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存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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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问你，「存护」究竟是什么？”

面对天歆的提问，可可利亚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看向天歆，与她四目相对。

“「存护」即守护，七百年前，第一任大守护者未能消灭天外的敌人，不得已向星核许愿，是星核守护了雅利洛-VI。

只是，这守护，太过讽刺。”

“原来你们经历了七百年的抗争，难怪，难怪。”天歆点头，与灾难斗争七百年，便是长生种也够呛，更别提短生种了。

“我知道，「存护」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贝洛伯格，但是……”可可利亚低下头，她身为大守护者，如何不能知道「存护」的力量在庇护这座城市。

“但是克里珀为啥没有帮你们解决灾难是吧？”天歆顺着可可利亚的话道，“嗯，那我便同你分享一些我对「存护」的看法吧。

「存护」，即生存和保护，但它并非字面意思上的长久的生存和保护自身，等待、牺牲、保护是「存护」命途的体现，「存护」的真意，是牺牲自己，保护他人、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看着可可利亚微微震动的瞳孔，天歆笑了笑，继续道：

“你可能会觉得这凭什么，没有凭什么，因为这是一种道德判断，星神作为最强大的命途行者，克里珀的所作所为就是「存护」的体现。

你可能不知道吧，祂仍然在以光年为单位筑墙，隔绝保护尚有生机的世界。”

“坚守「存护」之道完全没有希望可言，只有现在的绝望和将来的绝望！”可可利亚跪在地上，她双手抱头，发出绝望的悲鸣。

“叮铃铃”~“叮铃铃”~

天歆又摇了两下铃铛，避免可可利亚被绝望吞噬。

“大守护者，可以把手给我吗？”天歆收起铃铛，向可可利亚伸出手，她露出笑容，如琉璃百合般美丽，充满希望。

可可利亚犹豫了一下，她鼓起勇气，孤注一掷般地伸手。

天歆顺势拉起可可利亚，同时从可可利亚体内拽出一团黑雾，这团黑雾与可可利亚极为相似。

“这是？”可可利亚惊讶道。

“那是你的负面集合体，充斥着仇恨、愤怒与绝望。”天歆回道，“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你和前代筑城者一样，都陷入了一种困境，认为「存护」命途应该保护你们这些命途行者。

但实际上，存护的真意在行动中，在面对绝望时，所展现出的信念与价值。”

天歆一边作法画了个圈困住那团负面意志集合体，一边说道：

“刚才我说过，「存护」是一种道德判断，也就是说，当你面前有人需要保护的时候，你会怎么办？这是否意味着弱者在面临危机时理应受到保护？”

“不是！”×2

天歆略显惊讶，她看着可可利亚，见对方没了下文，不由得掩袖偷笑。

待她笑够，才继续道：

“「存护」的真意是指向自身的：我愿意牺牲自己保护弱者，不代表弱者就应该得到保护。同样的，筑城者保卫家园也不代表家园就会被保护下来。

你们在雅利洛-VI上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吸引星神的目光吗，显然不是的，能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所以「存护」是一种对自身的道德判断。

强援弱、生先死、行胜思。想想你有什么没做到的，甚至是完全相反的，应该就明白些了。”

天歆身为最强大的存在者之一，看待命途时视角自然也比其他人更长远，可以说，在对「存护」的理解上，她是最接近琥珀王的。

良久，可可利亚缓过神，向天歆询问：

“那个，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星核？”

“问得好，我有能力消灭星核，甚至是抹消它带来的寒潮，但我不会这么做。”天歆挥挥衣袖，在两人中间打开一道透明窗口，在这里，她们就能看到下层区正在发生的事。

“还是要把舞台交给年轻人，让他们学会成长不是吗？相信人类的坚韧吧。”天歆让可可利亚放宽心，为此，她还难得讲了个故事，“我依稀记得这样一个世界，那里的人们每时每刻都面临着远超认识的威胁，但凭借智慧和勇气，人类一次又一次地从危机中拯救了自己的家园。”

“我明白了，谢谢你，外来者。”可可利亚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甚至忘了询问救命恩人的姓名，“抱歉，还没问过您的名字。”

“你不必道歉，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也只是想帮助你和你的女儿，仅此而已。”天歆摆手道，“我叫天歆，交个朋友吧。”

“嗯，朋友。”可可利亚点头，随即她看向被囚禁的负面意志集合体，“这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

“哦，差点忘了。”天歆拍了拍脑袋，她伸手指了指屏幕，“看到下层区对你的怨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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