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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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姐，能查到监控视频吗？”李寻北擦干眼泪，温和的眸光变得坚硬。

隋玉：“不能，那段时间公司被拉了电闸。”

李寻北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这是蓄意谋杀：“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告诉盛…”

“李寻北。”隋玉打断他，缓了会儿说：“盛总是老板，雇我们是解决问题的，如果出现问题需要由老板来解决，那你和我有存在的必要吗？”

隋玉知道栾盛在盛姜也接手之前，是由李青瓷管理，李青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这段时间接触过也了解过，她不否认她是一个好人，是娱乐圈，名利场难得的好人。

可是，她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

李寻北默然。

不知为何，他第一时间想找的人是盛姜也，他的潜意识告诉他，她一定能够解决。

隋玉听着话筒里的寂静，说：“既然你没有做过，那么我会发辟谣申明，只是你也知道，凶手大概率是公司内部人员，所以也只能内部解决。”

“发申明，会有人相信吗？”李寻北声音闷沉，乌云遮月，不见南北。

他才刚有一点点火苗，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隋玉安慰说：“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摆平这件事儿也会给你一个清白。”

至于信不信，隋玉做经纪人多年，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信你的人真的都会信你无辜，不信你的人假的也会信以为真。

所以，信与不信，真真假假，在娱乐圈是最不重要的，公关最重要。

“好。”李寻北：“那玉姐，今天我可以到公司来吗？”

他想亲自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残忍，还有，他想去练习室。

隋玉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李寻北换了身衣服，带上了口罩，墨镜，鸭舌帽，虽然他还没有火到人人都认识的地步，但是盛姜也告诉过他们——即然选择做艺人，任何时候都要觉得我最红，当然，我的说的是自信不是自大。

李寻北看着镜子里面藏头遮脸的男人，想了想，转身拿出一块便利贴按在手掌心写下一行字——李寻北一定会成为华语乐坛一颗璀璨的星光。

带着憧憬与愿望的便利贴背贴在落地镜上，微微卷翘的边角像是一朵冉冉升起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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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硝烟四起之时，盛姜也还在戏上，等她拍完今天的戏份回到房车，刚拿到手机就看见何陶发过来的诉苦信息：

——啊啊啊啊！死了死了，我的小心肝被虐杀了姐/流泪流泪流泪。

盛姜也以为她又看了什么玛丽苏言情小说，淡定回复：少看点儿小说，玩物丧志，我最近认真拍戏，盯着公司别给我整幺蛾子。

盛姜也用镜面手机壳看了一眼今天的底妆花没花。

额头的蓝色花钿很有文章，她拍戏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发光花钿，上一次但惊艳的还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她下戏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一眼监视器。

哇！

她真差点儿抱着付导痛哭流涕。

七年了，七年了，终于有一个导演将她的美貌发挥到淋漓尽致了。

那高贵的姿态，那美丽的面容，她更不得将画面一帧一帧的打印下来，然后再公司的外墙上安一块高清大屏，循环播放。

可惜啊。

付导冷脸按住了她蠢蠢欲动地手：“你敢现在po出去，我就把你这段的底片烧了。”

没有底片的美照，就是失去了灵魂的，空洞的，一无是处的。

想想，盛姜也都觉得遗憾啊。

何陶当然不懂盛姜也的遗憾，她现在都焦头烂额了，这破公司一天天简直堪比宫斗剧，悬疑剧。

何陶：不是啊，我没看，yes的年上老婆没了。

由于前一段时间盛姜也进场去公司上班，所以yes和公司的两只小猫咪玩的很开心，公司两只猫，一公一母，公的还是个太监。

yes天天跟着小母猫玩。

盛姜也大手一挥钦定了那只小母猫作为yes的年上情人，并且贴心的为小母猫换了名字——NO。

yesorno！

是不是很配很洋气！

看到这里，你是不是要问，中间的or呢？

那只太监猫叫or……

这不是重点。

就在等着yes长大成人，迎娶小no，和小or一起组成幸福的一家人是。

太子妃没了。

没了。

盛姜也：？？？

她儿媳妇不是在公司吃了睡，睡了吃吗？

什么叫做没了。

盛姜也：被哪个黄毛拐跑了，我要杀了那个黄毛/磨刀。

何陶：…不是黄毛，是被杀了/蜡烛蜡烛蜡烛。

何陶：图片。

血淋淋的图片填满了整个手机屏幕，小母猫那双黄澄澄的眼睛这会儿成了两个血窟窿，软滑蓬松的皮毛被开水烫的卷曲，露出血淋淋的皮肤…

盛姜也盯着屏幕看了会儿：这种玩笑可不好笑。

何陶：姐，这不是玩笑。

放车里陷入了片刻寂静，冷风从敞开的大门嗖嗖的往里灌，yes就睡在玻璃窗下玩毛线球。

不知道，它是否会记得那只名叫no的小猫。

许久，何陶才收到回复：凶手呢？

何陶：正在查。

隋玉用道路监控拍到了凶手身影为由，告诉公司的人，现在自首可以轻饶，否则将按照盗窃公司财务报警处理？

会议室里的满满当当的人，除了现在隋玉旁边一脸冷淡的李寻北以外，一个个抬头纷纷打量着旁边的同事，同时也被同事大量，他们的目光里没有紧张，害怕，因为事不关己。

也没有一个人出来承认。

赵墨也在其中。

赵墨身后的小艺人扯了扯他的袖子，问他：“哥，路边的监控不是官方的吗？”

会这么好拿？

赵墨冷笑：“诈糊的手段罢了。”

小艺人点了点头，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着此招不管用，隋玉突然起身：“我知道，可能你们所有人都很无辜，但是大家从小应该都知道一个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家的账号粉丝都涨了不少对吗？”

包括李寻北在内的几个艺人都低下了头，他们其中，多则涨粉百万，少则涨粉十几万。

为什么涨粉。

因为盛姜也信口开河要同蓬创打擂台啊。

“这些，你们都清楚是为什么。”隋玉的目光带着压迫性：“栾盛的每一个人，现在都被绑在一条船上，李寻北今日的丑闻，你们以为明天不会成为你们的吗？”

“公司有竞争是好事儿，但是恶性竞争，实则是毁了你们每一个人，你们觉得小no就不是你们的同事了吗？一夜之间两个同事被杀害，陷害，现在，你们还敢相信站在你们左右手的同事和朋友吗？”

众人被当头棒喝，吃瓜，看戏的目光这会儿变成了忌惮，后怕，惊悚，碰撞在一起的肩膀纷纷缩了回去，整个办公室里都充斥着一股忐忑不安。

是啊，这个人万一下次的目标是他们，那又该怎么办呢？

隋玉将电脑转向给众人，画面里高几段视频：“这里是昨天李寻北抵达公司，带两只猫出去遛弯，再到出公司，路边的监控，已经到他公寓的监控，时间线上他没有作案的时间？”

“既然凶手不愿意出来，那么现在你们所有人将昨日公司熄灯后地行程，遇见的人，去了哪里，没有任何时间空白的写出来，给自己找到不在场证据。”

这么麻烦。

地下有人不满：“隋总监，我们手底下工作多着呢？哪里有时间搞这些啊。”

“是啊，这弄出来，今天一天都过去了。”

赵墨也附和说：“隋总监，盛总不是最在乎公司效益了吗？你这样做她知道吗？”

“盛总在乎公司效益，更在乎公司内部的稳定。”隋玉不为所动，单指合上电脑：“如果，你们没有不在场证据，那么我可以认定你就是偷窃的凶手，当然，你们要是不配合，所有人年终奖金取消，反之，大家一起抓出凶手年终奖金加倍，加三倍。”

三倍年终奖金的诱惑之下，公司团结的力量空前，很快就找到了可疑的目标。

赵墨。

昨天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的人。

他说他去酒吧喝酒了。

“赵墨，你说你昨天没回家失去喝酒了？那么酒吧名字，消费单可以拿出来吗？”

“昨天我心情不好，朋友请我去酒吧喝酒，我没有付钱。”赵墨作势就要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

隋玉没有说话，看着打电话。

这时旁边有人嘀咕：“谁知道会不会是串通好了的。”

赵墨停住动作，看着说话的小艺人，这人一向巴结他，这会儿为了那点儿蝇头小利就站到自己对面去了。

当真是势利眼啊。

“我刚才有打过电话吗？”

小艺人被赵墨的看的心虚，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套在厚衣服袖子下的手下意识的捏了捏袖口。

他闭嘴了。

隋玉没有在追问赵墨，而是取出了调出了第二张行程图：“岳桁，那你在来说说你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