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雪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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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街上买吃食的铺子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发多了起来，不仅吃食，那些卖首饰的，卖玩具的，连带着一片叫好的杂耍团们，一并加入这个热闹的长夜。
旁边是热气腾腾的馄饨摊，走了两步一个摆满了哨子、竹笛、纸扇的杂货摊子，再走两步又是另一个布满各种精巧首饰的摊子……
应如雪陆续掠过这些摆摊的商贩，发现其中最畅销的既不是首饰也不是吃食，而是一种发光的石头。
好奇停在一个摊贩旁，打量着那些发着点点幽光的石头，有些十分简陋，就一个简单的石头上面随意散落着光点；而有些就精致许多了，一些石头上画着简单的画，或花草或鱼鸟，人也有；更有将石头雕刻成树，成桌，成舟的。
这其中一颗雕着青松的，尤其合她心意，松树上亮闪闪的光点，像是前世圣诞老人的圣诞树，又像是飞舞在松叶间的萤火虫。
拿上这块石头，听小贩报了个价格，扔下银两，小贩说了几句，隐约感觉像是什么祝福的话，也没听清，直往中间的桥走去。
凤游跟她约好在桥边会合。
那是一座巨大方形石块砌成简陋桥梁，桥梁拱起，呈半月形。
盘着松石雕刻等了片刻，才见凤游匆匆从街西头跑来，一看见自己，话还没说，脸先红了大半。
“跑那么急干什么，后面又没豺狼追你。”
“不想，你等。”
凤游目光澄澈，应如雪闻言一笑，顺手把买来的那块石雕送给他。
“路上看见，送你了。”
凤游原本清澈略微有些闪躲的目光，在接过那块石头后，手像是着了火，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脸上红迹更重。
“这，这是，给我，我的吗？”
好端端的，凤游怎么结巴了？
奇怪的将他上下看了一遍，不过还是重重点头肯定。
“嗯嗯，说给你就给你啦～”
不过一块好看的石头，有什么好在意的，心里不在意，又补充了句。
“街上不是有很多这种买石头的摊子，要是喜欢，师姐等下多买几个给你。”
应如雪一无所知的笑着，没注意到对面原本一直低着头的凤游双肩忽然像是无力地垂了下去，片刻才幽幽抬起头，唇张了张，最终一言未发。
【原来她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应如雪茫然，看凤游的目光在杂乱的各色花灯下略显黯淡，神色寂寥，垂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
不明白刚刚还对这石头很喜欢的凤游，怎么眨眼间就不开心了？
想问些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候，稍微踌躇了会，再看凤游已是一副温柔笑着的模样。
“走吧。”
这是去哪？心下好奇，跟着凤游一路过了桥，来到一处宽阔的场地，场地足有一个小村落大小，上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圆桌，圆桌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菜盘。
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人群在这片场地中来回穿梭，逼得应如雪不得不大声跟凤游说话。
“这是在办什么宴会吗？”
凤游看了她一眼，侧耳低头，像是想听清她说什么。
白洁如玉的耳垂顷刻在眼前放大，离她的鼻尖只有半寸，心跳下意识漏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飘忽地重复了一下刚刚所言。
凤游微微抬起身，腰没有完全直立，依旧半俯着身子，摇头解释。
“不是，这是一个活动。”
活动？应如雪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凤游拉着一把在某个圆桌前的空位坐下，害得她胆战心惊了一下，直到桌前坐着的人对他们二人的行为都没什么意见，甚至笑意盈盈给他们拿了个碗和筷上来。
第一次蹭陌生人饭的她，还稍微扭捏了下，转头看凤游却是神色自然，熟练地给她夹起了菜，像在他家一样。
应如雪轻咳两声，见一旁坐着的人时不时打量着自己，交头接耳地像是在说些什么，声音太杂乱也没去听，低头吃了几口凤游夹的菜。
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这菜倒是不难吃，也没有很好吃，刚在来的路上吃过几个糕点，现在再吃这些就不想吃了。
看着欢喜热闹的人群，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庆祝什么，脸上也不自觉带上笑，和他们如出一辙的幸福笑意。
不期然对上凤游温柔的目光，看他筷子不动，催促了几句，让他吃点。
凤游却是停了筷，将筷箸轻轻搭在碗边，看着她弯眉浅笑，徐徐烟雾在他眼中构出和谐画卷，一点一点试图将她拉入这烟火人间。
看得她脸颊生了热度，害羞的将头撇到一边去，心底不知为何却是放不下，再次缓缓转过头来，依旧对上凤游带笑的眼眸，专注的看着她。
这下她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放在身侧也不对，放在桌上也别扭。
凤游在想什么？或许是这里人声太过嘈杂，也或许是他什么都没想，总之她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一丁半点都无。
这种感觉让她蓦然升起一丝丝慌乱，明知情况不对，却说不出来，也无从得知，大脑常年的直觉让她面对这种情况坐立不安起来，凤游却依旧笑着。
他站起了身，手伸了过来，将她拉出这一片烟火聚集地，来到附近的河道旁。
远处的喧嚣脱离耳廓，刚刚乱跳的心脏才慢慢平复。
凤游笑着跟她解释。
“这里的习俗，十一月八日送寒节。”
“送寒？”
“冬寒来临之际，富裕人家准备吃食，摆上大桌，无论远亲近邻，认识还是不认识，坐下都给碗筷，饭菜随意吃。”
“宴请的主人还会攀比一晚上下来谁的客人多，客人多寓意今年的福气多。”
这里还有这种习俗啊，应如雪了然。
“其实还有一个习俗，”凤游话头一转，“师姐知道吗？”
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听他问起，茫然地回了句，“什么？”
“送寒节也叫石头节。”
石头？应如雪立刻想到了那些铺子上买的石头，下意识看向凤游的手，手心握紧，看不到那块松树石雕模样。
“这种石头材质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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