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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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檀溪醒来，沈应淮已经出门。
昨天他情绪很低，有很多原因，檀溪能大概揣测。
刚开始他和她说了他心情不好，或许是因为工作，后来晚上他抱紧她睡觉，一声不吭，檀溪察觉到有一部分是因为她。
早上她睡得很熟，隐约感觉到他起得很早，他动作很轻，因为她脑袋枕在他手上，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
额头有片刻温热的触感。
檀溪早上没马上换下睡衣，她站在卧室的镜子前，拢了拢腰间衣服。
她和沈应淮待在一起的时候才长胖，一和他分开，她的肉也停止长了。
不止是吃的原因。
也得益于有他在，檀溪心情会好。
人的心情会影响很多东西。
沈应淮给她留了早餐，有粥有牛奶有水果，像是特地搭配过的营养早餐，檀溪把窗帘拉开，坐在餐桌前开始吃。
才吃了两口，她看到门外有车开过来，停在门口，檀溪盯着，眼睛亮了下，站起来，小跑过去开门。
最先映入眼帘是笔挺的西装裤，檀溪出声，一句“沈先生”才喊出口，接着是一张陌生的脸。
“你认识我？”门口的男人笑得绅士，他有着一双和沈应淮极其相似的眼睛，唯独不同的是他们眼睛的颜色。
先生翡翠石一样的蓝眼睛让他不说话时更冷漠。
檀溪愣住，然后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是沈应淮的兄长。
那天在餐厅她见过她，但当时先生让她回避，檀溪乖巧的不敢多看，于是根本没有看见他长什么样子。
檀溪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更何况沈应淮不在，檀溪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来找沈应淮。”他笑着询问：“方便让我进去吗？”
既然是先生的兄长，那进去应该可以。
不过檀溪现在还穿着睡衣，她自觉这样不礼貌，请人进门后，她马上跑上楼去换衣服。
檀溪在卧室边换衣服边给沈应淮打电话。
她不确定是不是打扰他工作，突如其来打过去电话，她心里也很忐忑，但没两秒，电话就接通了。
“先生，您在忙吗？”檀溪下意识放低声音问。
这个时间她应该才醒，突然打来电话，沈应淮猜她肯定有事，于是径直问她：“什么事？”
檀溪把他兄长过来的事如实告诉了他。
那边沈应淮顿了半秒，随即他沉声道：“我马上回来。”
沈应淮那边响起一些细微的动静，他应该是起身准备回来，很快上车，挂电话前，沈应淮对檀溪说，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客人招待就好。
这话听起来，显得檀溪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她换好衣服下来，给沈兆书倒了杯热水。
“先生马上就回来了。”檀溪说。
沈兆书礼貌的说谢谢。
今天外面阳光不错，光斑透过落地窗洒在沙发上，他黑色的西装上没有一丝褶皱，他喝了口水，开口对檀溪说：“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在见过。”
檀溪点头，“我记得。”
“我确实很好奇，毕竟是我弟弟他第一次交女朋友。”
沈兆书笑得儒雅绅士，从他的面上檀溪也猜测不出他的年龄，不知道他具体比沈应淮大多少。
檀溪觉得，也就三十出头。
“我叫檀溪。”出于礼貌，檀溪还是先做了自我介绍。
“沈兆书。”
檀溪对沈应淮家里的情况并不熟悉，不知道他和兄长的关系怎么样，搜寻平时的一些记忆，似乎除了外婆，他和其他的家人没有太多的联系。
幸好沈应淮回来的很快。
他是自己开车赶回来的，车直接停在了门口。
沈应淮同样是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深绿色领带，他出现在门口时，冷冷扫向坐在沙发上的沈兆书。
兄弟俩三分相似的容貌，气场完全不同。
沈兆书更儒雅绅士，相比较起来，一向温柔的沈应淮反而显得冷冽霸道，他目光沉沉，令人发怵。
沈应淮大步走进来。
檀溪怔了下，说：“我先上楼。”
她记得她要回避。
“不用。”沈应淮开口：“过来坐。”
檀溪没想到沈先生会让她不用回避，但她听沈应淮的话，于是脚步停了下来。
沈兆书依旧坐在沙发上，笑着看向他们。
“父亲让我来看看你。”沈兆书说：“看你千方百计要回国来，现在过得好不好。”
他们沈家根基在意大利，如今在欧洲烈酒行业，也占据了数一数二的位置，父亲年纪渐大，把家族交到他们两个手里，将来有一天，要从他们当中，选出家族的继承人。
沈兆书和沈应淮不是同一个母亲，沈兆书在七岁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沈应淮，不过对沈兆书来说，他的母亲就是他的背景和底气。
这是沈应淮比不上的。
“当然。”沈应淮冷静的笑，“劳兄长挂心。”
沈兆书这次来也不是真的没有正事，自从他们把市场移向国内，注定要失去欧洲市场大部分资源，这是事先预想到的，他们也没有胃口大到两边都想要。
只是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现在国内市场拓展不开，连原材料都成了问题。
尽管他们家族拥有充沛的现金流和优秀的财务指标，可如今的形式下，他们必须警惕起来。
“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父亲什么。”沈兆书前段时间举办了一场晚宴，宴请了宁城许多家族，他是有意在发展这些关系。
毕竟国内不是他们的主场，他们需要主场人的帮助。
他是以兄弟两人的名义举办的晚宴，但偏偏沈应淮没有出席。
他在做什么？
沈兆书调查才知道，他在这破房子里陪他的小女朋友。
沈兆书不过觉得有意思，他这个弟弟，好像真的对他的药罐子上心了。
那次在外面碰到他的小女朋友也是，沈兆书发照片过去，想看看沈应淮是不是会发疯。
倒是没有。
他这些年长进了很多。
也或许是，上心归上心，她还没有重要到这个地步。
总之，沈兆书很喜欢看这个笑话。
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沈应淮的笑话了。
“父亲对我们期许是一样的，兄长，沈家以后多仰仗你。”
沈应淮淡声，对于沈兆书说了这么多，他看起来丝毫不在乎。
沈兆书起身，准备离开。
他原本也没打算久留。
他看着沈应淮，笑着轻声喊他——
“小疯子。”
.
外面车声渐远。
沈应淮面色冷淡，他脱下西装外套，直接扔到沙发上，檀溪愣了下，弯腰下去帮他把外套捡起来。
沈应淮倒了杯水。
他捏着水杯，半杯下肚。
明显他情绪略有波动，清冽的水流滑过喉腔，落进空荡荡的肚子里，他胸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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