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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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明:本文内容所包含的人名、地名、企事业单位名,皆为作者虚构,如与现实中的人名、地名、企事业单位名雷同,纯属偶然,请读者朋友不要对号入座,作者亦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和道德责任。
她想知道,有没有科学家已经把人这种动物研究明白了。
那天夜里,雨下个不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养成了一种怪癖:喜欢在黑夜里听窗外的雨声。
缠绵悱恻的夜雨跟我慵懒寂寥的心境相得益彰,让我格外安心。泡一杯茶,捧一本书,坐在柔软的被窝里,还有何求呢?
后来方天翼来访,把阴暗且污秽的藻泽拖到我的脚下,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泥足深陷,也不知道这场惊心动魄之旅给我安排了什么角色。
他和刘淮坐在门堂交谈,我重新穿戴整齐,出来给他们冲普洱,方天翼让我别忙活了,说他是专门来请我们帮忙的。
我坐到那个单人沙发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他分别看了我和刘淮一眼,随后提出了一个略显奇怪的要求,“明天你们去县城的「十月照相馆」拍照片。”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白止街就有照相馆呀。”
“不不不,一定要到城里的「十月照相馆」才行。你们在吃中饭的那个时间段去,告诉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是单位让你们去拍照的。”
“我和刘淮现在都是无业游民,我们哪有什么单位?”
“你们就只管按我说的做,照相馆的人会拿一个登记本让你们写上名字和电话号码,拍完照就尽快离开。”
第二天阳光明媚,刘淮开着摩托车载我来到县城,距离中饭时间还早,我们跑到照相馆对面的小公园消磨时间。公园里有人在摆摊卖盆栽,有人围在石桌周围打牌,还有人在推着婴儿车散步,一派祥和的生活景象。
公园里还有算命先生,那是一个小老头,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穿着类似民国长衫的衣服,坐在凉亭边的角落里,他的脚下铺着一块黄布,上面画着八卦图。刘淮跟他聊了起来,说要让老头帮着算一卦。
我独自漫步在曲折小径,雨过天晴的公园有泥土和常绿植物的味道,所到之处,惊飞几只咕咕叫的白鸽。
有那么一会,我忘记了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漫无目的地悠闲踱步,好像只要双脚不停,简简单单就可以走出自己的心牢。自从被强奸以后,感觉好久好久没有出门了,一度把刘淮家的房子和庭院当成我的全世界。
思绪被刘淮打断了,他坚持让我去算上一卦,还说算命先生已经算出了他至少能活过一大关。
「一关两关」这种说法是被平阳县人民普遍接受的迷信,「一大关」是指73岁,「二大关」则是指84岁。平阳县很多老百姓都相信:如果一个人能活过七十三岁,那么大概率能再多活几年,甚至有望活到八十岁;而到了八十四岁,就来到了老年的第二关,如果一个人活过了八十四,大概率活到九十也没问题。
在我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
起初我是拒绝的,我不信那玩意。可刘淮却不依不饶,一个劲的催我,说钱都已经付了,要我务必去算一卦,就当是满足他的好奇心。虽然对此颇有埋怨,我还是半推半就参与了这一迷信举动。手握三枚铜板,立于八卦图前,覆手让铜板掉落在图案上,老头子捋着下巴的胡须,沉吟良久。
“女娃,你命运多舛呐!会走很多弯路。”
有那么半秒钟,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遇上了活神仙。我的命运的确可以说是多舛,如果我不够舛,那么天底下也没几个女人够舛了。
老神棍故意长篇大论瞎扯淡,说了一大堆模棱两可,难以分辨真伪的预言,刘淮竟然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没有什么比预言将来更简单的了,因为你无法求证,二十年后当你发现这个算命的家伙是个大骗子,他早已驾鹤西去了,还能拿他怎么办呢?
好像唯有“命运多舛”四个字值得肯定,人生数十载,谁都难免舛上一舛。
那天拍照很顺利,照相馆的女前台拿出登记表格让我们填写,接着把我领进更衣室,递给我一套警服,还拿了一个女警帽子挂在更衣室的墙壁挂钩上。我带着疑惑穿戴整齐,又被领进一个摄影棚,摄影师安排我坐在背景墙前面,咔咔按动几下快门,就圆满完成了任务。
回家后刘淮大叫肚子饿,我开始洗菜做饭,他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说要给我讲个故事,那是发生在二月底的一宗谋杀案。
临港市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春节前没有下雪,如今连情人节都过去了,却突然连续下了几天大雪。
那天雪刚停,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驱车从平阳县开发区经204国道前往市区,她没有直接进入市中心,而是在市郊的一个情人旅馆开了房。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这个女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旅馆的席梦思床垫上。
本来这个死亡现场要等到中午才会被发现,也就是旅馆清洁工按时打扫客房卫生的时候。谁知第二天早晨,旅馆对面相隔八车道马路的居民楼里,一个读小学一年级的小男孩拿着望远镜向窗外观望,恰巧看到
了这诡异的一幕。对面旅馆的一个房间开着窗户,窗边仰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此女双臂展开,双腿大大张开,阴部直对着窗外。小男孩很疑惑,对面那个大人就那么懒洋洋地躺着,而且光溜溜的什么被褥也不盖,还开着窗户,难道她不冷吗?
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个人已经死亡,他摇头晃脑地疑惑着,不时抬起望远镜看了又看。那个人连脚都不曾动过一下,静静地躺了老半天了。
男孩妈妈在门厅叫了他好几声,见孩子没有应答,只得跑进卧室看个究竟。妈妈一进来,孩子就抬起小手向对面一指,她不明所以,拿过望远镜向对面看去,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男孩爸爸已经在楼下把汽车发动了,老婆孩子怎么仍然不见下楼?趁着星期六孩子不上学,两口子说好带儿子去动物园玩的。他骂骂咧咧把汽车熄火,又爬回楼上……
十分钟后,这对夫妻来到对面的旅馆前台,急切地说楼上有个房间不对劲。
2017年2月25日,临港市南郊的一个旅馆内,一名中年女子被人勒死。凶手使用的作案工具,估计是领带之类的带状物。
接到报案后,市局刑警队的支队长及其下属火速赶了过来,刹车后还在雪地上拖出了长长的车辙印。旅馆前台的老板娘发现尸体后连忙一个电话把老板召了回来,此刻这个谢顶又满脸油腻的老板正点头哈腰地跟在刑警队长李伯安一侧,他额头直冒汗,内心比谁都慌。
看到这个房间的景象,李伯安皱了皱眉头,“你家旅馆的床都是这样摆放的?”
老板连忙摆着双手否认,说旅馆从来就不会把床贴着窗户放,这么做不合理。他说着话就要向床铺靠过去,被李伯安一把拉住,并且扯到了门外。
“别特么破坏现场!”
刑技人员开始按部就班地忙碌起来,有的在铺静电纸采集脚印,有的在刷粉采集指纹,有的端着相机拍照,法医也对尸体做了初步检查。去调监控的女警回到李队长身边汇报,二楼走廊的监控根本没有画面。李伯安转向旅馆老板,这个油腻老男人连忙说监控坏了没来得及修。
女警反唇相讥,说这条走廊一整个月都没有画面,明显就是故意不使用监控的。
李伯安走出旅馆,循着一条窄巷摸到了后院,这是一个荒废的院子,堆放着一些废弃家具,基本都顶着一层雪。周围没有监控,却有个锈迹斑斑没上锁的小铁门,打开铁门便是一望无际的小树林,一直延伸到山脚下。李伯安顿觉不妙,这件案子可能比预想中的复杂。
他回身再看旅馆的后墙,那里堆放着很多双孔水泥砖,码放成斜坡楼梯形,砖堆顶部的墙体上赫然镶着一扇刷灰色油漆的小铁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脚爬上了水泥砖阶梯,最后打开铁门时,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堆放拖把和扫帚等工具的杂物间,再推开杂物间的另一扇门,便回到了二楼的走廊。他从杂物间探出头,对站在走廊里的队友们摆了摆手。
在市公安局的1号会议室里,大家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案情讨论会了,死者的照片和身份信息再再再一次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田美君,47岁,临港市平阳县开发区大茂玩具厂副厂长,精通三国外语,分别是英语、俄语,以及日语。2010年被老板从上海派过来任职,主抓质量监督和对外接待。案发后不久,县公安局的刑警对其同事进行了走访,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由于死者是从平阳县跑到市区来开房的,生前最后一个与之通话的未实名电话号码的发信地也在平阳县,所以市局调动了平阳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方天翼、李大海两人参与案件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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