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性别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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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古时候的人会将时间比拟为飞箭，因为真的流逝得非常快，快得让人恍惚，让人在还未清晰意识到它的存在时，就又匆匆地过了好几天，尤其是在繁忙又充实的年尾阶段。
京市的冬雪持续下着，外面地上都有了积雪，一晃眼，一夜一度的平安夜到来了。
平安夜，对店家而言，是崭新的商机；对热恋期的情侣而言，是约会示爱的好时机；对单身或无心跟对象过节的年轻人而言，是能搞些娱乐活动或是和朋友交换礼物的节庆。
但对童乐而言，这只是一个能比平时多颗来自别人的苹果的日子。
除了在早上出门上课前，特地多费了一句口舌跟殷妙妙交换包装得五彩缤纷的苹果以外，接下来的所有时间仍旧是干着每日例行项目，上课、下课、去运动场散步，然后又是独自一人待在寝室读书、等大神上线。
相较于她几近一成不变的计划，其他三个室友倒显得特别隆重。
本来就人缘广泛的殷妙妙自然是跟其他人一起出去吃大餐、唱K；冯绮则是上个礼拜交到了个哲学系的新男友，今天节日干脆连白天的课都请了，直接跟对方出去约会，连晚上宿舍这边也请好了假；而叶姝羽在班上也有几个除了冯绮以外的朋友，与其在寝室里跟童乐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她倒不如出去浪个爽。
别人的平安夜是如此热闹，而童乐……
转头环视整个寝室，空荡荡的，毫无声响，唯有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吹着风。
差别实在太过明显，在这一瞬间，满腔的孤寂感像是吹了气的气球似地，逐渐膨胀。
似是逃避般地垂下眸子，黯然扭回头。
而后才缓缓将手举到眼前，在茫茫雪色的衬托下，那串本就品质极佳的珍珠手链貌似又更好看了些，映着淡淡光晕的圆润珠子仿佛是出现在中外各种故事里的夜明珠，不过惊鸿一瞥，便可叫人目不转睛，恋恋难忘。
距离灵异事件，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了。
童乐依然拿不下来，搞得她每天洗澡都得加倍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大意，把好好的珠子给冲坏了。
“你们这群小珍珠到底是哪儿来的啊！”
一脸苦恼地盯着手链瞧，她深深叹气。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些日子来，学校里还没传出过有谁遗失了东西，或是有谁撞见了她的手链，这倒是让她心里的石头逐渐落下。
她不想被人误会成小偷，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更不想被人当成非比寻常的怪物，然后害得最近鼓起勇气所做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
六点半。
开着YY介面的笔记本准时出声。
“里木？”
闻声，童乐回过神来，赶紧钻回了寝室，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大神，你来啦。】想了想，又添了句，【大神，平安夜快乐。】
湛温言应了一声，“平安夜快乐。”
礼貌性地回应之后，便顺势切入了今个儿的主题，“既然今天是平安夜，那我们就讲苹果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白雪公主因为咬了一口毒苹果而陷入沉睡之中，所有人的关注都在白雪公主身上，却没人在意那颗漂亮却被迫下了毒的苹果到后来何去何从了……”
起头开完了，他换了口气。
正当准备继续说下去时，频道里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似曾相识的操作……
“呦，你们果然都在呢。”
低沉偏粗犷的嗓音着实吓了童乐一跳，呆了一下，认出那是风流衣青的声音。她突然有些好奇对方在这个专门给“花园宝宝同好”做交流的房间所使用的马甲会是什么，谁叫对方之前嘴上不饶人，害他们都成了幼稚小朋友。
结果可想而知……
左方的成员处多了一个名字
——“依古比古”。
童乐：“……”不也一样幼稚？
湛温言显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个，冷笑一声，恶劣地反击，“这位依古比古小朋友，你难道不知道花园宝宝是三岁小孩看的卡通？”
傅.三岁小孩.盛为了挽尊，脸都不想要了，“玛卡巴卡，你可别胡说！这么知名又符合健康环境标准的节目，怎么会有明令规定只有三岁小孩才能看，大人明明也能看！”
湛温言：“……”
童乐：“……”
果然不要脸才是天下无敌的！
没得到任何反驳，傅盛相当佩服自己的口才，暗爽了会儿，才又回到最一开始的问题。
听他这么问，湛温言直接假设对方并没有听见自己先前的那段话，于是淡定地回了两个字：“聊天。”有说跟没说一样，就是废话。
傅盛翻了个白眼，“聊的啥？”
“跟你有关？”
【聊平安夜有没有得到苹果。】
两个“同好”毫无默契可言地同时回复。
见状，湛温言愣了愣，随后赶忙从善如流道：“嗯，刚好提到这个。”
“哦。”傅盛丝毫不怀疑，倒不是觉得湛温言有这闲情逸致，而是他不了解这个叫里木的网友，认为对方应该至少不会像湛温言这么冷漠无趣，要不然他都不晓得这个房间的话题是怎么持续下去的，“所以你们拿到了吗？”
湛温言面无表情，语气凉凉地反问道：“你觉得谁敢跟我交换苹果？”
“……”傅盛直接闭嘴了，也是，谁敢直接跟老板儿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还交换平安夜苹果表达深厚的友谊，顶多是公司里那些单身小姑娘单方面红扑扑着一张脸送给他。
跟大神有些冷傲的回答截然不同，童乐的答案直白得多了，【有，跟我室友。】
傅盛原本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想到他们三个之中还真有人玩这个，不由惊讶道：“老兄，你们寝室还挺注重仪式感的哈。”
顿了片刻，又心情复杂地感叹一句：“这年头的男生都那么有少女心了吗？”
“……”
童乐默然了好半晌，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的性别，若不然搞得好像是网络上专门骗人感情的渣渣，【那个……】
她有点紧张。
虽然真的不是她刻意要隐瞒的，但难保大神不会这么想，毕竟网络骗子不少。
傅盛疑惑地“嗯”了一声。
【我不是男的。】童乐深吸口气，勉力维持住冷静地回道。
仅仅一秒之差，傅盛就从口才非常牛逼的吐槽怪变成舌头打结似的结巴怪。
“你、你、你……老兄……”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认错性别，险些咬到舌头，“……不是，妹子啊，你怎么不早说你是女的？！”
童乐生起一丝愧疚，咬了咬唇。
【你们没问，我也想说只是网络上交流，性别什么的……好像不是那么重要……】
这倒是。
又不是要跟人网恋，管对方是男是女，况且有些人隐瞒性别也不全是为了骗人骗感情，而是一种谨慎的自我保护手段，省得被一些网络上奇奇怪怪又恶心的人缠上。
更别说童乐是那么内向的性子。
热爱泡妞的傅盛从小到大对男生跟对女生的态度都不大一样，在兄弟面前，他可以大喇喇，也可以不要脸，但在妹子面前，他可要脸了，而且还得塑造个Man味十足的帅哥形象。
所以他现在格外崩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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