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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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 小寒日，平山村。
天色将亮未亮，房间里火墙烧温度刚刚好, 李小寒半梦半醒间听见王氏在叫自己。
“小寒, 起来了有？”
不是梦, 门外传来轻轻叩门声。
“娘，我醒了，你进来吧。”李小寒抹一把脸，说道。
吱呀一声响, 王氏端着一个木托，托上几个木盒子，迅速推门进来，然后很快合上了门, 将冷在门外。
轻轻将木托放下，王氏伸手摸摸李小寒散在枕巾上头发，轻声说道，“大姑娘了, 今日是你好日子, 先穿好衣服吧。你爹等会进来。”
儿如今也大了，大避父, 李贤东如今已经不会轻易进李小寒房间。
“好。”李小寒说道, 先前天天做衣服呢, 她自然不会忘记, 今日是她及笄日。
只是如今先帝刚刚驾崩, 民间哀痛, 她又是官身，自然也有办法大肆庆祝。做好衣服过于华美, 今日肯定也是穿不出去了。
“穿你新衣服，好日子总得穿一穿新衣服，以后才一直有新衣服穿。就在房间里，咱们三，系。”王氏点亮了桌子上蜡烛，低声说道。
李小寒想了想，也，虽然说她对于及笄日有太大执念，但是看来王氏和李贤东肯定是很遗憾，不过是在自己房间内穿一穿新衣，也有啥。
新衣服很快换好了，府城里衣铺子定制最好衣裳，浅粉红绸缎暗纹衫裙，外罩真红百花缠枝刺绣，外围一圈雪白兔毛，团团兜住了脸，既显华贵，又带着少初娇俏。
“坐过来炕边，娘给你梳一梳头。”王氏说道。
李小寒顺着坐到炕边，王氏从木托上拿出一把精美木梳，轻轻帮李小寒把头发梳顺。
经过两年多调养，如今李小寒头发那是又黑又顺，十分健康美丽。
王氏一下一下梳着头发，心里十分骄傲，以黑发雪肤为美，她儿算不得最白，但气色红润，一头乌发，那是真柔顺乌黑至极，无能及。
把头发梳好了，王氏又灵巧盘起头发来，显然是早有练过，王氏做极顺，不一会儿，已经盘了一个精美发髻。
然后才打开木托上盒子，霎间金光闪闪，烛光映衬，差点闪耀眼。按照王氏和李贤东审美，那自然是黄金最贵，挑心镂空华美大气，两边掩鬓精巧轻盈，蝶形小簪展翅欲飞，一整套带下来之后，王氏细细看过，满笑说，“我家小寒，果然是附近方圆十乡八里最俊了。”
说罢拿过铜镜给李小寒细看，李小寒端详了一下，装扮过之后，里面少确是比平日好看好几分。有几个不喜欢华衣美服珠宝首饰，李小寒站起来左照照右看看，对自己个个样子十分满。
不愧是她精心保养身，健康又美丽。
“娃她爹，你进来吧。”王氏见李小寒放下镜子，才对着门外说道。
“哎。”门外传来一声低低回应，李贤东也拿着一个木托进来了，不同是木托粗糙许多，上面也不是木盒子，而是一个稻草编围兜子，裹着一个热气腾腾小锅，是农家冬日常用装备了，可以让饭食一直保持热气。
“爹，我样好看不？”李小寒转了一圈，笑着说道。
往日沉默老实寡言李贤东，笑开了颜，“好看。”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姑娘了。”
“爹，娘，我再大都是你们儿。”
“嗯，一辈子都是我们儿。”
气氛让忍不住眼眶微微湿润，李小寒眨眨眼，转移话题说，“爹，你拿是么吗？”
“到辰了？”王氏问道。
“我看着，差不多就是个候了。”李贤东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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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吃饭吧。”王氏揭开那小锅子，里面竟然是一份鸡蛋豆腐香蘑面条，热气蒸腾，香气扑鼻，看起来就十分美味。
李小寒坐到桌子前，先用青盐水漱了口，然后接过王氏递过来筷子，“娘，我是早上个辰生？”
刚刚王氏问辰，她就猜是样子。
“是呀。我那候生你，刚刚生完，听见咱们家好大一声鸡啼。”王氏说道。
“对，那候生完你，我刚给你娘煮一碗鸡蛋，天边那太阳就跳出来了。”李贤东说道。
“是极好兆头。”王氏说道，“老说了，是很有福气。”
“可不
是，不然我现在能样。”李小寒一边吃面条，一边疯狂点头赞同。
看来，不止皇帝喜欢给自己搞个非凡出身，比如出生仙乐绕梁，白鹤停留么，连她爹娘也喜欢个，只不过见识有限，只能从身边取材，公鸡打鸣天亮日出么，过分接气了一点。
边想着，李小寒又微微感到一阵暖，嗦了一大口面条，真好吃。
就在，旁边李贵后家，好大一声公鸡鸣叫，喔喔喔！
然后，窗前好像跳了一跳，明黄光芒，隐隐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天亮了！
“就是样！”王氏和李贤东双双说道。
吓了李小寒一跳，差点以为自己真是身有异像，隔了一会才笑了出来，不过是平常一日开始。
自己命运，要握在自己手里才对。
认真仔细吃完最后一根面条，把汤底也喝了，刚刚好，八分饱。王氏和李贤东果然是十分了解她饭量。
吃过饭食，李贤东便收起碗筷退了出去，王氏帮李小寒把头上簪环都卸了下来，再换回朴素衣裳。
一间落差蛮大，王氏是难平，“可惜你当官，不然咱们过几日办及笄宴也。如今么好看，也只能自己在房间里穿一穿了。”
“娘，有系，我是最喜欢我那身官衣。”李小寒笑道。
权势和财富，才是最华美装点。
王氏笑了笑，平了。
换回衣服，打开了房门，空气中凛冽寒让清醒。
新一天开始了，大家开始忙碌了起来。
只是过多久，李家后院院门便被敲响了，“王妹子，小寒，醒了不？我进来了。”
是族夫声音，李小寒放下手中活计，跑去开门。王氏在忙着喂李小霜早饭呢，冬日里，不敢让她自己吃得满身都是，换衣服小孩子容易着凉，大洗衣服也麻烦。
“伯娘，你么早过来了。”李小寒笑眯眯道。
族夫认真看看李小寒，本想摸摸头，结果发现李小寒已经得比她了，只能改为拍拍手，笑道，“大姑娘了，得真。我来串串门子，你带我去找找你娘。”
“哎。”李小寒笑道，把族夫领进去，“娘，伯娘来了。”
王氏给李小霜喂完最后一口，顺手给李小霜擦了擦嘴巴，指着炕边说道，“去玩吧。”
李小霜腾腾小短腿跑开了，王氏站起来对着族夫说道，“嫂子来了，坐，坐。”
族夫顺着坐下了，又指着李小寒说道，“小寒也坐，陪伯娘和你娘聊聊。”
又转头看向王氏，“以往我见小寒，十次有八次都是我家信和出事，我心神就顾不得其他，今日认真一看，可不得了，小寒都大姑娘了。净挑着你和贤东好处，又又挺拔，精气神看着就让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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