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只有三天，她要在三日里做出新款高级漆器，足够让人一眼喜欢，艳惊四座的那种。
她租下的沿街作坊单独辟出了一处操作间，操作间里制漆工具非常齐全，还设有柜式荫房，专门阴干漆器之用。
冯无双伺候冯父汤药后扶他睡下，在操作间里一代这次她要使用的新工艺就是：螺钿。
“阿新，我需要兑换两张夜光贝螺钿片、5克五彩贝螺细丝，还要一斤大漆。”
白光一闪，螺钿片与细丝全部出现在案上，幻彩华光。
螺钿片之薄，与宣纸近。
“真神奇！”
髹饰漆器的材料都齐了，只差一样东西了，冯无双在厢房的犄角旮旯找到了一架三足香几，弧形支架撑起两头圆案。
晏朝人爱室内焚香，讲究的人家会用香几摆置香炉。
这个香几只是个普通的木胎，最常见的款式。在晏朝，这种木胎打磨成品后，最多卖出20两。
冯无双将螺钿片一一切割好，用鱼鳔胶将螺片一一黏贴至香几表面。择白色螺片嵌成兰花花瓣，择绿色螺贝细丝嵌成兰花细叶和一丛青竹，最后择红色螺片嵌成十字隶书诗文，“兰花蕴奇芬，绿竹秀空碧”。
嵌贴完毕，薄涂精制生漆，放入木制荫房阴干。
每次阴干至少24小时，所以漆器制作非常耗时。经历多次刷漆反复阴干，要耗费一周甚至数月，但有了加速卡，阴干一次只需一分钟。冯无双如虎添翼，为保证手作效果，只在阴干过程使用加速功能。
香几周身髹涂黑漆作为底色，她用刻刀在香几侧周与底托上，仔细雕刻出缠枝花纹，更显精美。
冯无双打着呵欠，伸伸胳膊，还剩最后两道程序了：研磨、推光。
做完最后两道，整个香几渐渐呈现出透亮光泽，螺钿图案也色彩明艳、晶莹璀璨。一个高贵沉静的艺术品赫然而立。
“赏心悦目，可以媲美我今年参展获奖的作品。”冯无双非常满意。
“这太快了，我以为三日是极限。”
【有了阿新，速度不成问题。】
“那是！毕竟是救过我一命的系统！”
“只不过，阿新，我是回不去前世的吧？”
【只要完成系统设置的终极目标，就可以重回前世。】
“什么终极目标？”
“成为晏朝首富！”
“我先洗洗睡，以后，我们还是少唠点！”
【一切皆有可能！】
“嗖”，一个凿子从冯无双手里往后飞到半空，插进木板架上。
阿新再不敢吭声了。
第三晚，城隍庙。
平日城隍庙也不失热闹，重楼高阁相连，香车宝马不绝。
祭灶节那天被撞坏的青瓷灯已经撤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一米高的平台。
平台上扯了一条横布，上书“研奇竞技大会”。
抓阄排序，参加的大多是维州府府学的一些学生。
府学的书生们展示了抄书神器，将四五只毛笔插入一根戳了几个洞的夹板上，同时书写，可以完成夫子布置的罚抄任务。
有的展示了防打瞌睡利器，在桌前夹住一个小机关，置于下巴下方，只要低头打瞌睡，下巴碰在机关上，就会有个小球从机关里弹出来，敲在额头上。
台下哄然一笑。
有个着青色金丝锦袍的男子大笑：“都是些什么雕虫小技还劳架你们特地显摆，楼爷我，自小就会。”
男子眼梢微翘，鼻梁挺拔，斜倚在平台对面的茶座上，架着一只腿，把玩着两串上好的天珠。
“范玉楼，你又自信了。”
范玉楼经营维州最大的商船船帮，除了船业，又经营香粉、丝绸、酒楼。萌祖宗荫庇，手里还有江南一带的田地、商铺等祖产，时年才22岁，但因为晏朝户籍严格，商人不得入仕，故而范玉楼做得一手好账簿却读不来半卷圣人言。
名门辈出的维州府学书生，未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自是对他不屑。
台上笑他自信的书生，阔面厚唇，是知府家的大公子赵银德，那偷懒躲罚的小创造正来自赵银德。
他一取笑，身边一众书生都起哄奚落，撺掇鼓动，等着看范玉楼的笑话。
范玉楼似有十足把握，掏出腰间折扇，扇了两下，“这等离谱大会，楼爷我是不稀罕，奉劝尔等好好读书，莫学井底□□，燕雀焉知鸿鸟之志！”
听他张冠李戴念白字，书生们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范玉楼倒也不恼，饮着高山雪水烹煮的龙井，自得其乐。
茶楼对面的高台上站着三名年轻男子，看样貌打扮非富即贵，尤其中间长身玉立的一位，比身侧两位还要贵不可言。
“桢哥哥，你上次邀约的姑娘来了没？”
“人家一个姑娘，就为了他一个陌生男子的一句话，贸贸然的来，图什么？”
“大哥，那姑娘不是想开铺子吗？初来乍到，肯定想露脸挣个噱头。”
三人中年纪略小的是刑部尚书家的小公子，汪易安，成天跟着自己大哥汪易景和祁宁桢后面跑。
汪易景与祁宁桢同龄，两家大宅在一条街上，自小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祁宁桢抱臂悠闲地望向下面人群里一个戴着帷帽，白纱覆面的姑娘，向身后的李敬使个眼色。
李敬往前一步，朗声道：“今日研奇竞技大会旨在推陈出新，扬我维州新气象，参赛者不论男女，不分尊卑，唯以创新为首，拔得头筹者，我家世子愿赠银千两。”
千两白银！
目睹闹剧的冯无双本欲抬脚转身离去，立即回头，上得台前，施施然行礼，随后将手中一物解去红绸，亮相于人前。
“奴家愿借此大会，展示冯氏漆店新款工艺漆器——月光香几。”
时正值朗月当空，星河璀璨。
宝瓶造型的香几摘去红绸后，在星月下闪烁独特光辉。
引得众人轻呼。
范玉楼也倾身向前仔细打量，“我朝漆器竟有此等佳品？”
“咦？这香几的图案是何物所嵌？五彩炫亮，晶莹剔透，前所未见啊！”
茶楼上一位器宇不凡的长须老者第一眼发现了香几图案上的独特，老者头戴黑绒忠静冠，衣着墨色袍衫，腰间束带镶着碧玉，看上去尊贵低调。
“比之金银片更为清新雅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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