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婚姻
午后凉风习习。
江颂宜屋里。
她打着哈欠,跟没骨头似的靠在榻上。
江姑母扶住她的肩头,晃了晃,想让她清醒点。
江颂宜顺势趴在姑母肩膀上,小狗似的拱了拱,娇气道:“姑母,我好困。”
江姑母将人推远了些,举着她上午做好的荷包,一脸严肃道:“你看看你绣的这是什么?”
江颂宜睁开眼,认真道:“狸猫。”
江姑母挑了挑眉,把荷包递给自家二房的四娘,“四娘你说说,颂颂绣的这是什么?”
四娘摸了摸上头乱七八糟的针脚,捂着嘴笑道:“妹妹不说这是狸猫,我还以为是只大白耗子呢。”
仪态可以恶补,但女红非一日之功。
江颂宜没心没肺地仰着脸笑了笑,把荷包抢回自己手上,宝贝似的往怀里揣。
“四姐姐惯会奚落人,这眼睛又大又圆,额心一个王字,哪里就跟耗子扯得上关系了。”
“不信我们赌一赌,把这荷包拿出去问问,看是像狸猫多些还是像耗子多些?”
“我不跟你赌,你赌品不好,上回你输了叶子牌,说好要赔给我的银子到今儿个还没给我呢。”
四娘羞赧道:“我身上银子没带够,下回一定给你。”
江姑母扶额:“好了好了,正经事不做,一天到晚净胡闹。”她敲了敲江颂宜的额头,“你呀,绣工这么差,还不快多练练,否则往后夫婿的里衣鞋袜难道要假手于人吗?”
江颂宜懒洋洋地伸了个腰。
“我要是做了,绣娘们做什么,抢了人家的生计,人家还怎么过日子。”
“歪理,你一个人哪里能包圆那么多衣裳,自然有她们可做的。让你学着点,做上一两件,是为人妻子的心意。你想想,要是妾室们温柔小意地给夫婿做了衣裳,你什么都不做,夫家人看在眼里,该说你懒散没家教了。”
她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盼她能听进去,曾料江颂宜心疼地摸着今早做荷包时不小心戳了针眼的手,叹道:“真羡慕他们,什么时候女子也能纳个妾,让她给我做衣裳就好了。”
江姑母被她气了个仰倒。
“四娘,你帮三婶盯着她,让她好好做,今日做不出一件像样的东西,接下来半个月不许出门。”
四娘应了声好。
丫鬟扶着气得不行的江三太太下去休息。
门一关,江颂宜给了丫鬟一吊钱,让丫鬟帮自己做绣活。她则拉着四娘躺到床上,小姐妹聊着天,说着私房话。
四娘已经定了亲,话里话外总忍不住往自己未婚夫婿上引,两个人是青梅竹马,再熟悉不过。
江颂宜听着她言下之意,对夫婿甚是满意,忍不住说。
“四娘,你那银子甭赔我了,回答我一个问题就行。”
四娘眼睛亮了亮,还有这种好事呀。
“你问吧。”
“我有个手帕交,最近在议亲,一个儿郎样样都好,门第根基、模样谈吐都挑不出毛病,就是没趣味,见了没话说;另一个儿郎……自然也是个好的,身手好、性子好,但是门第高不可攀,进门后日子未必好过。她不知选哪个才好。”江颂宜仰面看着帐顶,越说越没底气。
皇室的规矩繁琐难应付且按下不表,人家是太后的儿子,等寻个吉日祭天后就是正经的王爷,能看上她一个芝麻小官的女儿做正室吗?
四娘假装不知道她说的手帕交就是她自己,凑近问:“这位娘子更青睐哪个?”
江颂宜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镶宝珠钏,金灿灿,耀眼夺目。
三娘昨日见了,问她能否借她戴两日,她拿新得的璎珞跟她换,江颂宜没依她,说是新得的首饰,还没戴够。
她是个俗人,不像别的姑娘喜欢些花儿鸟儿,念念诗唱唱曲。
她就喜欢住气派的房子、戴漂亮的首饰、过人人都敬着她的日子,闲了出去跑跑马,最好能到处游山玩水。
院里新来的丫鬟将这只金镶宝珠钏递给她时,她一眼就喜欢上了,但丫鬟说这是闻人清送进来的,江颂宜又不敢收了。
丫鬟说,金钏是按她手腕的尺寸做的,她要是不收,旁人也戴不了,放在库房里只能积灰了。
说完便硬是将东西塞给她,人直接跑了。
自那以后,她总能收到些好东西,有时是京城里最出名的点心铺子出的点心,有时是精致漂亮的首饰,屋里燃的香料用的香丸更是以金箔为衣,名贵无比。
江颂宜收到香丸时差点没摔了盒子。
连忙写信托丫鬟转交给他,千万别再送东西了,否则她屋子里多了这么多好东西,姑母追问起来还不知道怎么答。
信送出去后,闻人清果然消停了几天,但是什么都没说,又一次没了消息。
江颂宜缩在屋子里想了半天,人家好心好意给她送礼物,自己是不是措辞太过分了些?连句谢都不说,换了她她也伤心。
正当她想再写封信感谢他时,外头又送了些解闷的小玩意进来,譬如九连环、孔明锁和书坊新出的话本。东西不值钱,难得的是心意。
四娘直勾勾地看着她,江颂宜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
“她说她不知道。”
四娘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那我再问一个问题,若是两人同时掉进水里,那位娘子只能先救一个,她救哪个?”
她脱口而出:“他水性好,用不着救。”
两人翻山越岭进京时,在山间迷路了,带的干粮也吃完了,一天到晚只能吃野果、烤野兔充饥,江颂宜小姐脾气发作,吃腻了没胃口,闻人清便下河捉鱼。
那日的天格外阴沉,河流湍急,水下暗流涌动。
江颂宜不安地站在岸边,招手喊他上来:“要不别抓鱼了,我将就吃点就行。”
闻人清站在奔腾的水流中,聚精会神地盯着水面,手里提着剑,不说话。
一个转身的功夫,扑通一声,忽然人就没影了。
她沿着下游喊了半天,生怕人被水流卷走了,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一转头,他提着两条大鱼,站在她身后,湿透的衣服滴着水,笑的时候露出一排瓷白的牙。
“怎么哭鼻子了,这么关心我吗?”
隔了一个多月的事,如今想想还历历在目。
四娘挑了挑眉,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江颂宜打了声哈哈。
“手帕交嘛,自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yd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