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生杀予夺，全凭他一人之手。是非对错，全倚仗他一人之言。
苍玦彬彬有礼地微笑，“恭喜，你被降职了。”紧接着又扔给她一刀戟，一囊水，两馒头。
莫风橙看着手上满满当当的东西，眨了眨眼。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两颗甜枣么。
转而，他派人将她领至外院门口处。
莫风橙大老远地便见，一老大爷撑着一把大刀，倚靠在门框处打瞌睡。
他满头华发，络腮胡也泛着白，他时不时还挠着脖子，睡着正香。
莫风橙透过他，仿若看到了自己的后半生。
她说好听点是影卫，实际上就是个看门的。工钱也大打折扣，日子被她过成这样，她也是独一份。
领着莫风橙的侍卫推了推他，“庞叔，醒醒，来新人了。”
庞叔迷迷瞪瞪地醒来，揉了揉眼睛，凑近一看才知来了两个年轻娃娃。
那侍卫瞥了他一眼，而后离开了，留下她和庞大爷大眼瞪小眼。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他站在右边，她歪着脑袋冲他一笑。
莫风橙的肚子咕噜直叫，在这儿寂静的院落里，尤为明显。她尴尬一笑，而后掏出刚刚苍玦好心给她的夜宵。
她啃着馒头，察觉到一道赤裸裸的目光直盯着她，她顺着目光看去，老大爷盯着她手里馒头。
她掰了一块给他，还没递过去，就听他一本正经道。
“在职之际而食。”
庞叔从袖口处拿出的一个小本子，毛笔沾了沾唾沫，将她的方才的桩桩件件全都列在了上边。
莫风橙眼珠子都瞪圆了，“我说你怎么还打小报告呢？！再说了，这是大人给的。”，她又凑近他，压低声音，“你怎么这么轴呢？就当没看见。”
天地良心，她兢兢业业，只是吃个馒头，还遭同事背刺。
“暗通款曲，罪加一等。”他皱着眉，额头上的皱纹深如沟壑。
她将原先想要分给他的那半截馒头全塞进嘴里，挑衅地扬了扬眉。腮帮子被塞得鼓鼓的，又因为太干，灌了好几口水。
“不思悔改，一意孤行，让萧统领扣你工钱。”庞叔奋笔疾书，后者耸了耸肩。
半晌，还在欣赏他记录的莫风橙胃里翻江倒海，肚子疼得不行，定是刚刚她吃的东西有问题。
忒！苍玦实属小人也！
她小腹之处翻涌而起，她将手中的刀戟扔下，一路往内院狂奔。
“哪儿去？！”
“五谷轮回，人有三急！！！”
庞叔看着她跳脚的身影，默默地填上几笔擅离职守。
那身影消失后，他若有所思，又删掉了刚刚的所写的四个字。
这厢，莫风橙被领到外院时，记住了茅厕所在方位，不然她可以当众窘困欲绝。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今有她莫风橙三顾茅厕。
每次刚踏出茅厕，小腹又是一疼，她在此间几进几出，腿都快软了。
还以为苍玦那人有多好心，值班还给送夜宵。没想到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心眼比针尖还小，和她一个小小影卫作对。
她双腿颤抖，托着疲惫的身躯，趁着午时药房四下。无人，悄悄潜入，给自己抓了几服药，喝下去才见好转。
她感觉自己又从茅厕重生，算算时辰，估计那老头又开始瞎bb了。
莫风橙出了药房没几步，颈后便被一记横劈，直接晕倒在地。
她在昏倒前的一个想法便是，还好刚刚服了药，不然真就腹有泄泻，遗尿于裤
金碧辉煌，烛影斜动。
一头冷水浇下，给地上那人打了个冷颤。莫风橙俯卧在青石板上，她抬眸一眼，就见那台基之上，一人端坐于高位，审视着她。
此人样貌端正，神态自若。身着常服，一袭黑金盘龙纹样雍容华贵，腰着白玉之环，一双眉眼凌厉，在看向她时，眼神深沉若水。
莫风橙见到那衣服上的龙纹五爪，眼神一凛。刚刚泼水的暗卫立于右侧，戴着面具一言不发，宛若磐石，目不斜视。
这下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在上边的那位便是书中的男主寂明觞，未来是要一通三国，君临天下，将整个落海全纳入版图使其成为内湖。
“跪下。”,一旁的面具男发出声音。
他的嗓音很奇怪，像树干被锯子摩擦的嘶哑声。
莫风橙仍旧愣在原地，她漆黑的眸子宛若黑曜石。她顾不得什么礼法，观察着殿上之人，他本人与书中相差无几，宛若暗夜流火，皎皎之月。
寂明觞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无需虚礼，正事要紧。”
“那日刘默主动暴露，吸引了众人视线，你寻得虎符下落如何？”
她心头一惊，原主还不是个普通的路人甲。
当时看书的时候没太仔细，作者埋的伏笔她也草草而过。
刘默当是先前他们口中的刘管家，他是为了她而暴露的，一方面是杀苍玦，另一方面是拖时间让她去找虎符。
但天不遂人愿，恰巧她正是那夜新任职，让她没有找虎符的机会，还让她和刘默对上。
无数的巧合穿成线，缠得她头皮发麻。
“小的，额，属下恰巧被调班，只能将计就计，潜伏至今，既刘默已然暴露，属下干脆以命护苍玦，让他承下救命之恩，获取信任。”
她的完美答案，这样才可不引起寂明觞的怀疑。
当夜众人皆见她与刘默缠斗，以原身的实力可以假借负伤，趁乱之中，亦可溜之大吉去寻那虎符。但是她并未如此，反而在当夜便死了，才得她穿书。
但能当上影卫之人，并被男主选中，武力必然超群，却会被刘默失手打死。
细细想来，疑点颇多，那夜属实不平凡。
寂明觞沉静的双眸落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到一丝阴冷。探究的目光未收回，莫风橙挺直了脊背，身后的内衬已经湿透。
不是被刚刚的水给浸湿，而是冷汗直流。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宛若让她在悬崖边上走钢丝线，稍有不慎，坠入深渊。
大殿上总共他们三人，虽是讲秘事，那面具人并未回避，可见深得其信任。
寂明觞良久，他开口道：“你继续观察苍玦的动向，同时务必探查出虎符的动向。”
“近期的刺杀，便是你的机会。”
莫风橙垂下眼眸，面上荣辱不惊。但她内心早就给他们二人扎了无数次小人，她觉得自己不该叫什么庄十三，就该叫庄牛马。
她就该写一本书，叫《我在古代当牛马的那些年》。
工资低不说，天天周旋在这两人之中，如履薄冰。
她想逃，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能去哪？
从外院回来的莫风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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