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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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露是一个大学生，日常是上课，宅在宿舍里看番玩游戏以及和舍友们去压马路。除了这些大多数人都做的事情外，她还有个小爱好：画画。很久以前她还想过要当美术生，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家里人打消了。最开始她是有些不忿的，但等懂事后发现学美术真的很费钱，她家里条件一般，也就不得不释怀了。话虽如此，画画毕竟是爱好，哪怕不当美术生，她也没有完全放弃。大学后她父母还在她二十岁生日时给她买了个上千的手绘板，那之后她就经常在手绘板上画画，偶尔画出一些满意的图还会发到网上，作为业余画手活跃着。因为喜欢动漫的缘故，她经常画自己墙头的同人图。

在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她慢慢也有了一些的粉丝。偶尔还能接到一些金主的单子，给自己赚点零花，可以去外面吃顿好的，或是买一件平时舍不得买的非必需品。

大二时她们寝室有个同学转专业走了后，又有一个新同学搬了进来，那时她真正进入了她业余画手事业的巅峰——她就此迎来了自己的大金主，富婆郭文佳。

郭文佳和她一样喜欢看动漫，以前也没少找网上别的画手约单，碰见王秋露后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你约稿来我画画，一个得到了满意的画，一个得到了金钱。郭文佳家里有钱，约稿也大方，虽然对画稿的要求不少，但她性格好，也不颐指气使。至于要求多？那钱不也多吗？要改画？不仅要改还要改好几次？改画钱都多多得给，有什么不能改的。和她对接的王秋露同样对大方的她很满意。

毕竟这年头，奇葩画手/单主都很常见。两个正常人一遇见，就像是锁遇到了相配的钥匙，渐渐“如胶似漆”起来。

郭文佳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奇怪的心血来潮，比如此时此刻。

“秋露，你觉得，你能做到在头发上画画吗？”郭文佳一本正经地说着奇怪的话。

“啊？”正抱着手绘板为小钱钱奋斗的王秋露停下画画的手，“你刚说啥？”

“我说，你能在头发上画画吗？”郭文佳又问了一遍。

“呃……这种艺术行为，我还真没尝试过。”王秋露转了转笔：“你咋想的。”

“我刚看了一个视频，这个染发还蛮有意思的。”郭文佳把刚刷到的大海虾的视频转发给王秋露：“你看看呢。”

王秋露开了1.5倍速，很快把视频看完了：“这个和画画有啥关系？”

“我是看了后突然有灵感了嘛。”学校寝室是上床下桌的配置，郭文佳走到王秋露的床位旁，手扒在床边，踮着脚把头探向王秋露：“就你之前也看到过的那种，不是有些人会给手办上色，然后上成那种纸片的风格，在3d里搞2d，那种不是很酷吗？还有把家具上色成2d风格的。我看到这个染发的视频，就突然想搞一个2d的头发。”

“这……”王秋露想了想：“头发主要的还是形状吧，不是颜色。大部分角色头发颜色都是单色，偶尔会有两种颜色，难点都不是染发。重要的是形状得像。如果不靠假发用真发的话，很多二次元发型得用卷发棒、定型喷雾之类的去维护。”

“不不，我没说我要做二次元纸片人同款头发。”郭文佳连忙摇头。

“你刚才不是说要2d吗？不是纸片人同款那是啥？”王秋露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只说要2d图的效果，没说样子是对标动漫角色头发呀。”郭文佳拿着手机低头搜索，过了会儿把手机递给王秋露：“我想做成这种效果。”

手机上赫然是一个蓝中透白的梦幻水母。

“水母？”王秋露愣了下：“那你不如去理发店剪个水母头。”

“水母头也是要剪的，但只是剪的话就是黑色水母，差点意思。我想要更加水母一点！”

“这……”王秋露坦白道：“我没试过这种，不确定能不能成功。”她在脑海中构想了下。如果要在头发上搞一个水母，首先，水母的触须虽然密集，但肯定没有头发那么密集，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底色，可以选偏黑的蓝色，就像大海深处。

其次，头发不是画板，直接着色肯定不行，得有个板子垫着，画的时候头发也不能乱动，得固定好。

最后，染发肯定要先从底开始一层层往上叠加。得一层颜色染好后再上另一层颜色。虽然郭文佳选的是蓝色水母，而不是七彩斑斓更加魔鬼的配色，但蓝色也有蓝、浅蓝、浅浅蓝、白色，好几层在。假设每一层上色要花费两个小时，这一套下来起码得十几个小时。

“我觉得你这是在作死。”王秋露解释了下自己的构想：“染发很伤头发，这么一套下来，你这头发得废。”

“这个视频是我认识的人推给我的。她也用过这个染发粉，听她说不怎么伤头发，反正她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肯定不会骗我的。不过你说的得染十几个小时确实是个问题。”郭文佳想了想：“那我们周六再弄行不？你这周六有空吗？反正今天肯定是来不及了。”

“这你都不死心啊？”王秋露震惊了：“你这……为什么突然产生了这么奇怪的想法？”

“也不算突然？”郭文佳有点奇怪王秋露为啥这么惊讶：“反正就是染着玩嘛。咱们都是大学生了，我大学前都没染过头发呢，偶尔放飞一下自我不是很正常？而且我家的公司logo就是蓝色水母。”

“你那么爱自家公司，伯父伯母知道吗？”王秋露斜着眼睛看她，怎么想都觉她不是那种疯狂爱自家公司的人：“你到底想干嘛，咱们俩谁跟谁，别藏着掖着了。”

“过来过来。”郭文佳朝王秋露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来点。

“我竹马这周日要从国外回来了。我爸妈让我去接机，和他叙叙旧。那小子从以前就一本正经的，还有点死板，我给他整点新鲜的，吓吓他。”

“你就不怕先吓到你爸妈吗？”王秋露疑惑。郭文佳这是变相相亲吧，不过看她的意思应该是对对方不感兴趣。

“好歹是自家logo代表动物，我多爱公司啊，我爸妈有什么理由骂我？”郭文佳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你也知道你爸妈看了会想骂你啊！王秋露内心这么吐槽着，手上却是朝她竖起了大拇指：“你牛。”

“所以你干不干？给你一千五。”郭文佳问道。

“干。大小姐给钱我有什么理由不干。”王秋露毫不犹豫道。赚钱嘛，不磕碜。至于大小姐的竹马怎么想，关她什么事。她又不认识那个竹马，犯得着没事闲的非得撮合这俩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