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先救一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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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从头说起。”
“打从记事起,我便独自生活在扁栏村的一间茅草屋中。村里的吴婶说,她发现我那日,是见久无人居的弃屋居然敞着门。她进门便看到,茅草堆里倒着一个饿昏的三岁男童。那男童的身边还搁着一张树皮,树皮上刻着“南宫连朔”四个字。”
“吴婶将我抱回家,杀了鸡,给我灌了两日鸡汤,才将我救回。结果我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回茅草屋,拦都拦不住。之后村里又有几户人家想要收养我,我却倔强地守着那间破败的房子。”
“后来,村里来了一名醉鬼,就睡在那茅草屋外的路旁,和我一样,吃百家饭。明明那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和一个孩童一样,靠蹭吃蹭喝过活。整日里除了喝不知道哪讨来的酒,就是醉倒在路边。村里的路,就没有他没躺过的地方。”
“我很不喜欢那醉鬼,偏偏每晚,他就睡在我的茅屋外,赶了几次,他都装睡不肯走。后来在我五岁那年,扁栏村来了位私塾先生。一般情况下,村庄里是没有读书人肯留的,更何况扁栏村还如此偏僻。”
“先生说,他是为报恩而来,至于那恩人是谁,他却不肯讲。村里人很高兴,都想把孩子送去念书,但又怕付不起学费。不成想先生却说,一个孩子,一月只消送来五个鸡蛋便好。我也想去念书,可我连一只鸡都没有,又何来的鸡蛋呢?”
“直到先生找来茅屋,问我想不想跟着他念书。我自然想,但又羞赧于没有学费。先生告诉我,其实有很多人家向他提过,希望能帮我付鸡蛋,都被他拒绝了。他说:恃人不如自恃,人之为己者,不如己之自为也。问我愿不愿意每日帮他放毛驴,来换取读书的机会。我说我愿意。”
“再后来,那醉鬼竟也要收我为徒。我问他能教我什么,喝酒吗?他说他教我习武。没来由的,那时我竟十分抗拒习武。后来有一次,我在村外亲眼见他一人打跑十几名土匪,他告诉我,若没有这身武功,那群土匪便会跑进村庄烧杀抢掠。我当即下跪拜他为师。我曾问过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醉得忘了,不提也罢。”
“直到我十岁那年,那是一个寒冬,雪下得那样大,师父出了村,便再没有回来。村里人都说他是醉倒在外面冻死了,我不信。我冒着风雪找了他一天一夜,哪里都没有他。大家在山间给他立了个衣冠冢,可我就是不相信他死了。”
“十四岁那年,先生也走了,走之前他曾对我说:男儿不展风云志,志在四方。我应该走出这村庄,去看看外面的风云。可他又希望我永远留在这村庄。我不懂先生的话,我确实想出去看看。于是辞别了村里人,我去了汶才县,在县里遇到了镖头王满,又跟着王满去了栖虎城,做了镖师,整日走南闯北,流离转徙,倒也是真的看遍了外面的世界。再然后,便遇见了你们。”
“我时常想,有家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问过村里孔二柱,他说有家人便是有家人,还要有什么感觉。我又问先生,先生说:父母之爱,如天之高,如地之厚,莫之过也。父母之养,如泉之流,如日月之照,莫之废也。故曰:’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我不懂,我又问镖头,镖头说:家人就是,不论这趟镖要压多远,路有多难,最后你一定要回到他们身边的人……”
李遇猛地坐起来,望向南宫连朔,目光坚定:“我也无父无母,后来,黎崇就是我的家人。那以后,我俩也是你的家人。”
黎崇也坐起:“没错,从今往后,我们的家就是你的家!不论今后走多远,路有多难,我们彼此,就是一定要回到身边的人。”
南宫连朔擦擦眼泪,站起身,声音哽咽却充满力量,坚定的誓言在原上回荡:“我南宫连朔,从今日起,是李遇、黎崇的家人!我对着月亮起誓,此后不论山高水长,不管荆棘载途,都一定会回到他们身边!”
李遇与黎崇双双起身,一同对着那轮皎洁的月亮高声呼喊:
“黎崇!”
“李遇!”
“我们三人此生定生死相随!”
“永不辜负!”
“愿我们三人,有如此月!或半或缺,但总会团圆!”
说完三人含着泪,笑看那轮亮得烫眼的月亮。
山风徐徐,清波漾漾。
灯笼被吹得晃动两下,朝坡下滚去。
那灯笼一路颠簸,竟还亮着。
不成想刚抵达坡底停下,蜡尽而熄。
“你们觉不觉得……”李遇不合时宜地打断道,“这月亮……”
“糟了!”
三人慌忙向山丘顶跑去。
冥魄花开了!
与此同时,庄子主屋内,尹无涯轻笑一声,翻了个身。
“一群小鬼。”
两个月后,是他们来到医圣崖的第一百五十五日。
一大早,尹无涯宣布,明日就是南宫连朔的痊愈之期。
弄得李遇和黎崇整日心神不宁,焦虑万分。反倒是南宫连朔,还是那副惯常的淡定模样。
用过晚饭,三人围坐在院子里的方桌旁,目光空洞地盯着桌面,各怀心事。
“来吧。”
尹无涯的话语打破沉寂。南宫连朔闻声而起,李遇与黎崇紧随其后,干巴巴地跟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见他们即将步入房中治疗,李遇终于按捺不住,出声问道:“工、工头,会有危险吗?”
尹无涯站在台阶上,双臂抱于胸前,向下睨着她:“会。”说完又转头对南宫连朔道:“而且很疼。”
将噩耗告知后二人入了房内,将门窗悉数关上。
李遇与黎崇蹲在台阶下面,仰头望着紧闭的房门,心中忐忑。
不久,房内果然传出断断续续的痛呼,随后这声音愈发强烈,传达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俩又向中间靠了靠,紧紧相依,互相给对方力量,但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房内的声音骤然停止。
房外的两人心也跟着悬起来。
几秒后,房门打开,尹无涯独自走出。
两人慌忙起身,却因长时间蹲坐而双腿麻木,几乎站立不稳。他们不顾酸麻,踉踉跄跄迎向尹无涯。
“怎么样?”李遇急切道。
尹无涯扫了两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出马,从不失手。刚刚不过是吓你们的,让你们敢质疑工头。”
不等话落,两人已经迫不及待攀上台阶,向屋内冲去。
小小的木屋内,药草的苦涩与汗水的咸湿交织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弥漫于空气之中。
南宫连朔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缓均匀。
及至次日拂晓,第一道阳光穿透窗棂缝隙,斜斜洒下,为这狭小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温柔的清新。
脚踏旁,黎崇枕着手臂,蜷缩于地。
床尾,李遇静静地趴在床沿,双手交叠。
南宫连朔悠悠转醒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副场景。
他尝试着想要起身,却猛然间被周身袭来的剧痛所制,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嘶——”。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了沉睡中的两人,他们缓缓睁开眼,带着几分惺忪望向床榻之上——
他醒了!
困倦朦胧瞬间消散,两人迅速振作起来,不约而同地移至床头。
“感觉怎么样?”
“很疼吗?”
“想喝水吗?”
“要不要我端碗粥来?”
“冷不冷?加床被子?”
“你要不……”
南宫连朔虚虚抬手,打断这一串连珠炮。
“我很好。”
“怎么个好法?”
面对二人一副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南宫连朔无奈笑笑:“嗯……大约就是,宛若新生的感觉。”
李遇与黎崇一脸茫然:宛若新生?是什么感觉?
近半年养成的习惯作祟,不消看日头,这个时辰他们都知道:该上工了。
黎崇掖着被角道:“你留下来照顾他,我一人能干两人的活,一会就去地里。”
李遇点点头:“行,下午你回来,换我去。”
“行什么行。”尹无涯推门而入,灌进来些晨风。她手里端着一碗墨绿色的汤汁,顺手递给南宫连朔:“喝了。真当我是周扒皮啊,今日都不用去了,你们仨就在这腻歪吧。”
说罢接过空碗,转身离去。
第二日,南宫连朔竟然一扫病态,气色体力一夜间恢复得与常人无异。
尹无涯吩咐他们继续上工。
三人只好苦哈哈地接着种地。
心中的大石既已落地,他们在劳作之余,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开始盘算起如何能跟医圣学点医术。
但鉴于工头难以捉摸的性情,如何达到这个目的,还真得好好琢磨一番……
晚饭时,尹无涯见三人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了然,却又不点破。
用过饭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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