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黑第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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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终于将租房APP的事情解释清楚、忽略掉男人的第十三次发出的震惊之后——

早川雪里不打一点嗑，眉眼戏谑语气调侃，“对呀，哎，不完成任务就会死什么的也太——惨了吧。”

她知道男人并不是完全脱离了状态，他震惊，但也一定并不只是震惊而已。

试探。

话语中充满了试探。

他想要得到更多的情报，更多有利于他的情报。

“这个时候还想着试探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我现在可是你的房东欸。放心哦小光，你是公安卧底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呢。”

其实并不是，也是前不久系统才说的。

她以前只知道他是卧底，并不知道他从属哪方势力。

其实当年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她身为组织成员理应也知道一二，比如绿川光的真实姓名，他身为公安卧底的身份。

可是雪里不存在，她在组织其他人眼里根本就不存在，导致组织内网上经常谈论事情的帖子她也不知道。

琴酒也不会主动和她提及这些。

“不要想着向你上层汇报，这么超脱常人认知的事除非他们亲眼所见或者你提供证据，要不然他们都是不会信的。而且我有……人，是会把你这种行为视作背叛，你会被封杀的，真的不要去尝试。”

“松田是什么情况。”

那边男人的嗓音沉稳，却又不可避免的透露出了些许激动的情绪。

雪里无法判断这是不是新一轮的试探，情感告诉她不是，理解又在一边说“别信”。

但都无所谓了，她挂起嘴角，尽管电话那边看不见，“我的能力之一哦，所以小光你明白了吧，我可是能控制生死呢。”

自然是不能，松田活着只是因为她当时在现场顺手救了而已，但是这些并不妨碍她胡乱乱语。

电话那头传来沉默，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几秒后，嘟嘟两声。

电话挂了。

“啊咧，挂了，亏我说得这么情真意切。”雪里举着手机嘟囔几句。

甲板上除了呼啸的海风与浪花翻滚的声音之外现在只剩下女人了自言自语的声音。

以及——

“人”，就是系统，正在她脑海中发出滋滋的垃圾噪声——

【NPC请注意】

【地址：东京都米花中央医院住院部506号房】

【姓名：诸伏景光 性别：男】

【脱离世界意志度：80%】

【因是漫画小屋成员，可不投喂和谐药丸】

【哔——哔哔——】系统切换语音人性程序：【所以我才说不要找这些在政府机构工作的人当租客，你偏不听，他们这种人最是难把控。】

雪里敷衍道：【理惠这种堪比没爹没妈的，身边没有一个可亲近之人来透露身份的，你怎么不摇着你那电子爪子说行啊？】

系统：【这能一样吗，像诸伏景光他们这种从小耳濡目染，立志为国为民，卧底了一次不行还来第二次的铁人，意志力根本就不好把控，你能确定他能为我们漫画小屋所用吗？脱离世界意志度百分之百迟早的事。】

早川雪里：【这不更好？】

系统想到了什么，闭嘴不发一言。

可雪里还在念着：【像他这种人，只有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多离谱后才会真正愿意为我做事吧。】

【……】

系统：【但我们的任务就是让这个世界保持离谱……不对，你思想有问题，这是在守护世界的和谐，NPC你——】

“啥呀你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呢。”

海浪更大了，波涛翻滚在幽暗海面上，一席一席卷在天空上迸溅出水雾。

【你的那部分胡思乱想任你怎么想，但现在咱们在谈正事呢。我的意思是说，骗他不就得了，就说我们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的人民恢复意志的正义团队。】

“正义联盟！”

雪里盯着翻滚向前的波浪，船身在摇晃，紧跟着，她的身体也摇晃了起来。

【这是最好的方法，绿川——】

系统：【是诸伏。】

伴着系统骤然提醒声响的是甲板上迸涌的浪花。

如天上之海般蓬勃，哗啦向下，猛然盖住了船身，又在想要包裹着船身奔向那恍若深渊的海底时被风力阻挡——轮船出来了。

一轮在大海中渺小如沙砾般的轮船又袭入了另一海域中去了。

海水铺满甲板。

“啊啊啊啊卧槽！！！”

这下朱伏还是绿伏还是五颜六色伏与川都无所谓了。

早川雪里裹着她的大衣，将沾满血的衣带投入深黑海面，抖着身子蹦跶着回到船舱。

边蹦跶着边混着嘈杂的海浪声大声吼道：“我嘞个乖乖欸！等会儿船沉了你会救活我吗我亲爱的电子人类——！”

【不会，别死。】

【如果你死了就只能再重来一次。】

蹦跶着的脚步有一瞬的微顿，女人神情不变，刚一进船舱就朝主角在的方向迈去——

【早川，思想不要有问题，如果是我会直接封杀你，还有琴酒。】

船舱的走廊点着阴冷的幽火，尽管如此，手掌贴上去还是能感受到刺骨的凉意。

雪里淡淡道：【前面还差不多，后面加上他干嘛，你把他在我心里的位置看得也太重要了吧。】

系统冷硬的嗓音掺杂着机器嗡嗡的悉窣声，【不是吗，你上一次死的时候不就是求的让他抛开你的“路人甲标签”，记住你吗。】

雪里步伐没有停顿，语气充满了不屑：【你想的也太多了，我对他是有感情，或许也称得上一句“最”，但是也只是因为我身边只有他而已，一但真的论及性命，我才是最重要好吧？】

【你今天到底发的什么神经。】

……

试探

早川雪里的一生充满了试探。

她对这种感觉已经麻木，根本不需要多动脑筋，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让她对名为试探的因子可以产生本能反应。

就说诸伏景光。

像在四年前他还记得她的时候，不也是百般小心万般试探吗。

不经意透露出来的关心，分一半的苹果，在他们出病房晒太阳时候扶过肩上的树叶……多到雪里记不清。

这是感情方向的试探。

除了这个之外其它呢，雪里并不是特别懂朋友之间相处的时候是怎样的，哪些话能谈呢，哪些话又得守着？

她将自己自默为绿川光的朋友，有些时候两人聊天，她正开心着随意来的一句，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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