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hap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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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徐且谧拎着刚去超市买的蔬菜回了蒋钦川的住处。
他本来也要一起上来的，但接了个电话人立刻走了。
徐且谧想着她要重新在医院附近租个房子。
距离闹出人命也不过两天，她除了下班后没时间再加上这两天总是雨夹雪，蒋姨、蒋钦川还有小崽都不让她自己住了。
徐目欢吃着姐姐做的西红柿炒鸡蛋，看她心不在焉翻着租房软件，无奈道：“你干嘛非要自己租房子？”
“那我不能总是和你住一间呀。”
蒋钦川买的这个房子其实很大，但他只隔了一间卧室。
“为什么不能？”徐目欢刚想说没回国以前，在瑞士的时候，明明总是一起住的。
徐且谧看现在24岁的妹妹，头发长到肩膀，活泼中带点娇俏，早不是以前假小子模样了。
她笑笑，“我住你旁边，蒋钦川他住哪啊？”
“……”徐目欢一下红了脸，“他住沙发！”
徐目欢治病这几年，蒋钦川也有自己的任务要出，涉及的都是机密，行踪也不定，但每次得空他都会飞来瑞士看她。
徐且谧一直看在眼里，两人互相喜欢，前不久领的证，她和蒋姨都高兴的喜极而泣。
但因为蒋钦川的工作性质，家属被外人知道的信息越多也就越危险。
所以两人没举办婚礼，妹妹正好也不喜欢，这么久了，目欢被蒋钦川保护的很好。
“算了。”徐且谧玩笑道：“就这两晚，蒋钦川他心里指不定都怨恨我抢了你呢。”
“他敢！”
徐目欢知道姐姐拿她打趣，说笑完，想到这么多年姐姐为她的付出，缓缓垂下眼睫。
“且且，他和我一样，都是你的家人。”
“……”徐且谧倾身给她擦眼泪，“我知道。”
“他总和我说，当初是不是帮错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他的私心。”
她越说越哽咽，“你是不是就不会和祁也哥哥分开，后来也不会得那么严重的病……”
“都过去了。”徐且谧没让妹妹说下去。
她听到祁也这两个字心脏依然会痉挛着阵痛。
徐目欢吸了吸鼻子，想问问她这次回国有没有再遇见祁也哥哥，还可不可以回到以前，重新开始。
她知道，姐姐这么多年还是忘不了。
可是最后，她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色，什么都问不出口。
—
翌日。
到了医院，晨会交班后。
徐且谧一刻没耽误地去查房，身后跟着的大部队清一色全是男医生。
这景象在济合心外科可是头一回，一路上不少医护人员八卦嘀咕。
跟着的男医生也都刚毕业没多久，甚至有的还没毕业，年纪都不大，在徐且谧眼里都是小男孩。
所以查房的时候，她没有表现的很严格。
出来后，他们在徐且谧身后交头接耳，完全忘了在病房里回答不出的窘迫样儿。
“长得那么漂亮没想到还这么温柔，我要跟孙医生查房，今天就废这儿了。”
“看起来比咱们还小，我听咱们科别的医生说，她来头不简单的，好像是咱们院副院长的准儿媳……”
“所以说其他主治医生对她意见很大啊，他们评上的时候都三十多岁了，心里觉得不公呗，认为她是靠关系和美貌上位。”
“我觉得这是谣言，她刚刚在病房里明显比那孙医生都专业，我学到不少呢，有点崇拜她……”
“别装，谁不知道你那‘崇拜’什么心思？”
“我靠，她长那么漂亮，你敢说你没有？”
“……”
徐且谧走到电梯那，按了键，等待过程中，看向他们，“在病房里我没说你们，是因为我也是从你们这样过来的，不想让你们承受太大压力，但你们自己心里都要清楚，你们是医生，从入学的白袍仪式开始，你们就有你们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使命。”
那几个男生瞬间噤声，惭愧地垂下头。
电梯停在这个楼层，徐且谧交代，“陈默你两个小时候后再盯一下7号床，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
“好。”陈默点头。
他们眼看徐且谧坐上电梯去了16楼。
陈默：“真是一把温柔刀啊，听她说完比孙医生骂我心里还难受。”
其他人也点头，“不行，我得回去恶补。”
徐且谧上16层看祁老的时候，心脏不可抑制地颤动。
祁也应该不会在吧？
她问自己，她到底希不希望他在。
果然，没在。
有一瞬的低落，但被她很好掩饰过去。
提起唇角，走向祁也的叔公，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笑着站起身。
“小徐医生，麻烦你了。”
徐且谧没想到她会记得自己，在她印象里祁崇很严肃，她下意识就会以为祁家其他人也都如此。
老夫人看懂她惊异的小表情，笑了，“小姑娘长得好，能力又出众，我昨天一眼就记住你了。”
徐且谧拿着听诊器给祁老检查，弯起的唇角让她看起来柔和温软。
半响，她起身，“谢谢您，目前看起来都很好，要是没有意见，咱们这个星期三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好，都听医生的。”
徐且谧笑着点头，“那我和主任他们说——”
“小谧！？”
她的话被打断，回过头，看见周笙呆怔在门口。
“……笙姐。”
老夫人和祁老都惊讶问：“阿笙，你认识小徐医生啊？”
周笙半响缓过来，拉着徐且谧出了病房，和两位老人说了句：“爸妈，我出去一下。”
徐且谧手腕被拉着到走廊，直到周围没人，周笙还是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一周前。”
“阿也他知道吗？”她一点都不了解当初他们为什么分手，只知道祁也完全变了个人。
“……”徐且谧咽了下嗓子，没说话。
周笙想那阿也一定是知道了，她欲言又止，还是说：“我错了，当初我说的话都收回。”
什么她压根拿捏不了祁也，周笙甚至还担心她被祁也伤害。
可事实上，祁也为了她差点搭上半条命。
她人却杳无音信。
“这次回来别再招惹阿也了……”周笙叹息道。
徐且谧下楼，没做电梯，而是走空无一人的楼梯。
她攥住扶手，弯着腰深深吸了气又吐出去，可胸还是好闷。
突然一丝烟味飘过来，她望过去，背影是一身白大褂，妩媚的波浪卷发，和那晚站在祁也身边，劝他爱惜身体的是同个人。
女人一点点转过身。
徐且谧惊了瞬，迟疑问：“……你是柏雪吗？”
她都要认不出她了，和初中还有大学视频里的样子完全不同。
柏雪有一秒的怔，很快恢复，轻笑似嘲似讽，“难为你还记得我。”
“……”徐且谧咬着唇。
“我还以为你当初把所有人都拉黑就不打算认我们了呢。”她说话句句是刺。
“……你们是我的朋友。”她自知做的不对。
柏雪笑了，“你拿我当朋友吗？”
“我……”
徐且谧还要在说什么，可柏雪不耐似的转身走了。
下班后，她完全没胃口，蒋钦川做的饭菜她没吃两口，徐目欢还因此说了蒋钦川，让他精进一下厨艺。
夜晚又失眠，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被医院一通电话唤起。
目欢还在睡着，徐且谧迅速换好衣服，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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