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因为我是蝙蝠侠
可临到蝙蝠猫跟前，这位阿尔弗雷德却犹豫起来，伸出去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想要牵住他，却像在恐惧他是一触即碎的泡影似的，又连忙颤抖地收了回去。
将阿尔弗雷德这番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的蝙蝠则是呼吸一滞，紧接着他的理智与情感就开始了互相搏斗，促使他陷入到挣扎之中。
理智在告诉他，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绝对不要轻易做出回应，否则不但会陷入稻草人的陷阱，还会衍生一系列更大的麻烦。
情感则在劝他，就算这里是幻象又如何？难道落入他眼里的阿尔弗雷德的脆弱就是假的吗？
毕竟在这之前，蝙蝠猫记得就义警这一话题，对方就已经露出了两次这样的神情了，他最清楚阿尔弗雷德会不会这样看着他的。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应该伤害阿福，这位最爱、最护他的长辈，这么想着的蝙蝠猫终究是情感战胜了理智。
主动向前一步，握住了阿尔弗雷德那只不敢向前，布满岁月痕迹的大手，“阿福，是我。”在对方发怔的瞬间，用力抱住了这位看起来俨然疲惫不堪的老人。
尽管蝙蝠猫这身装甲抱起来十分硌人，已经满脸泪光的阿尔弗雷德也没有任何怨言。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那股隔着盔甲也依然传到他心底的熟悉温度，“布鲁斯老爷，布鲁斯老爷真的是你？！”
浑浊的眸子里登时有了光彩的阿尔弗雷德掏出了帕子，稍稍擦了擦眼角滚落下去的泪，就拽着蝙蝠猫坐到了沙发上。
可没等这叙旧的话吐露出来，老人就碍于养成多年的职业习惯连忙站了起来，为蝙蝠猫沏了一杯茶，“布鲁斯老爷，原谅我的疏忽，这里仅有红茶可以喝了。”
【醒醒，蝙蝠猫，你可是前不久才看过这位老管家的墓碑，真的要喝他的茶吗？】
看到蝙蝠猫端起瓷杯，作势就要喝下去这杯红茶的旁白连忙跳了出来，双手向下扒拉着眼皮，满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动作一顿的蝙蝠猫。
多亏了旁白的提醒，想起来这里是幻象的，理智回笼的蝙蝠猫摇摇头，放下了瓷杯， “阿福，我还不渴。”没有真的去喝这杯红茶。
“我明白了。”微不可查的失落滑过脸颊的阿尔弗雷德坐了下来，“布鲁斯老爷，你刚回来，想要去拜访拜访托马斯、玛莎他们吗？”
【拜访托马斯他们？我想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他们肯定会把你撕碎，向那位布鲁斯韦恩谢罪的，哈哈哈哈！】
【当然，当然，我们这可是MA15+-限制级游戏，撕碎仅仅是个玩笑，哈哈哈哈！】
默默将几块腐/肉从臂甲缝隙里挑出来，回想起那位布鲁斯尸骸模样的蝙蝠猫对此提出了无声的质疑 。
至于拜访那两人？就从先前两人要把自己生吞活剥的那副姿态来说……蝙蝠猫觉得不行。
回过神来，就注意到气氛越发令人窒息的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中腐肉扔到了地上，决定直入主题， “阿福，我看到了你的墓碑。”
他可不相信出自于不列颠/军/情六处的老管家会认不出自己的主人，哪怕这位阿尔弗雷德的年龄已经过了耄耋之年。
没想到蝙蝠猫会如此直白的阿尔弗雷德先是一阵恍惚，紧接着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本日记，熟练地翻到了最中间。
“因为这座庄园只剩我了，布鲁斯老爷。”
其上赫然记录着韦恩家族全员的死亡日期。
手指越往下，吐露出的名字越多一个，脊背就会弯下一度的他垂下了脑袋，“理查德少爷，杰森少爷，还有老爷你都先后离我远去了。”
直到最后一个死者的名字消弭在两人之间，这些无形的重量就彻底压垮了阿尔弗雷德，绝望、疲惫、哀伤等诸多负面情绪瞬间席卷而至。
等到阿尔弗雷德缓缓抬起脑袋时，模样俨然苍老不少的他嗫嚅着嘴唇，“老爷，就答应阿福一个卑微的愿望，放弃去做蝙蝠侠好吗？”
“NO”蝙蝠猫回答的毫不犹豫。
哪怕这位阿尔弗雷德让他想到了自己真正的管家，想到了也曾这样希冀地看向自己，如是乞求的后者。
仿佛这个短短的单词重达千斤似的，阿尔弗雷德的脑袋再度低了下去，一字一句中尽是难以遏制的悲伤。
“布鲁斯老爷，你总是这么固执，宁愿成为无畏的殉道者，也不愿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安度晚年。”
注意到有什么东西自老管家脸上掉下来的蝙蝠猫后退几步， “阿福你说过，就算我选择了你不希望的道路，你也会倾尽所有的支持我。”
听此，浑身忽然间冒出一股腐臭味的阿尔弗雷德站起身，用和自身年龄截然不同的速度奔向了蝙蝠猫，近乎声嘶力竭地说：“可那都是过去了，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
刚想安抚老管家，就注意到对方的皮肉开始消融，已经暗沉的血液不断自体表流出的蝙蝠猫罕见地陷入了慌乱。
一边搀扶住阿尔弗雷德的同时，一边向万能腰带里摸索，试图找到可以稳住老管家情况的道具， “阿福，不，不要。”
“就是因为你的固执，这个庄园才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你毫无意义的理想，孩子们才会一个个地离去，我恨你，我恨你，布鲁斯！”
很快脚下就积累起一滩血水洼的阿尔弗雷德一改先前悲痛万分的模样，转而变成一副面露嫌恶，全然将一切不幸怪罪到蝙蝠猫的模样，猛然推开了蝙蝠猫。
“不，阿福，不是这样的。”好半天才稳住身形，从未遭受过阿尔弗雷德这样谩骂的蝙蝠猫试图辩解。
仅剩些许碎肉挂在骨架上的阿尔弗雷德踉跄几步，就算眼眶已经失去了眼球，变得空洞，也还是死死地看向了蝙蝠猫，“我恨你，布鲁斯。”
然后扑通一声地倒进了先前的血洼中，连给蝙蝠猫恍惚的时间都没留下，眨眼间世界就变了个模样。
入目的先是血色的天空，遍地的断壁残垣，若隐若现的人类残骸，紧接着就是仍旧存在的，目露红光的，毫无凭依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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