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六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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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炳怜惜地搂着曾姨娘,扶她坐在小榻上,满眼的怜惜,不停地抚摸着她的秀发,不停地安慰她。
他看着她的眼里,不再是想起蓝氏时的狠厉,而是满眼都是温情,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表哥,府里账房的事,还有两个铺子里的事,莲儿以前不知道,这都是蓝氏那个**给我留下的大坑,她故意害我。她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曾姨娘很会察言观色,说到蓝氏的时候,忍不住恶狠狠地说。
“我知道你的难处,这事不怪你,你和我一样,身不由己,咱俩都是可怜的人。”叶炳叹了口气说。
他怎么会怪她呢,只有他知道她的苦处和难处,他对她的难处比她自己还清楚,他对她的事感同身受,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他的家,还有他的家人,又能比她的那个家好到哪里去了?他们都是家里的牺牲品。他为了这个家,娶了那个满身铜臭的商户女,商户女带给他的耻辱,商户女身上的铜臭味折磨了他半辈子。
而他的莲儿,是个清贵脱尘,超于俗世的女子,是个见解犀利独到,才能不输与男子的女儿,这样一个女子,为了支撑那个破碎的家,省吃省用,经常从牙缝里挤出一点碎银子,去填补她家的那个大窟窿。
他的莲儿如此懂事,如此善解人意,他怎么能舍得让她再吃那样的苦,让她再过那样的日子。
“表哥,你对我的恩情,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与你……”曾姨娘激动地扑到了叶炳的怀里。
“傻瓜,我们是夫妻,只要你好好的,就是报答我了。”叶炳搂着曾姨娘,贴在她的耳朵上,低低细语,“莲儿,为夫深知你的好,你的才识过人,你的品性高洁,这些我统统都知道。那时候,要不是家里……那时候我想好了,要娶你为妻的,只可惜……”
曾姨娘激动难耐,他那时候就想过,要娶她为妻,表哥从那时候就喜欢着她。
她忍不住泪水涟涟,喊了一声:“表哥……”然后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莲儿,你放心,以后我必定让你过的风风光光,让你处处比那个**强一番。
以你的才能,你确实处处都比她强,你就像那天上的云,她却连你脚下的泥都不如。”叶炳的脸贴着曾姨娘脸说。
“表哥,我害怕,我办不好……”曾姨娘再也说不出话了。
“莲儿,往后我会努力做事,我相信咱们的日子必定越来越好。蓝氏已经搬到庄子去了,再也没有人阻碍你做事了。
你放开手脚干,如果做错了什么,有我替你承担,咱们之间从小到大的感情,我相信你,你一定会做的比那个**好。
那个**,她这次还算识时务,她既然搬出去,我再也不会让她进这个家门了。
往后,这府里就是你的和我的,你就是我叶家的当家主母,是我叶炳的妻子,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官夫人。”叶炳毫无顾忌地说。
曾姨娘听的泪水涟涟,不顾身怀六甲,直接扑到叶炳的怀里,使出吃奶的力气,去讨好叶炳。
叶府里闹的鸡飞狗跳,李庄的蓝氏却过的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满足,她脸上的气色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过去的她,在叶炳面前挣扎过,努力过,想挽救他们的婚姻,但最后换来的依旧是冷漠和厌恶。她在这样的氛围中疼过,哭过,最后才不得已选择了放弃。
真正放弃后,她才发现,原来日子还可以过的这样自由,这样滋润,偏偏过去的自己太执着,太相信人的良心。直到现在,她才醒悟,她觉得自己醒悟的太晚。
叶卿收到蓝氏的信时,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当她收到母亲的信后,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然后猛然转身去瑞枫堂,给侯夫人禀报了一声,“请母亲恕罪,儿媳的母亲遇到了难事,儿媳想去瞧瞧。”
侯夫人答应后,她转身急急忙忙地坐车来到了李庄。
“母亲,你搬家为什么不叫我,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来?”叶卿进门的第一时间就问蓝氏。
蓝氏微笑着说:“娘的卿卿,你真的长大了,已经开始替母亲做主了,真好。”
“母亲,你搬家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说一声呢?”叶卿再一次问道。
“卿卿,你也知道,以前在叶府的时候,我以你的父亲为天,把他当作我唯一的依靠,我所做的一切事,都是以他为中心。因为这些,害的我差点失去从叶府搬出来的勇气。
现在,母亲总算明白了,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不能一直依靠别人,也包括卿卿你在内。不然今后的我,不管做什么事,一刻也离不开别人了。那样的话,我今后的生活怎么继续下去。”蓝氏柔声细语地说道,叶卿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点头称赞。
“母亲,这几天叶府那边可热闹了……”叶卿绘声绘色,事无巨细地把那天听到的经过,像模像样地给蓝氏讲了一遍。
她说到叶炳发火的时候,还学着摔了两下膀子,把一旁听热闹的蓝嬷嬷笑的前仰后合,甚至拍手叫
好。
蓝氏听了这些,并没有显得非常高兴的样子,而是胸有成竹地说:“这是他们遇到的一件微不足道之事而已,以后他们还想过的像以前那样奢华体面,想什么有什么,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日子,绝对没有了。”
叶卿听了,心里一阵舒爽,立即狗腿地跟蓝氏说:“母亲大人英明、睿智,你要是早点儿出手,说不定你也不会受那个妾室那么多的磋磨。”
蓝氏长叹一声说:“那时候你还小,又被曾姨娘母女带到了歪路上。辉哥儿在学堂里受人挑唆,异常淘气,不听夫子的话。
我在家里被曾姨娘磋磨的心力憔悴,还得经常受你父亲的训斥,还要操心一大家人的衣食住行和人情往来。
那时候的日子,过的暗无天日,没有指望,想着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从来没有力气想这些。”
叶卿在心里为原主竖起了小拇指,暗暗责怪她,“看吧,你这个愚蠢的女人,把这样好的母亲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她抱着蓝氏的胳膊说:“母亲,对不起,是我不懂事,都是我不好,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以后我会好好孝敬你,把那些年犯的错误,一点一点的补给你。”
蓝氏抚摸着她的满头乌发说:“现在你已经很好,不用再刻意去强求你自己,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谁年轻的时候不犯一点错误,母亲从来没有怪过你。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还小,迟早会懂事的,这不,你现在已经很懂事了,而且还替**心我的事呢。”
叶卿听了她的话,心潮澎湃,激动地说:“母亲,有你的日子真好!”说着就把头枕在蓝氏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流出了两行热泪。
因为庄子的生活太惬意了,叶卿呆在这里不愿意离开,硬是顶着蓝氏的赶人眼光,死皮赖脸地住了一晚,第二天吃完午饭后,才慢慢腾腾地回去了。
叶卿看到母亲已经从感情的泥淖中走出来了,她真的替蓝氏高兴,也为那个负心男叶炳捏了一把幸灾乐祸的汗,她担心他以后过不了那样的苦日子。
想到以后的叶家,叶卿对丫鬟说:“以前,母亲拿着自己的钱,养肥了他们的胃,也养大了他们的心。曾姨娘以为母亲走了,就可以霸占母亲的嫁妆,以为那些东西全是她的,她哪来的脸想这些。”
宝珠说:“听我娘说,曾姨娘还未进门,就开始算计夫人,算计夫人手里的银钱。后来在老爷的独宠下,胆子越来越大,就开始算计夫人的嫁妆。”
宝露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的心可真大,也不想想,她能不能压住这笔财。”
叶卿想想以后的叶家,那是怎样的一地鸡毛,想想就觉得期待。
以前的叶家,全靠蓝氏的财力支撑,过的那样奢华体面。以后的叶家,再想回到以前那样奢华体面的生活,那是想都不用想的,更别说他们只知道享受,从来不知道培养子孙的能力。
叶卿说:“叶府今后有的是热闹,咱们要一幕一幕地看下去,可不要错过他们的这些闹剧哦。”她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今后叶家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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