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天堂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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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2点，天堂俱乐部。
深藏地下角落的建筑，不起眼的装修，半亮不亮的招牌和黑市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门外零零散散站着几个“过路人”，都揣着手，无聊地侃大山。
星币教即将崩盘的消息已经发散了一天多，“酒色”大楼仍旧歇业中，有不少人看见其中的成员偷偷摸摸离开“酒色”，仿佛是对传闻的印证。
那批防虫剂假货也不知怎地流传出来，和鉴定证明一起，被好事者拿去做文章。
这段时间黑市的茶余饭后尽是星币教的八卦，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组织要完了。
“毫无悬念。”
天使俱乐部顶层，一名戴着面具的男人点上烟，挂着随意的笑容说：“砸了那么多人力资源进去，舆论总归会有用的。”
有人小心地凑过来，敬他一杯酒，却问：“明哥，可是星币教会东山再起，到时候怎么办？”
男人淡淡瞥他一眼，默不作声。
很快就有侍从将那人拖下去，行云流水，连尖叫声都被遮盖。
其他人视若无睹，顿了几秒，继续笑着碰杯。
男人微微侧目，望向身旁站着的女子。她浑身包裹严实，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暴露。从二人的姿态来看，女子的地位似乎更高。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那么，我们该走了。”
明哥手一顿，熄灭了刚刚燃起的烟：“现在？”
女子无声点头。
“他们呢？”男子低下声音，用目光示意包厢内狂欢庆祝的人群。
女子漠不关心：“一年上缴的钱还不够几次献祭仪式，帮到这步就够了。”
她语气冰冷：“他们已经没有价值。”
明哥淡笑：“啊，也是。这些人剩下的钱都拿来换热武器了吧？那个什么星币教还真烦人，搞得我们收入又少了一项呢。”
“起身。”
“是。”
男人顺从着女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心中暗含不安的人群立即看向二人，他们不敢和女子说话，便谄媚地问：“明哥，您玩累了么？我们有贵宾休息室……”
“不，你们误会了。”明哥露出安抚的笑，“我们就是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其余人安下心，丝毫没有怀疑他，又或是不敢不信。他们举起杯，继续醉生梦死，庆祝报复的胜利。明哥笑意不达眼底，看着这一幕轻声嘲讽：“真是肮脏的人类。”
“肮脏。但这一切都会成为昨日。”女子随口说完，向电梯走去，男人不紧不慢地跟上，附和她：“那将是美梦。”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黑市，没有留下痕迹，没有溅起水花，只留下一堆喧嚣，和泡沫般的狂欢。
而这些，天堂俱乐部的人们无从得知。
****
装作“过路人”的门卫们怀揣着小型武器，用余光去观察四周。夜晚的黑市很热闹，但和这角落的小小俱乐部好像无关，那些偶尔朝他们投来鄙夷目光的家伙，肯定不知道他们能随手杀人……切……
“沙沙。”
有一人警觉地抬起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回答：“没有吧。”
那人便狐疑地四下张望，疑心难以散去。他最终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独自朝阴影处前行——
滋！！
一道电流突然贯穿身体，那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瞬间眼前一黑。
身穿深色制服的人接住了他，轻轻放到地上。他和队友打了个手势，众人便悄悄靠近剩下的几个门卫，借助黑市街道蔓延的阴影和逼仄小道将他们逐一解决。
整个过程，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远处，兰斯拦住跃跃欲试的姚柒柒，心梗地劝阻：“不用我们去，他们会解决的！”
姚柒柒不甘道：“可是这样没有参与感！”
“……不要再想你那个参与感了！”
兰斯简直不敢想，父皇如果得知他放着精锐兵力不用，亲身冲在最前面寻求刺激，恐怕会气得抄起扫把揍他……就像揍弟弟那样。
所以为什么非要往前冲啊！
姚柒柒面露艳羡地盯着那群动作利落而帅气的士兵，说：“但我想近距离观摩，他们比我厉害诶！”
兰斯黑线：“冯教官也很厉害。”
“那不一样。”姚柒柒立刻反驳，“教官和他们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些人很帅，而教官很……嗯……”
想到天天黑着脸还找不着对象的冯旗，想到喝多酒会痛哭流涕回忆初恋的冯旗，想到没事就爱布置作业和考察校规的冯旗，姚柒柒声音渐渐弱下去：“很、很难评。”
兰斯：“……”
难为你还找了个中性词。
教官会哭的吧。
言谈间，第三势力已经打入天堂俱乐部。守在外面的门卫只是持有冷兵器和小型热武，因此动静不大，但随着士兵们冲进大楼，四处很快响起枪械的声音和大量喊叫。
许多路人都被吓到逃离，不久后便有黑市的管理小队跑来。但在得知“闹事者”的身份时，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撤退，全当无事发生。
难怪黑市一直对标榜正义的第三势力客客气气，原来是不敢和官方对着干。
姚柒柒笑了笑，饶有兴趣地看向后方战战兢兢的白隋三：“白毛大叔，所以你为什么选择跟我，不跟他们呀？”
白隋三闻言腿都在抖，但还是飞速挂上了讨好的笑：“哪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更仰慕大姐头，喜欢星币教啦。”
“那你给他提供情报，也是因为喜欢星币吗？”
“这、这不是我们朴素的金钱信仰嘛……”
“诶——真的吗？”
“当然了，我心目中的老大只有大姐头一个人！”
白隋三一边冒着冷汗狡辩，一边在心里流泪：
呜呜，早知道你俩认识，我死也不当墙头草了。
——这是白某还未加入星币教时的事情。
当时的白隋三初入黑市不久，不是穷人，不是逃犯，纯粹是个追求刺激的奇葩大叔。他天不怕地不怕，面具都敢不戴，仅仅凭着一张耐看的脸和三寸不烂之舌到处乱转，逐渐做起了流动生意。
或许是他鉴定假货的行为吸引了太多仇家，不知不觉也吸引了第三势力的注意。
白隋三收到了后者的招揽。
但他没彻底答应。
“我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白某笑嘻嘻地说，“所以有没有办法，让我既能拿钱，又能不加入你们呢？”
招揽人：“？”
虽然条件古怪，但最终还真让他谈成了！
白隋三做了第三势力的线人之一，偶尔提交些情报，偶尔鉴定假货，偶尔勾搭富婆，如此混日子过活。
谁成想后来遇见了姚柒柒，一入教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白隋三认为：星币教要待，第三势力的钱也要赚。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嫖则嫖。
他唯一的良心就是没把星币教的事情上报，将内部信息咬得死死的，还把第三势力当成一种人脉来辅佐星币教。
归根结底，他还是更爱“正宫”。
所以姚柒柒真的没生气！
——她纯粹逗人玩。
看着少女三言两语把白隋三吓得脸色忽红忽紫，兰斯沉默良久，为自己的线人送上了祝福：
R.I.P。
白隋三：笑不出来。
——没过多久，前来报告的手下打断了这场闹剧。
“殿下，天堂俱乐部搜查出64件违规武器，共抓捕133人，发现被关押的人质12名，还有假货超过200件。内部已经清扫完毕，您要进去查看吗？”
兰斯和姚柒柒对视一眼。
当然要去。
鉴于事件特殊，星币教众人被留在“酒色”内，白隋三只是跟过来的一名代表。此刻他破有眼力地摆摆手，后撤一步道：“我在这儿等着，不给你们添乱。”
姚柒柒点头，和兰斯一同走入了天堂俱乐部。
天堂俱乐部的内部无比奢华，但仔细一看，大量摆件都是残次品或假货，名为“天堂”的地方不过是小丑的乐园，是自欺欺人的游戏。
唯一真实的，就是会员们真有可能上天堂。
姚柒柒走进包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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