是件坏事。”
子言接过帕子泪眼婆娑地看着虞思:“姑娘,丢性命的事情怎么就未必不是坏事了?”
“若是我阿兄接到了这样的书信,他是会去京城的。”虞思淡淡道,“他若在我的处境中,他会和我做出一样的决定。这未必是坏事——最坏也不过是死去,那样倒还能早些和父亲兄长团聚。”
这话说得子言哇哇大哭起来,她再说不出话,只趴在虞思身边嚎啕。
虞思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无奈道:“别哭啦,这事情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你去把青豫他们找来。”
“找来做什么?姑娘改变主意了吗?”子言哽噎着抬头看向了她。
“没改主意。”虞思缓慢坐直了身子,“我既然要去京城,总要安置好你们。你们愿意留在平城,我便把身契发还;若是愿意跟着我一起去帝京……”
“我当然要跟着姑娘一起去帝京了!”子言急急忙忙打断了她的话,“青豫也肯定要跟着一起的!”
“留在平城肯定安然无恙,若跟着我去帝京那就未知了。”虞思平静看着她,“先去把他们找来吧。”
子言抽噎了一声,认真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道:“反正我一定要跟着姑娘的。”
虞思无声笑了,她道:“好,那我就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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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为皇帝延请虞氏为帝师的书信送到萱草园的时候,青豫一行人也正好被子言找来了。
来送书信的是虞衡身边的心腹鄢璀,他带来了书信也带来了虞衡的口信。
“将军说,最好明日就出发。”鄢璀说道,“这事情拖延不得。”
“我既然答应了,自然是不会拖延的。”虞思打开那书信看了看,纸张摸起来不似北边常见的那些,上面的笔迹也的确是陌生的,应当不会是虞衡的伪造,她放下这封信,然后看向鄢璀,“明天一早我会带着二百护卫离开,你让虞衡放心吧!”
“二百护卫?!”鄢璀突然震惊,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虞思。
虞思无所谓地把书信交给旁边的子言收好,语气淡漠:“在平城待久了,虞衡是不是忘了世家出行的排场?我既然要去做帝师,总不能一个人骑着马去京城吧?这二百护卫已经算少了。”
“这……我要回去再与将军商量。”鄢璀迅速说道。
虞思嗤笑一声,道:“我不仅要带着二百护卫,还要把我书房里面这些书册,还有平常坐卧用器全部带上——”她停顿了一番,看向了子言,“上回我们搬过来是多少箱子?”
子言会意了,忙道:“应当需要十数辆车,外加拖粮草等物的车子,坐卧的马车。”
“对,还需要十数辆车。”虞思点了点头,“具体要多少,晚些时候我会让人去准备,你让虞衡不要有异议,明白吗?”
鄢璀艰难咽了下口水,没敢说不行更不敢说不明白。
“暂且就这样,有别的事情我会打发人去知会你们一声。”虞思摆了摆手示意鄢璀可以出去了,“你告诉虞衡,我耐心很有限,他最好事事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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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璀不得不应下来——他当然也没有话语可反驳,然后他便迅速退走,这些事情他须得快些告知虞衡知晓了。
看着鄢璀跑得这样快,虞思冷笑了一声。
一旁子言道:“姑娘,不如我们带着二百护卫直接把那狗东西给抓了,要了他的狗命!”
虞思看了子言一眼,有些意外:“不错,你比之前有长进了。”
子言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晚上就动手吧?”
虞思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我也很想,但不能这么做。”
子言亮起的眼睛顿时暗淡了下去:“为什么啊……”
“因为母亲就在西院,我不怕动手杀人,但我怕他拿母亲做要挟——欲投鼠而忌器,我不能这么做。”虞思叹了口气,转而看向了青豫,“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愿意跟着我一起去京城,还是留在平城?”
青豫在回萱草园的路上已经听子言把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他平静道:“我之前便对郎主起誓,会一辈子追随姑娘,若是留在平城岂不是违背我自己的誓言?我会永远护卫在您身边。”
虞思点了点头,道:“好,你和子言既然跟着我,我也不会辜负你们。”
青豫和子言听着这话,便一起道:“听凭调遣。”
“青豫先去找二百护卫。”虞思拿出了刚才她手写的调令,上面用了私印和宝印,“他们愿意跟从便跟从,不愿意也不必强求,毕竟在平城耕种十年有家有口,我并非真正的家主,他们也有他们的思量。”
青豫接过调令,再一看上面那两方印章,立刻便想起虞悫那时候命他送到虞思身边那许多东西,他眼眶微微泛红:“我这便去了。”
虞思再看向了子言:“你就带着人收拾箱笼吧!这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部带走,什么都不必留下了。”
“好。”子言没有任何异议就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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