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折辱满级大佬后》小说免费阅读 ydxs8.com
林清容后来想,那是一切的开始,也是旧时岁月的终结。
魔族乌泱泱一片,一齐涌上前,只眨眼的功夫,花令时的红衣就被淹没在暗色的盔甲下。
那是滔天巨浪,打在礁石上的一粒石子,等待它的,只有分崩离析的命运。
高处山上,何逸兴不可置信看向许停风。
怎会如此,她是他唯一的徒弟,是他毕生所学的传人,是他亲手教养了五年多的孩子。
他怎忍心?!
许停风哈哈大笑,笑声穿透苍穹,回荡在天地间。
下一瞬,一星微光自敌阵中亮起,愈来愈盛,愈来愈耀眼,风仿佛停住,云也忘了流移。
剑光冲天而起,十几个魔族如破布娃娃一般自光点处抛出。
然后是越来越多的魔族,手足无措,如置身汪洋旋涡里,被强大的推力荡出几丈。
飞沙走石,日月无光,暗淡天穹下,花令时脸上沾了血,她心神俱净,手中剑仿佛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
一剑斩下。
战场上又出现一条笔直沟壑。
只是第一条跟这条相比,就如小水沟与深渊的差别。
风止。
红衣已经残破不堪,花令时灰头土脸,表情有些懵然,仿佛又成了当年的小乞丐。
她长发无风自动,以她为中心,方圆十丈内寸草不生,魔族、敌国军士看着她破衣烂衫,血糊了满脸,仿佛在看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怪物。
有人手在颤抖,他想忍住,但是恐惧仿佛成了精的泥沼,他深陷其中无力自拔。
“啪。”他的战刀掉了。
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兵戈坠地,交相争鸣。
至此,此役大胜。
战场上一片岑寂,即便是大夏的士兵,都没有因敌人缴械投降而欢呼,这寂静瘆人而诡异,以至于很多亲历那一战的人,后来都怀疑当时出现了幻觉。
花令时在烟尘中转过身,向许停风站立的地方投去遥遥一瞥,然后她举起剑。
“魔族退出国境二百里,子子孙孙,永世不得犯我大夏!”
林清容至今仍清楚记得那一天的情景,记得花令时走回来时,身上臭烘烘的,只说累,想要睡一觉。
记得自己与诸位大弟子,甚至是何逸兴大气不敢喘。
也记得何逸兴甚至是自己,心境崩毁于那个旷古绝今的战场。
少年子弟江湖老,这世上有不少人年少成名,但英雄榜上,都是历经大半生风雨的老成之辈。
他们用一生的时间,无数个日夜苦练,多少次生死之间,才淬炼出一身强横武艺,居于人前。
怎会有人天生就强大至此?
他们的努力岂不像个笑话?
或许花令时就一直在背地里嘲笑他们,否则曾经同门切磋,她为何不展露实力,反倒不时败于他们手下?
她没有何逸兴风流旷达,没有宋清容左右逢源,他们经常嘲笑她,笑她呆板,将许停风一言一行奉为圭臬,学了掌门一身老实厚道。
他们嘲笑她时,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是不是因为来自蝼蚁的嘲讽,于她无足轻重。
宋清容发现自那一天,何逸兴变了,他从前喜欢跟在许停风身后被老头子支使,为人风流却不下流,可那之后,他渐渐与许停风疏远,在外养了许多美妾。
宋清容看不起何逸兴,觉得他是在花令时那里受了打击,所以迫不及待想寻些如花似玉的女子,看那些女子对他千娇百媚,极尽讨好,以此获得一点点虚幻的尊严。
“可我自己呢?”
宋清容不止一次诘问自身,我比之何逸兴,是否更颓废不堪。
年少的宋清容,同样不甘,同样心酸,她隔着五年尘烟,悲愤看向如今的自己。
清风殿里,宋清容唇边勾起一丝冰冷微笑:“她身受重伤,手中只有那把破剑,这一年疲于奔命,只怕也没时间修炼剑谱。那人若能伤她几分,咱们的死士再上,花令时绝无生路。”
“如此,”何逸兴沉吟,“必须赶在赵氏家主前面。”
*
十几骑奔跑在雨夜中,踏起泥沙飞溅。
“阿瑜,那人很厉害么?”
“还未曾交过手。”
为首一人抹去面上雨水,露出一张俊朗清雅的脸,正是宋观前。他蓑衣斗笠,跟随者皆是一样打扮。
离他最近一人一夹马腹,驱马与他并辔而行:“可连你都出山了,只怕不仅是因为这人能使赵氏功夫的原因吧?”
旁人不知,王叙白可知道这位朋友,年纪轻轻便跃居英雄榜第三,第一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耄耋老人,第二是霜清岛岛主,亦已过不惑之年。
年轻一辈中,宋观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若是寻常有辱门风的蟊贼,必不会惊动这位年轻家主。
宋观前当然知道好友语中深意,他少而敏慧,于武学一道伤有极高天赋和悟性,所以才能将赵氏一门从寂寂无名带至如今声名显赫。
只是未尝没有挫败。
“我亦有许多时候深疑自身。”
第一次,是年少时拜师旬玉派停风长老,那时英雄榜第一,还是这位尚在人士的老者。
许停风只摸了摸他根骨,就摇头道:“不如矣。”
便拒绝了他。
第二次,是近来查案,他曾怀疑的一位花姓娘子。
他深夜潜入她房中试探,明明一招一式都压制着她,可宋观前有种感觉,这人不仅有重伤在身,佩剑十分潦草,她还在隐藏招式。
第三次,便是差点让他少时心境蒙尘的经历。
“你这样的天才也会怀疑自己?”王叙白十分讶异,“莫不是遇到了更厉害的人?”
雨珠砸在脸上,宋观前眼前仿佛又现出年少时那一幕。
他少时家中富贵,父母为支持他练武,专门给他辟了五百多亩的演武场。
日日勤练,他从来心无旁骛,父母怕搅扰了他,演武场的仆从尽皆老成机警。
直到一日,他于一招剑法上怎么都参不透,苦练数百遍仍觉滞涩,正恼怒焦躁之际,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嘲笑。
举目望去,但见是个杂役少年,正放下水桶,从游廊里望着自己,嘴角笑意未褪。
宋观前还未言语,已经来了一个管事,劈头盖脸几个耳刮子落下,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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