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再遇叶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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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天山。
明日便是长春子的寿辰，天山派趁着此次寿诞之机大宴天下群雄，是以还未到寿宴之日，山脚下宝马雕车，人流如织，终日不绝。
谢青城一行人提前两日便到了，在山脚处的客栈休整，也为了等叶晟。
他们一行人来得隐秘，没有惊动任何人，且许是山上安排了客宿的缘故，山脚的小客栈里留宿的江湖人极少，且都是些陌生的面孔，更谈不上相熟。
等了一日，第二日月上西楼时，叶晟带着人马匆匆而至。
彼时谢青城正在阁中，见一人推门而进，一身夜行衣，戴着黑幕离，风尘仆仆，竟恍惚中与脑海中的另一道身影重合，一时不知今夕何日，竟有些怔然。
叶晟见他眼神发愣，摘下幕离，走了过去。
“怎么了？”他温言而问。
“你们金陵人都喜戴幕离吗？”谢青城喃喃问出口。
叶晟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物什儿。
怪了。这般普普通通的东西，何以得他如此青睐？
“除了我，你还见过哪个金陵人戴过这个东西？”
他随口问了一句，走过去在谢青城对面落座，顺手将幕离搁在了两人之间的桌案上。
后者没应他，眸光也跟着落在桌案上，怔怔出神。
叶晟见他如此，终于有了几分寻根究底的兴致。
“青城，你”
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谢青城终于回过神来，视线从桌上离开，对他笑道：“路上可还顺利？”
叶晟便没再多问，只点了头。
“一路藏着踪迹过来的，诸事平顺。”
“人可带来了？”
“带来了。放心，他在我手里的消息还没有漏出去。”
“那就好。”
视线不经意又划过桌面，谢青城又看着那顶幕离出神。
叶晟没注意，想起一事，正了神色。
“这次天山派的寿宴，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是不是路上见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你也见到了？”
谢青城点头。
“不止这些，还有外域人。”
叶晟皱眉，很是不解。
“一次简单的寿宴，大宴武林同道尚在情理之中，可为何要相邀外域人？天山派这是要做什么？”
江湖虽广，但中原武林自成一体，虽与外域相交，然并不深厚，就是上次金陵盛会见到的外域人也极少。天山派虽名动武林，但与外域也不常往来，那为何此番长春子的寿辰要大费周章地相邀外域人呢？
谢青城唇角微勾，闻言而笑。
“无非是醉翁之意，别有所图。”
他淡淡道，却见叶晟抬目看来，眸含疑问。
他耐心解释：“老盟主有退位之心，旁人自然也有上位之意。外域武林势单力薄，向往中原却由来已久。彼此郎情妾意，情投意合，自然便看对了眼。”
“原来天山派还是没有死心。可金陵盛会上秋海天已经败北，他不能更进一步了。”
“秋海天是不能了。难道天山派就没有旁人了吗？”
叶晟一愣，然而都是聪明人，仔细一想，竟有种拨云见日的明朗。
他便笑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奇怪了。怎么往昔只知秋海天的声名，却尚未听过这位天山派现任掌门是何许人也呢？”
谢青城睨了他一眼，
“出生武林世家的叶少主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不就是问题的答案吗？”
两人相视而笑。
彼此通透后，叶晟不由叹道：“秋海天或许出类拔萃，然太过出挑，而这位天山派的现任掌门显然也不甘人下。看来明日的寿宴有意思多了。”
是有意思多了。
戏台已经搭好，看戏的也已齐备，就全看明日的戏该如何唱了。
谢青城笑了笑。
阁中灯火摇曳，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其它之事，忽闻山上钟声噌噌，夜半时分里，恍若近在耳侧，浑厚绵长。
谢青城看了一眼窗外天色，抚袖起身。
眸光从桌案上的幕离划过，他神色未动，温声对叶晟道：“你今日到得太迟了，客栈夜里不给供膳。走吧，我带你下楼喝酒。”
奔波了一日，腹中的确饥饿，叶晟便也没推拒这番好意。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并肩下楼，刚到一楼的木梯口迎面撞上白衣翩跹，秀婉温柔的女郎。
对方见了他，仪态大方地见礼。
谢青城微微颔首，见叶晟面露好奇，便替他引荐。
“这位是西北曲伯伯的嫡女，曲氏玉凝。”
“曲姑娘，在下叶晟。”
“叶少主。”曲玉凝笑着还礼。
她是认识叶晟的。
金陵叶氏的嫡长孙，苍梧山的常客，不过也只往年时隔着群山远远见过，并不熟悉。
“二位比玉凝年长，唤声“玉凝”便是，不必客气。”她笑着敛首，余光却落在那袭青衫上，心口便像装了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活泼乱跳。
谢叶二人相视一眼，但笑不语。
女郎迟疑着，还要说什么，白雁飞从不知哪个角落冒出来。
少年声郎然，接茬而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喝酒吗？带我一个。”
“走啊，不醉不归。”叶晟莞尔笑答。
一行人于是辞别，出了客栈。
徒留女郎神情黯然，立在原地，对着大门处怔怔出神。
苏知微趴在二楼的扶栏上，将楼下的一切看得分明。
她支着下巴，摇摇头。
“哎，你说我爹这么大年纪了，瞎点什么鸳鸯谱呀？”
这曲玉凝平日在瑶光殿学艺，与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不常来往。如今非得给她弄个增长见识的浅显理由跟着他们一道出来，老头还真以为大家猜不透他的心思吗？
姐姐苏明微与她站在一处，闻言，顺着她的视线瞧了过去，柳眉微挑，
“我觉得挺好呀。”
挺好？
苏知微歪着脑袋看着姐姐。
她这姐姐好像对这位曲姑娘印象极好啊。
唔，交情好似也还不错。
她故作老成，一声长叹。
“姐，那你这眼光可不行啊。”
苏明微一点也不觉得。
“玉凝哪不好了。虽说身份上是有些差异，但我们苍梧山也不是重视虚名的门第。玉凝端淑貌美，又师从碧妙师太，更何况还对青城一片痴心，不正是郎才女貌吗？”
“郎才女貌是不错，可架不住人家谢青城心有所属啊。”苏知微冷嗤，几乎是脱口而出。
苏明微一愣。
这理由稀奇，她还真头回听说。
“听你这意思，青城有心上人了？谁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她问出口，言语之间，明显是不信的。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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