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奇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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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忘记跟你说了，”莉儿叉着腰，随口解释，“这家伙是今天早上躲进来的，当时差点把魔兽给引来了，幸亏他的实力够强，我们联合起来击退了魔兽，不过他自己也负了伤。”
诺奇大概明白外面那个血手印是谁的了，他赶紧过去询问情况。
“罗斯威利先生，你怎么样了？跟你一起的其他人呢？”
诺奇走近了才发现，罗斯威利的样子不对劲，眼神时而清澈，时而迷离，整个人萎靡不振的，应该也是受了紫雾的影响。
他肩膀上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却还是不断有血渗出，但这种伤势不至于让这位硬汉落魄到这个地步。
罗斯威利听到诺奇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么喜悦，反倒变得更加沮丧了。
诺奇仔细看了一下庇护所的人，并没有发现猎龙者的同伴，再加上罗斯威利这副样子，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雷纳多私底下不止一次跟诺奇说，罗斯威利将猎龙者的同伴都当成了自己的家人，所以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又一次经历了失去家人的痛苦。
“诺奇，”罗斯威利突然看着他，眼神中蕴含着某种期盼，“你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没有啊，挺好的。”诺奇老实地回答。
“你不必迁就我，跟我说实话吧，你有没有后悔接受我的提议？”
“……没有，真的不骗您，要是没有首领大人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而且在白峰镇那会儿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呵呵，”罗斯威利低下头，苦笑一声，“真的谢谢你。”
“不，是我该谢谢您才对，您让我拥有了第二次生命，现在的我可以放心去完成自己的目标了。”
“嗯，你这样想也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诺奇看着他，仔细揣摩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最终还是决定说点什么安慰他。
“罗斯威利先生，您要知道，猎龙者的所有人都是自愿为您牺牲的，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尽可能地消灭巨龙，而正是您让我们有了这个机会，只要您能振作起来，带我们重回战场，那我们每个人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
“你相信吗？”罗斯威利打断了他，“你说的这话，说什么牺牲是有意义的，你自己相信吗？”
“我……”
“不用欺骗自己了，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们骑马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遭到了大量魔兽的袭击，我想要保护同伴，却根本无暇顾及他们，当我看到他们死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那些毁掉他们家园的巨龙早就被消灭掉了，而我呢？也早已亲手给家人报了仇，可为什么我们还要再次踏入战场？”
“这不是为了让人们不再受巨龙的侵害吗？您所做的是一份崇高的事业。”
“不，诺奇，这一点我得向你道歉，”罗斯威利摇了摇头，“我让你和雷纳多他们误会了，我并不是那么崇高的人，我一开始**巨龙确实是为了报仇，可是那次复仇来得太容易了，完全没能消解我心中的恨意，所以我才找到了其他同伴，帮他们完成复仇，然后就得到了他们的敬仰，他们总说我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因为靠他们自己是永远无法复仇的，而我的存在，将这种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可实际上，只有我自己明白，巨龙并不是不可战胜的，大多数人缺少的恰恰是勇气，我赋予了他们足够的勇气，他们崇拜我，也将我当做家人，于是我理所当然地沉浸在拥有家人的幸福之中，这种幻想一直持续到今天，终究是破灭了，我突然意识到，哪有人会将自己最爱的家人推向战场，让他们去送死，然后还冠冕堂皇地说那是有意义的，是为了所有人类，呵呵，真是可笑……果然，我还是在重蹈覆辙啊，当年我为了出门赚大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村子，妻子独自在家抚养女儿，她承受的痛苦是我无法想象的，可我赚钱的理由并不是为了她们，而是因为受不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他们嘲笑我是穷鬼，说我一无是处，于是我拼尽全力向那些人证明自己，到头来我才发现，我再也没机会了，而且就算那些人还活着，估计也不会对我刮目相看，而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自己，却一直打着为家人的幌子，后来巨龙夺走了我的家人或许是对我的惩罚吧，可是经过了这件事，我依然没有学到教训，如今仍然是我亲手把同伴们送上了死路，他们确实有理由无条件信任我，甚至将生命献给我也在所不惜，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真相，而知道真相的我却没有阻止这一切，反而自我感动似的以为自己在为所有的人类战斗，呵呵，我这种人还真是恶劣啊，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可你知道的，我现在连死都做不到。”
他说完之后，眼神呆滞地看着地面，而诺奇认真地听完这番话，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了。
因为他知道罗斯威利这是彻底想通了，或许发生自己身上的事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吧。
“……那您接下来会怎么做？解散猎龙者？”
双方沉默片刻之后，诺奇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嗯，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罗斯威利点了点头，“不过，我想跟剩下的人商量一下再说，总之，我不会再一意孤行了。”
“这样啊，”诺奇郑重地点头，“那我明白了，我会监督您的。”
“呵呵，所以我才说谢谢你啊，”罗斯威利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继续说道，“不管是我，还是猎龙者，今后都拜托你了。”
“……都拜托我？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罗斯威利说罢，恢复了平时的神色，他站起身朝莉儿走去，留下诺奇在原地一脸迷惑。
“哼，”莉儿看他走过来，还是对他没有好脸色，“你们刚才说了半天，该不会是想违背跟赫丝塔的约定吧。”
“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圣骑士的作风啊。”罗斯威利打趣道。
莉儿看他突然一脸轻松的样子，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受了刺激。
“那又怎样？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能不能活着出去都说不准，我放飞一下自我不行吗？”
“呵呵，那我倒是没意见。”
“所以，你真的要解散猎龙者？你当时跟赫丝塔可不是这么说的，哼，果然被赫丝塔说中了，你也是个半途而废的家伙。”
莉儿的话里带着一丝埋怨，其实她也希望罗斯威利能够成为可靠的合作伙伴，从而不辜负赫丝塔的期待，但她很清楚，自己的一厢情愿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的想法确实是解散猎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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