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爆破丹修，扛锅横行》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姐姐，我……”
“停，让我缓缓。”
禾欢欢伸手喊停，这会儿她看着禾若安总有种虚幻的感觉，太割裂了。
姜茹说的这些，全是之前纪云城内禾觅清面上‘杀’掉她后告诉她的事实，她信，因为从一开始见到禾若安的时候，她便知道，是他。
只是……她回不了头了。
“喝酒。这酒开了就得喝完，不喝，可惜了。”
姜茹再给禾欢欢添了杯，像是替她消愁。禾欢欢也不怂，仰头就干，似乎是要借此冲掉脑子里的杂乱。
一杯杯往下，禾欢欢醉了，睡了。
最后一坛酒将近见底，姜茹笑着，顺手将桌上另一个空杯塞到了禾若安的手里。
“最后一杯，能陪我喝吗。”
是询问，但更是笃定。
姜茹话落，没等回答，她替他满了上。
两杯相碰，姜茹起手做了个对拜的姿势，眼底含了泪光，她端酒一鞠，再笑，仰头入喉。
“礼成了，我的，小将军。”
风过，卷起庭院梨花朵朵，那声音柔情似水，随着漫天白花荡了开，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禾若安眼底的人儿，化成风沙，热了的泪顺着面颊划下，一滴，落入手中酒杯。
他垂了眸，睫毛颤抖。闭眼，吞了那酒。
扛着醉酒的禾欢欢，宜东藏和郑予时将地方留给了禾若安，出了院子。
小院门口，郑予时回头往里望。院内，那一片白茫胜似人间仙境，依旧如初见那般，很美，然而美似美，从前嬉戏谈笑的人儿尽数散了去，如今，唯留一袭白衣立足树下，伸手，接花。
往后数年，花开花落。清冷飘零，孑然一身。
*
城主府上的侧院是禾觅清安排了留给他们的住宿，两人送禾欢欢回了屋子，可谁想这人刚躺上床，下一瞬竟像是诈尸一般，直接醒了。
清明的眼睛半点醉酒的痕迹都没有，禾欢欢死死盯着宜东藏，一眨不眨。
“师兄，我爹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哈？
禾欢欢的操作郑予时看不懂了，不过难得见她板着脸，不管是真醉还是装醉，她都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出。
“说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禾欢欢的语气有些急，然而见宜东藏似乎是不愿意答，她情绪更急了些。
“你为什么不说话？师兄，我爹告诉了姜茹真相，姜茹死了，是，我刚刚没醉，我装的，但我心里清楚，她是因为我爹才死的！那师兄你告诉我，我爹和你说什么了，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要……”
禾欢欢越说越难受，下唇死咬，到了最后竟是连一声都吭不出。
见她如此，宜东藏心里也难受，但……
“欢欢，禾、禾宗主他确实告诉了我一些事，一些，关于我族人的事情。”
说罢，宜东藏将话题转移，落到秘密之上。
他说，禾觅清不只救了郑国百姓，救了喻小将军，也救了他的族人。
那时无垠海怀璧其罪，遭西疆域侵占掠夺，无垠海内的兽族都是祭品，成年的被西疆钦点在案，禾觅清救不了，但那些还未孵化的幼崽，却是仍有一线生机。
那时，为了控制无垠海族，他被当成人质囚禁于远离大海的山间，而他的阿爹阿娘为救海族传承，借机将海族所有的幼崽，和他，一起托付给了禾觅清。
道禾山后山禁地之所以会连接着无垠海，也是禾觅清那时假借突破渡劫，硬生生折损自己修为劈开的。
为的只是方便取那海水，净化后，养育海族幼兽。
说到这儿，宜东藏的声音哽咽三分。
对禾觅清，他的感情是复杂的。
他杀他族人是真，监禁他数年是真；但他被迫限制于西疆是真，折命救了他族中后辈也是真。
刚刚禾觅清同他单聊的两个时辰，他带他回了道禾山的后山禁地。
那里，他亲眼见了健康长大的小辈们，亲眼见了那些和曾经的族中长辈长得极其相似的小幼崽们，他很乱。
而就在他无措、惊惶的时候，禾觅清却仍旧像从前那样，只对他说了一句。
他说，东藏，静心。
“所以，师兄，你是说咱们后山禁地里，都是小鱼崽子？”
禾欢欢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完这应该对宜东藏并没有什么伤害的真相，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所以师兄，你，不会死的，对吗？”
“……欢欢，人，都会死。”
宜东藏没敢看她，这一答，看似回了禾欢欢的话，但却又真的什么多没说。
禾欢欢眼里的情绪暗了下来，她咬了唇，张嘴像是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门外却是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道敲门声。
“叩叩。”
“仙人，纪家云家有人来了。”
纪家？云家？
出门见人，城主府正厅，两侧座位分别坐了两家的人。出乎意料，纪家来的，是纪云听和纪云遂。
“云听姐？你，回来了？”
不怪禾欢欢这么问，当夜他们在西疆闹出的动静可不算小，之后天下楼的留影一出，西疆整个封闭，很多前去参加招亲的姑娘、弟子都没能出得来，也没消息，如此禾欢欢自然以为，纪云听他们也困在了西疆里。
禾欢欢的疑惑，纪云听自然也清楚。
“嗯。那天晚上，我和云遂与族中长辈通了信，提前回来了。不然。”
可就走不了了。
后面这一句，纪云听没有明说，但几人心知肚明，自是也没有多问。
这一次见，纪云遂的话少了很多，可以说，成熟了不少，像是年少经历了诸多事情后的沉淀老成。他一直守在纪云听的身后，虽和从前一样守着他的阿姐，但这次，他眼里那原本独属于少年人的炙热的光，暗了。
纪家，这是有事儿啊。
大厅两侧，这一侧坐的是纪家，剩下的另一侧，则是云家。
云家这次来的只一人，是个神情自若的英气姑娘。彩衣着身，彩绸束发，身后背了一把彩色油伞，甚至是连她脚上踩了的鞋尖儿都是流光溢彩，五彩斑斓。
见纪云听和禾欢欢似是聊完，她上前一步，抱手，不卑不亢。
“云家，云端彩。”
这名字，和她这一身彩，倒是挺搭。
禾丹宗、纪家、云家本就是旧时，云端彩和禾欢欢他们自小也都见过那么一两面，所以云端彩这话，是专门冲着郑予时说的。
“郑予时。”
点头应下，云端彩一声招呼后并没有打算多聊什么，她收手抱在胸前，站在他们之中。
而对于纪云听和云端彩的出现，禾欢欢是不解的。
“云听姐，端彩姐，你们今日来，是？”
“家主说，来打架。”
“啊？”
云端彩的话很短，短到禾欢欢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说完了。可，打架是什么意思？
纪云听瞧了一眼一边抱着手一副不问世事的彩衣，摇头轻笑。
“她的性子就这样，还是我来说吧。”
“天下楼里的留影，大家都看到了。西疆的龌龊欺压，大家也都愤恨于心。所以，我们打算，讨伐西疆。”
我们？
“西疆封锁外界，难以进入，但之前天下楼里有人传上了渡海西疆的画面，他们，也将渡海的方法一并讲了出来。所以，无垠之海，可渡，西疆罪责，可伐。”
“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纪云听的话，很顺，顺到连郑予时都要怀疑自己，怀疑那她根本从未想过的征集讨伐的念头，真是他们想出来的。
纪云听的一句帮助，将事情撇得干干净净。
“帮助？”
郑予时笑着眨了眨眼，和宜东藏相视一看。
大家都是聪明人，如今一瞧纪家云家来的人，自然都懂。
纪家当家未到，云家主母也未出面，前来助力他们、支持他们的，反倒是小一辈，为什么？
郑予时猜，这应该就是纪云听说出‘前来帮助他们’的根本原因了。
西疆实力强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西疆从未有过‘瘦弱’的迹象，如今引起天下众怒也不过是煽风点火，能不能真的讨伐，能不能真的获利，还得观望。
所以，就算是禾觅清开口，就算是禾丹宗支撑，世家，也是不敢全部赌上的。
所以，来的，是纪云听，是云端彩。
但就算是如此，郑予时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怎么帮？”
“刚刚云端彩说了，打架。”
？
很难相信，这话，是从纪云听嘴里说出来的。但是对面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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