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仙风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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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装扮后,二人出了门。
院中正有一妇人在侍弄花草,一身鹅黄亮缎褙子显着优雅,比花香更为怡人。
由于是背对着,并不能看清她的样貌,沈柔嘉却认定她就是易夫人。
正要上前行礼,远处走来一人,“沈姑娘醒来啦。”
正是昨夜见过的竹梅姑姑,她还是那身道姑装扮,慈眉笑着。
还未等沈柔嘉接话,花旁妇人放下浇花的水瓢转过身,“柔嘉昨夜睡的可好?”
语气平缓,又带着关切。
正面照看起来,她的眉眼轮廓和易潇如出一辙,果真没有认错。
通身气质淡雅出尘,娴静有余,和一旁的竹梅姑姑一比,她竟更像个道家人。
未细想,沈柔嘉急忙下了台阶福身接话:“多谢夫人关怀,柔嘉怠懒睡到此时实在失礼,夫人见谅。”
“你昨日车马劳累本就应多多歇息,莫要拘礼。”
余光瞥见裙角飘动,下一刻就闻到一股檀香,夫人的手搭在沈柔嘉小臂轻扶她起身。
动作亲昵自然就像是对待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见她笑容满面,沈柔嘉不由得疑惑,易伯父去世,怎的她全不见伤心,连孝服也不曾穿着。
她的目光直白盯着亮黄裙面,易夫人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轻笑一声:“我身体不好,早年皈依道教后一直在家修行,不便参与红尘俗事。”
尽管她说的轻松,沈柔嘉还是注意到她的双眼略有些红肿,发间还带着一只白菊。
她的哀伤未诉说,但已蔓延至空气中。
想来也是,毕竟是结发夫妻,一方殡天怎能不难过,沈柔嘉只能装作不知道,未拆穿她的伪装。
任由她拉着走向院中石桌。
桌上正中架着铜制炭炉,上坐窄口银壶,壶嘴冒着暖气,一旁红木托盘里整齐摆着一套白银雕花茶具。
“尝尝竹梅新煮的茶,提提神再说。”夫人浅笑邀她坐下,自始至终未松开她的手。
“这茶入口香甜,又有回甘,似乎还带了些花香气味,不知竹梅姑姑用的是什么好茶?”
之前在沈家时托易潇的福,也喝过几次父亲的好茶,但从未有这样新奇的口味。
忍不住多喝了两口。
“姑娘好舌头,此茶是新出的一批庐山云雾,用太太养的茶花花瓣凝集的雪水煮成的,因着有股花香味儿,姑娘喜欢就多喝一些。”
竹梅姑姑说着又递过一杯。
沈柔嘉接过茶杯,从茶水望向院中花荫。
昨夜天黑未瞧见全貌,这会子有日光照着,才看见满园花开,尤其那丛茶花,比昨夜里望着更加鲜艳夺目。
由衷赞美道:“夫人的花养的极好。”
“费了不少心力,总算是能看的过去了,但比起你娘的手艺,还是差些,若是你娘在,定会嫌弃我的。”
易夫人顺着她的视线也望着那些花。
提到沈柔嘉的母亲时,目光变得愈加柔和,嘴角也浮起抹笑意。
听她提到母亲,沈柔嘉再也没了喝茶的心思,忍不住发问:“夫人与我母亲缘何认识?又怎么会定下娃娃亲呢?”
这几日她总是在想这个问题。
六岁那场高热使她模糊了母亲家世的记忆,并不知道这桩跨越千里的亲事是怎样定下的。
易夫人望着眼前与李疏有些相似的脸,缓缓开口:“我与你娘都是皇商出身,我脾性有些急躁,进宫送货时总是能和主管太监吵起来,多亏了你娘为我解围,花钱打点下人,才免了我不少灾祸,一来二去,我与她便成了好友。”
回忆起年少,她勾唇笑着。
“那时我刚生下易潇,大姐都两岁了,她却一直未有婚约,直到两年后才与你父亲相识定了亲,徽州路远,我不想长久与她分离,便定下约定,若是她生下男孩,便与易芷定做娃娃亲,若是女孩,就与易潇定做娃娃亲,无论如何都不能断了联系。”
易夫人眼角盈着泪,停顿片刻又说:“只是没想到啊,她先离开了,还那样不体面…那些年世道不太平,易潇父亲带兵出征常常是四处为家,我便打消了接你的念头,等到如今一切安稳,算着你也到了成家的年岁才敢让易潇上门提亲,日后,你便是伯爵府最尊贵的正式嫡妻,算是我给你娘的交代。”
说到这里,她缓缓摩挲沈柔嘉的手背。
沈柔嘉自是发现她的伤感,心底也浮上一抹酸楚,眼看着眼泪就要垂下,又逼迫自己不停眨眼压下情绪。
“母亲若是知道夫人待我这样好,也能放心了,多谢夫人。”
易夫人盯着她消瘦的肩膀又多了些心疼,“你母亲死的冤枉,我是知道的,只是不清楚凶手,好在易潇查清真相写信告知于我,程攸莞那样的毒妇,死了都不能赎清她的罪孽!”
易夫人气极高声骂道。
一旁竹梅姑姑适时递过一串念珠,“不可为他人罪孽损了自身修为,太太还需静心才是。”
易夫人接过串珠双手合十:“无量寿佛,碧霞元君莫要怪罪,信徒十几年来静心侍奉,今日实在是不能忍耐。”
看她这般虔诚,沈柔嘉也不由得被感染,调整坐姿更加端正庄严。
等易夫人祝祷结束,她才说出当时易潇帮他查清程攸莞下毒谋害一事的经过,话语间都在夸赞他的沉着冷静。
听着听着,易夫人掩嘴笑道:“这小子还算争气,能让你这么夸他,看来,我与你母亲倒没有定错亲事。”
调笑几句,惹的沈柔嘉羞臊起来,“夫人…”
“我虽出世,但还是易潇母亲,你与他成婚,还叫我夫人?”易夫人拉起她的手。
沈柔嘉闷闷眨眼,听出话里的意思,微微脸红低头。
昨夜本该是二人大婚,哪想遇见易父殡天。
按着仪制易潇应守三年孝期,期间不得穿红着绿宴饮高歌行大喜之事,因此二人婚事只能延期。
既然婚礼未完成,便不能越界。
想到此她认真回道:“我与伯爵爷还未行大婚礼,贸然改口怕是不妥…”
易夫人挥挥手打断她:“虚礼而已,你是我认定的儿媳不用拘束那些,可愿叫我一声娘?”
见她情真意切,沈柔嘉难以回绝,沉声叫出一声,两人都红了眼。
在小院过了三日,丧仪结束。
前几日因为这间屋子偏僻,一直未听见鼓乐哭喊声,最后一日绕城游行,声音总算穿进来。
彼时沈柔嘉正在抄写《清静经》,听到震天的唢呐声,笔下便浸染开墨团。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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