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真正的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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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长尾山雀，胖鸟给她种族起的名称，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季折玉好奇地问：“国家三有保护动物是何物？”

他居然有不懂的，她可以当老师了！

安秋立刻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在木架子上来回踱步。

“国家三有保护动物，指的是有重要生态、科学、社会价值的动物，比如我们北长尾山雀，还有我这样用北长尾山雀做原型的智能球，都是要被好好保护的。”

季折玉大致懂了。

这胖鸟刚才被吓到了？说起来，妖族都以实力说话，他这么强，胖鸟能变得听话一些吗？

怀着这样的梦想，他毫不留情地揭底：“在我遇见你的那片树林，你这样的鸟有很多，其他世界亦有很多，似乎谈不上需要被保护。”

安秋很不服气，北长尾山雀可是世界上最萌的鸟，萌到能当国鸟，还给他们这种全身雪白，只有后背有黑色和棕色，还有黄色眼影的亚种拿到了专属名的超萌山雀，怎么可能不需要保护？

必须要保护，最好大家都给他们上供，只要一露面就都给她列队鼓掌欢迎！

安秋充满了智慧地凝视着自己的小弟：“你知道什么叫做益鸟吗？北长尾山雀吃的都是害虫，可以保护环境，是世界上最强的益鸟。”

接着，她飞快地继续陈词：“北长尾山雀都这么值得被保护，我这样以北长尾山雀为原型，天上地下只有一个的山雀型智能球更值得被保护，因为我是唯一一个！”

说完她就紧盯着季折玉，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季折玉好像是笑了一下，但是不太明显，她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是，我见识太少。”他微微皱着眉，好似有些疑惑地问：“可我从未见过你食用害虫，难道是制作你的炼器大师有所错漏？”

什么？虫、虫、害虫？季折玉问她为什么不吃虫？仙女山雀怎么可能吃虫呢，死都不会吃的！

安秋立刻梳了梳毛缓解心情，然后才镇定地告诉他：“没有，我们智能球是吃灵气的，最多偶尔吃点素，像你平时上供的那些果子就行。”

她居然说了“上供”这个词，季折玉都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好。

明明都害怕他杀鸟灭口了，怎么还记得用这种词？

季折玉故意走近了一些。

原本他的房间是很普通、很正常的房间，装饰摆设都与仙界其他人的大差不差，以雅致为主。

但自从养了鸟，他的房间里就充满了木架子，每个角落、不同高低层次、不同材质的架子充斥了他的所有房间，有的角落还放了水碗，在他床对面的柜顶上，甚至多了一个他手作的鸟窝。

环视了一遍自己的房间，季折玉有些不确定地想，莫非是因为这样，胖鸟才总觉得自己是老大？

这些思绪和疑惑都在瞬间闪过，他靠近胖鸟，拿出一枚灵果：“是这种吗？”

安秋略微有些炸毛，她赶紧低头给自己梳毛缓解心情，然后才抬起头，镇定地说：“对，我是吃灵气和吃素的。”

其实她好想吃肉啊！但是季折玉平时什么都不吃，水也不喝，甚至连觉都不睡，只打坐！

简直就是仙人本仙，不吃不喝不睡觉的那种修仙党！

季折玉看了眼她身旁慢慢往下飘的细小绒毛。

根据他得到的养鸟指南，鸟族在心情有所波动时，通常会梳理自己的羽毛。

但若是太频繁，会引起大面积掉毛的病症，而鸟族又格外在意外表，发现自己秃了之后，抑郁而亡的大有鸟在。

所以为了这只胖鸟好，他不能给她太大压力。

不知为何，季折玉感到一丝丝不公平。

胖鸟就是个霸道不讲理，而且盲目自信的笨鸟，平时他不仅要喂食喂水，装作眼瞎看不出她是妖不是智能球，万一碰到她自己说漏嘴的情况，他还要帮她想理由。

每天被她啄头皮，若不是他道体坚韧，头发早就被她拔光了，每天还要随时随地注意她的动向，担忧她太过调皮，不小心撞到什么伤到自己。

给她讲道时更加困难，这只鸟就是个毫无悟性的笨鸟，和所有妖族一样只靠本能行事，有所不同之处全在闹他，至今他还记得炎丹真君期期艾艾地告诉他，胖鸟管他喊妈妈的事。

但哪怕有这般多抱怨，只因他和胖鸟修为差距过大，若是他一个不小心，胖鸟怕是就要灰飞烟灭。

而胖鸟不过才一岁，不论身体心智都是个稚童，所以他只能让着她、照顾她。

季折玉颇为不甘，明明平时被欺压的是他，但遇到事情退让的也只能是他，这就是强者的代价吗？

从未有一刻，他比现在体会得更深。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何又炸毛了？莫慌，你我命运相连，我不会伤害你。”

正在给自己梳毛的安秋愣了一下，突然就不那么心慌了。

对哦，季折玉和她是一死一送的关系，所以她的安全还是能得到保障的。不过……

看了看季折玉比她大了几十倍的身影，又回想起他敲地儆山雀的那一幕，安秋还是觉得自己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稍微又飞远了一点，她冷静地问：“你对虐待野生动物怎么看？”

季折玉很想问她，她平日大摇大摆地踩在他头顶，拔他的头发，强迫他认她为老大，不高兴就啄他，难道不是虐待的一种吗？

但是他不能，还要哄这只鸟。

“强者只会向更强者挑战，只有弱者才会挥刀向更弱者。”

半是承诺，半是教导，季折玉道：“我自认是强者，自不会向弱者出手。且行不道之事，必有报应，修行者应牢记。”

安秋感觉有哪里不对，仔细地想了一遍，她发现季折玉在内涵她很弱。

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她啄序靠前，季折玉就是她小弟，刚才还被她啄到认输！

心里有着“一死一送”关系带给她的勇气，安秋再次像个炮弹一样冲向季折玉，对着他的人嘴就是一顿啄。

“你是不是想抢我的啄序！”她激动地边啄边问：“就算你会用武器，你道行比我高深，但是比对啄你赢不了我的！我要守卫我的啄序！看我的啄啄神功！”

房间里放着许多用作装饰的法器与天材地宝，受不得攻击。虽说坏了季折玉也不会心疼，但若是因为他跟胖鸟抢啄序这种事被砸坏，他觉得有些丢脸。

站在原地捂住嘴，他再次认输：“我输了，对啄我比不过你，我的啄序靠后。”

安秋停了下来，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会儿，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验证啄序的好方法。

“你拿杯水过来。”她指挥道：“然后我们一起坐到桌子边，确定一下啄序。”

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但这种“不好”没有太强烈，季折玉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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