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 刻骨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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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无可掌控，充满未知，却依然要走下去。——《超凡蜘蛛侠2》

司雨珂

喜欢晴天的感觉，就像人们喜欢看着面带微笑的人一样。

谁会喜欢布满愁容的姑娘，就犹如那阴雨连绵的天气。

讨厌医院，可我为什么偏偏与医院结下不解之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凌幕琛陪着我到了B超室门外，我甚至不敢去查穿刺是什么。

握着他的手，我的手心全是汗。

早餐都食之无味，他没去上班直接带着我来医院，在我姨妈走了的一星期后。

“我在外面等你，刚才医生不是说了吗，很快就好，伤口也不会很大。”

看着自己的鞋子，我怎么就会选了一双帆布鞋出门？站在凌幕琛的身边，我就犹如被家长陪同的孩子。

凌幕琛迫使我抬起头来，不让我再盯着地面。

“一会儿想吃什么？”

我牵强地扯出一抹微笑：“你这是哄小孩呢？”

他很苦恼地揉了揉我的后脑：“谁说你不像孩子呢？”

“草莓蛋糕。”我说。

凌幕琛点了点头：“你这辈子算是跟草莓杠上了，行，我这就去买，等你出来就能吃到。”

他试图让我放松心情，可我虽然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肯定是比普通B超还可怕的……

“躺下吧，等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打麻药了。”

我的举动可能并不代表听话，我只是有些麻木毫无选择地尽数脱下外套和鞋子。

只听得一边的护士在说：“穿刺针只剩这么点了。”

那进门的医生看起来五十不到的年纪，还特地数了数仅剩的：“去拿，我看她上次B超做出来的结果，五个不够。”

躺下时，我犹豫地看向她：“会痛吗？”

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你太紧张了，打了麻药会感觉痛吗？要开始了。”

B超影像内，是我看不懂又看不清的黑白，我呆愣地看向我面前的那堵白墙，脖颈间传来的是麻药针刺入的感觉。

“B超里看出来那个有结晶的结节还有点远。”

“痛？”医生问我。

“没有……”我否认，可当我仅是说出这两个字都是破碎的音时，我还是哭了。

的确打了麻药，只能感受到那根针刺入，软针在我脖内伸向结节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能清晰的体会。

我以为，只是简单地进一步做B超罢了，可我必须把头尽可能往后仰一些，而那根针的长度，显然吓到了我。

我的动作像极了任人宰割，却只能双手放在两边握紧空气。

“你别哭，别紧张，你一紧张肌肉就顶住了穿刺针，放松。”

我根本放松不了，满脑子在想自己躺在这是做什么却不能逃离，我就心慌得不行。凌幕琛的手不在，我没有一丝力量支撑着。

“这孩子，马上就好，你想到什么了一直哭，没事的。”

护士用纸巾为我擦眼泪，等到最后一针抽取完毕之后，我的脖间才被贴上了一块止血贴。

“哎呦，哭成这样。你男朋友在外面，我还是有事交待他。”

医生走了出去，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凌幕琛拿着蛋糕守在门口，眼泪更是涌个不停。

八针。

那种感觉像被人拿着刀割了好几下，还非要往脖子里面割得深入才罢休。

我看到他如释重负的笑容，在看到我哭的时候，又皱紧了眉头。

“没草莓蛋糕，附近就买到小的栗子味蛋糕，不过我买了一盒草莓，放了一个上去装饰。”

栗子味是栗子味，栗子味的蛋糕怎么能加草莓在上面？

我难受地撇开他的手，另一只手却附在脖颈处不敢松开。

“这是怎么了，不能说话？”

“情绪有点激动了，吓着了，后头麻药可能退了些，就有些疼了。但并不会伤到声带，这都还没手术呢。回去吃的清淡点，前两天先吃点流食，会轻微地感到痛。”

她定是遇到不下万个病人，才能说得如此轻松。

“别哭了，我在这。”

坐在门口的长凳上，凌幕琛见我眼泪不断，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卷卷纸到我的面前，我用手机打字递给他看，他愣神。

——你骗我，你之前跟我说伤口很小，谁知道那穿刺针这么长!我能不害怕吗!会不哭吗！那栗子味的蛋糕上放着草莓，味道一定很怪。

凌幕琛

不知道她在里面经历什么，我在医院门口吸了不下五根烟才去买蛋糕。

医生告诫我，“别跟你女朋友说完啊，说完怎么做，还会乖乖躺下来做穿刺吗？那针的确挺长的，但有麻药，不碍事，伤口就0.2毫米都不到，多大点事。”

可我依然担忧。

买不到草莓蛋糕，又不知道司雨珂多久才会出来，所以，我随意买了一个栗子味蛋糕加草莓。

在医生不断叮嘱我该怎么照顾的时候，她在一边就那样低头哭着。

“报告出来会通知你们，现在可以回家休息了。”

哭能解决事儿，马路上可都是哭的人了。

但她没遇见过这种状况，自己都难以应对，我只能无声安慰。

可能这么哭一哭，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喝点汤。”

她可以说话，可她不愿开口。

我特地为她下厨做了饭，可她仍然心有余悸的神色，我知道就连我做菜的时候，她也是坐在沙发一动不敢动。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试图将她附在脖间的手放下，“别捂着了，还疼吗？”

她摇头。

“不说话也行，要说什么就打字给我看。”

料理完她一顿晚餐，她依旧是不敢用力吞咽的模样。就连洗碗的步骤也省去，我径直把她抱到床上。

“我给你擦擦脸，你刷个牙就休息吧？”

她摇头，拿着手机打字给我看。

——睡不着的。

司雨珂眨巴着眼睛看向我，继而又把手机递给我看。

——看电影去吧。

“别去了，来回多累，你今天才……”我想拒绝，可她终于在这会儿放下了自己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那块白色的止血贴贴在她那洁白的脖颈上，我伸手想要碰触的时候，她用力地往后闪躲，痛得眼泪都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